第272章 不速之客
安柔紧张极了，她不清楚陈恭澍为什么会找到这儿，是不是针对她的。可她见李岩向着她说好话，陈恭澍似也没动武的迹象，只得暂时按捺住对着陈恭澍微微一笑。
陈恭澍笑吟吟地道：“原来这位就是安柔姑娘啊？幸会！我听李岩兄弟提起过，你可是他的红颜知己呢，一路上跟着李岩受苦了。呵呵，这小子艳福不浅，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
李岩和安柔都是脸色一红，陈恭澍忽然话风一转道：“李岩，你在重庆时可能走得急，没认真地学习过吧？戴局长的家规，凡是我们军统成员在抗战没胜利前都是不可以谈情说爱的，可别提成家了。李岩，兄弟今儿恰巧撞见了，也不好多说，可你别说兄弟没提醒过你啊！”
李岩赶紧道：“陈站长放心，安柔姑娘只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岂敢违背戴局长的家规？你今天来到底是有什么事？还请陈站长明示！”
安柔脸色稍愠，狠狠地掐了下李岩的胳膊，把李岩痛得像杀猪似的嚎叫了几声。陈恭澍瞧在眼内，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话。
等李岩痛得恢复过来后，陈恭澍这才慢慢地道：“李岩，你的行踪如此神秘，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找到你。幸好我手下兄弟办事得力，这才探听到了你下落。我记得你资料上写明白着，你在上海没什么亲友的，刚才那人是谁？”
李岩不假思索地答道：“报告陈站长，其实我也不熟悉他。据他自称他叫史金龙，只因昨天我在寻思着刺杀汉奸王道安时，他恰巧带了一帮人先下手，我才因此而得了个机会把这个狗汉奸杀了。”
陈恭澍突然脸色一变，似是很吃惊，楞了一下才道：“什么？他就是昨天和你一起刺杀汉奸王道安的人？他真叫史金龙？”
李岩不知道陈恭澍为什么显得如此吃惊，而且好象对这个史金龙早就有所了解，纳闷之下，他只是点了点头。
陈恭澍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慢悠悠地道：“李岩，我这儿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要先听哪个？”
李岩坦然地道：“除了不断的麻烦，我怎么会有好消息？嘿嘿，还是陈站长给我说个坏消息吧！”
陈恭澍脸色奇怪极了，盯着李岩看了好一会才慢慢地道：“我还是先给你说好消息吧，不说这个好消息，下面的坏消息也无从说起。李岩，昨天我们得手了，撞沉了小鬼子偷运我国宝的轮船。重庆方面发来嘉奖令，表彰我军统上海站的卓越功勋，也表彰了你刺杀汉奸王道安一事。”
李岩听到陈恭澍把撞军舰和刺杀汉奸的事分开来说，心中已经了然，这定是陈恭澍向重庆方面汇报时隐瞒了是李岩出的主意的事实，把功劳揽在了陈恭澍自己头上，只有刺杀汉奸王道安的事才算到了李岩头上。只是李岩并不在意这个，他更清楚与顶头上司争功一般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李岩叹了口气道：“陈站长，恭喜恭喜！只是我没想到您会采用渔船去撞明珠号的手段，唉，据说上面还有好多平民啊。要是知道这个结果，我也不会……”
李岩说到这个突然住了嘴，他意识到安柔此刻在身边，如果安柔知道是李岩出的主意那对李岩可就大大不妙了。好在同一时间陈恭澍也同时打断了李岩的话，他自然不知道李岩的用意，只是生怕李岩说漏嘴把自己独吞功劳的事不小心透露给了旁人。
陈恭澍重重地咳了一下道：“李岩，你可千万不能有妇人之仁。国难当头，该行非常之手段。如果我不用此法，如何能阻止得了这批国宝的外流？明珠号上搭载的除了那批国宝外，还是日本人掠夺的我中国大量物资。落水而亡的人，基本是冒充伤兵的日军护卫队，这些人都死有余辜！那些日本侨民嘛，恐怕也不用我多说，你看看日本鬼子杀了我多少中国平民？”
安柔脸色有些不悦，可她生怕陈恭澍起疑，只得强行忍住，恢复了脸上的微笑。要是知道安柔是日本间谍，恐怕陈恭澍这个军统站长不会给李岩什么面子，会立即出手制伏甚至杀死安柔再向重庆方面邀功的。
李岩皱眉说道：“陈站长，虽然这些日本兵和侨民该死，可报上也说了，明珠号上还有好多我们中国人的。”
陈恭澍不屑地“呸”了一口道：“这些中国人，都是些什么人？一般的平民百姓能买得起船票上得了明珠号吗？我实话告诉你，他们大多是日本人占领上海后的‘顺民’，离汉奸也不远了，与其将来让我费神杀死，不如现在就让他们沉入海底。”
陈恭澍的冷血让李岩不寒而栗，可他又觉得无法指责陈恭澍，毕竟现在是残酷的战争年代，陈恭澍作为一个军统站长的做法也并无不妥之处。
李岩不想再惹陈恭澍不快，赶紧撇开话题，再次向陈恭澍祝贺。陈恭澍的脸色立即好看多了，李岩这时趁机说道：“陈站长，你刚才说还有一个坏消息，那又是什么消息呢？”
陈恭澍眼神忽然犀利了起来，他逼视着李岩道：“李岩，其实我来之前，这个坏消息还不存在。戴局长和毛主任给我发来密电，在嘉将我们上海站和你个人的同时，让我彻查一事，并给出了相应的处理意见。”
这下李岩有些糊涂了，听陈恭澍的意思，好象是他刚才的态度得罪了陈恭澍。可安柔却明白了，她笑吟吟地道：“李岩，我可是听明白了，军统给陈站长的密电，可能与刚才那个史金龙有关。”
陈恭澍大为惊讶，对着安柔翘起了大拇指。他沉吟了一下道：“安柔姑娘不妨道来，有些事说对了也省得我多费口舌。”
安柔甜甜地道：“陈站长这么瞧得起我，那我就试说一二，如有不当之处，还望陈站长海涵！”
她这席话让李岩心中大感吃惊，因为李岩现在尚未明白陈恭澍的意思，安柔怎么会猜到了？莫非这事与日本特高课还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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