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任务完成
以于成的智商，不难理解系统临时颁布的这个叫做是雏鹰试啼还是胎死卵中，这是一个选择的任务意味着什么。
孙振对自己超选择失败的忍耐要到了极限。
于成心里没有对孙振的负面情绪，相反于成很理解孙振的反应。
这实在急救，而不是幼儿园里扮家家酒。
能给自己五次机会，这能说孙振这人对自己不错。
还真是可恶啊，只有两次机会了。
操作室里，护士长、两名护士、操作员、麻醉师也注意到于成的动作停顿，似乎在琢磨什么。
“他到底行不行啊。”操作员抻了一个懒腰。
刚刚对于成双导丝双导管神操作的敬畏在几次超选择失败后，已经渐渐变淡。重新开启嘴炮模式，攻击一切失误操作。
“应该没问题吧，之前的手术很顺畅。是不是手感不好？”麻醉师倒很看好于成。
“凭什么不行。”刘丽不服，柳眉倒竖，一改往日对于成的温柔，凌厉说到。
“都三次了，不知道试到什么时候能结束。”操作员一肚子的牢骚，都憋了回去，只客观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髂外动脉造影、栓塞，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正常的手术时间在四到五个小时，粗一点也要三个小时。换到修主任当打之年做这个手术，也需要三到四个小时才能顺利完成。
而于成只是一根血管就超选择失败了三次，意味着他在碰运气的那句话是真的。
如果每一根血管分支都要碰运气的话，不知道手术要持续几个小时。
就算是他年轻，身体好，穿着三十几斤的铅衣能跑马拉松，根本不在乎多站几个小时。可是在外面坐着，等着，也很累呀。
最主要的是患者大量出血，现在还在麻醉状态中，越早去ICU就越早能得到术后各种检查，然后对症下药，越可能恢复。
“之前的手术做的多好，你又不是没看到。”刘丽像是保护自家鸡仔的老母鸡一样，为于成分辨，根本不管于成是否听到，是否感受到她的一片真切心意，“只是累了，偶尔失误个三两次，有什么大不了的？”
“偶尔？”
“张主任走之前，做肝癌介入手术，超选择肝左动脉，那次失败了多少次？我怎么不记得你抱怨。”刘丽开启回忆模式，找出黑历史，打击操作员。
操作员情商再低，也知道刘丽已经暴走，这时候绝对不能再激怒她。心里腹诽，哪能一样么？张主任可是二院介入科技术主任，水平高是公认的。
他的失误，所有人都认为是偶然事件。可眼前这个人……
那年轻人是个规培生，妹子，你拿规培生和大主任比？
再说，人家是超选肝左动脉的分支，那多细啊，难度可要比髂外动脉分支的超选择难多了。
再多的腹诽也不能说，操作员硬生生憋住，差点憋出内伤。
护士长经验丰富，猜出孙振教授没有主刀，而让于成来的真实目的。
还真是一脉相承，和修主任一样，是个好老师。
可是再好的老师也不会允许学生瞎胡闹的，估计这个叫做于成的年轻人机会有限了。
这是抢救，不是课堂模拟。
机会就这么来了，要是能顺利把握住，得到孙振这个级别教授的青睐，日后有机会留在西华医院。这种机会对医学生来讲，无异于一步登天。
可是做不到的话，就会被时光撒上一层一层的灰色，最后被遗忘，结局就和其他规培生没什么区别了。
于成稳了稳自己的手速，大脑高速运转，努力回忆巅峰体验时的感觉。
手指，手腕，前臂肌群该怎么协调才能有适当的力量。
力量该怎么用才能让柔软中带着坚韧的微导管能听自己的话，进到要超选择的髂外动脉分支之中。
这种感觉很奇妙，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只能说是存乎一心。
孙振见于成愣住，看着眼前悬挂在无影灯旁的屏幕愣神，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孩子还是有几分悟性的，只是不知道够不够。
想到这里，孙振心里笑了，不是嘲笑于成，而是自嘲。
自己想什么呢？
超选择造影，别说髂外动脉这些分支，自己刚开始做手术的时候，只能做股骨头坏死这种介入手术里最初级的。血管又粗又直，还不涉及栓塞、坏死的可能。自己用了多长时间，多少次手术才做到的？
指望一台手术就学会，那简直就是做梦啊。
自己怎么会这么幼稚？算了，还是尽快完成手术吧，以后要是老师有兴趣，自己带这孩子做几台手术，再教他也不迟。
想到这里，孙振拿定主意，嘴唇一动，刚要说话，就看见于成手腕微微一动，用拇指和食指捻动微导管，让微导管旋转前进。
呦？不错呦。
光是看到这个动作，孙振就知道这次超选的操作应该是成了。
能领悟到这个小窍门，只能说明于成的天赋、悟性极好，好到让人发指的程度。
果然，如同孙振设想的一样，微导管开始继续前进，第一道关口被于成越过。
“你看，我就说是偶然的失误吧。”刘丽看见手术顺利，来了精神，开始训斥操作员。
操作员同志被事实打脸，自然没什么好辩解的，只能低头忍耐。
手术室护士的泼辣，众所皆知。要想生活过得去，还是忍一忍吧。
于成脑海里响起“叮咚”一声，机械声音随即出现：是雏鹰试啼还是胎死卵中，这是一个选择，任务完成，CT阅片技能等级提升至中级。
只一瞬间，于成便感到眼前恍惚了一下。
应该是精神受到冲击的关系吧，脑海里莫名多了很多经验性的东西，只是这些和眼前的手术没有任何关系。
不能马上用得到，真是可惜。
虽然如此，手术还要继续。
于成掌握了微导管前进的手法，收获了一定的经验值后，手术变得顺利了许多。
孙振教授不时出言指点，该怎么操作才好进入超选择状态。
这都是一名大师级医生多年经验的积累，对所有医生来说，都弥足可珍。
在孙振的指引下，经过三个半小时的奋斗，于成终于完成了手术。
按压穿刺点十五分钟，把患者搬到平车上由护士和ICU的医生护送，出了手术室，于成心里一松，由自己主刀的手术终于完成了。
“叮咚~~”声音悦耳清脆，随后便是机械声音传来：大师的凝视完成，获得三十点技能，初级宝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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