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一个时代的终结
当亮成灯泡的倒X慢慢的熄灭以后，倒A的能量储备也达到了100%。
看到这一幕，艾利克斯却想的是。
“嘶，这要炸了，恐怕木星都要没了吧？”
这么一想，他真是感觉到一阵后怕，不过好在问题都已经解决了。现在剩下的，就是如何处理倒X的残骸了。
但是还没等他说话，倒A就将对方的残骸收集起来以后。背后月光蝶再次亮起，随后蝶翼轻轻的覆盖了上去。
当蝶翼收起的时候，名为倒X的存在，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就这样……结束了？”
艾利克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幻想中战斗，至少要从木星环打到木星上，然后在木星上留下个肉眼可见的痕迹什么的。
最后双方互有损伤，途中至少要经历过几轮互相爆发的超级赛亚人一样的。你看看人家隔壁《灾难军哔哔哔》和《哔哔EXA》的最后战斗？
（戴着墨镜的芽衣再次探头，‘来，看这里~’咔嚓……）
怎么不得大战300回合才分出胜负？
当他忍不住将这个疑问询问AI的时候，得到了回答是。
“月光蝶加持下的战斗，往往都非常迅速。因为没有任何值得复杂思考的战术，要么互相毁灭，要么毁灭敌人。”
虽然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不过艾利克斯还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那么，你接下来送我回去以后呢？你会留在地球联邦吗？”
面他的询问，倒A沉默了下去。艾利克斯也没有催促它，毕竟对方不是小北方和爱丽丝那样的半人工AI。
自己眼前的这架可是实打实的人工AI，而且还是能够毁灭地球联邦的存在。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对方留下还是离开，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复杂心里。毕竟他可以做到和对方友善相处，可是其他人他无法保证。
毕竟地球这上百亿人里，不出几亿脑瘫和缺心眼。那人类早就飞升出太阳系了，何必继续在地球圈互相打的狗脑子都出来了？
“容我思索一下，我先送你回去。你的同伴想必很期待你的回归。”
“好的。”
回忆到这，艾利克斯摇了摇头回答。
“对方存在的痕迹，已经被你们从视频中见过的绿色光芒，也就是被称为月光蝶，完全抹销了。”
他的回答让在做的众人议论纷纷，趁着众人议论的时候，他又开了一罐可乐慢慢的喝了起来。
“那么艾利克斯少将，下一个问题……”
果然就像他们说的，并没有让他回答很多问题，对方就提问完毕了。
能看出来，这次的问题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并没有什么愚蠢的诸如；‘你认为我们能消灭这架MS吗？’之类的问题出现。
看来地球联邦在事先也进行了一番详细的问题删选，这使得艾利克斯很欣慰。
随后的欢迎宴会上，他久违的吃到了期待已久的新鲜食物，忍不住感动的热泪盈眶。
“要注意下形象啊，艾利克斯少~将~”
嘴里叼着一根鸡腿的他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猛然间回头。
“老婆，你煮摸来了？”
“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在说话。”
泰蕾莎好笑的看着这个吃的满脸都是酱汁的人，艾利克斯放下了盘子，同时嚼了两口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并且毫不顾忌形象，在将双手在笔挺的军装上擦了擦手。
“你慢点……”
看着他的动作，泰蕾莎递给了她一杯香槟。
接过自己老婆递过来的香槟，他将喉咙里的食物都咽了下去。
然后长出了一口气。
“呼，感觉活过来了。”
他放下酒杯，立刻抓起泰蕾莎的手。
“孩子们呢？父亲呢？你还好吗？”
听着他连珠炮一般的询问，泰蕾莎抽出一只手，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汤汁。
“安心，他们都好，就是很很想你。”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面对他的这个提问，泰蕾莎笑了笑回答。
“我一开始就在，只不过你忙着和罗南议长他们谈话，我就没有打扰你。毕竟我是你的妻子，迎接自己的丈夫回家是应该的。”
听到她这么说，艾利克斯心里有些愧疚。
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将战斗，作为自己生活的主旋律。哪怕是成家以后，也是在家的日子少，让他们为自己担心的时候多。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谢谢你，泰蕾莎。”
听到他真心实意的话，泰蕾莎笑了起来。
“那么，这次你能保证不再离开了吗？”
“我保证……”
“算了吧，每次你都是这么说的。”
听着妻子的抱怨，艾利克斯将其拥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同时下巴轻轻抵着她的银色长发。
“这次，是真的了。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
感受着他言语中的真心，泰蕾莎也忍不住紧紧抱着他。
而周围的人，在看到这一对夫妇的重逢以后，忍不住鼓起掌来。
尤其是舰队成员，他们是知道这场重逢，到底有多么不易。
在场的记者们将这一镜头拍摄了下来……
这张照片，在社交媒体上得到了比雄壮的舰队全景更多的赞誉。
一个月后……
作为联邦收复木星的英雄，艾利克斯理所当然的晋升为了中将。
在地球联邦的首都达喀尔，他被华肯和罗南授予了中将军衔以及地球联邦英雄的称号。
紧接着，就是连续出席各种活动，从达喀尔到月球，然后再到SIDE1-6都转了一遍。忙的几乎停不下来的陀螺一样，就连到了SIDE3都只来及在宴会上和阿尔黛西亚见了一面。
实在受不了的他，在约定了以SIDE7作为最后一站以后。就来到了这座自己曾经驻扎过的地方。
在完成了见面会和演讲以后，他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之后的宴会。
当华灯初上的时候，他搭乘交通艇来到了SIDE7的新建卫星，工业7号上。在这里，还有人要见他。
乘车来到一处熟悉的庄园式建筑，他驻足在外，仔细打量着这座本应在UC0096年，成为一场新的战争开端和终点的毕斯特家族宅邸。
从外观上根本不会有人将其联想到，原始宪章就一直藏在这里。所谓的拉普拉斯程序，带着联邦军和袖章党从宇宙打到地球，又打回宇宙，最后回到了原点。
随后他迈步走上台阶，进入了这座宅邸之中。
在那间著名的挂着独角兽与贵妇人的房间内。他见到了毕斯特现任家主，卡蒂亚斯.毕斯特。
和对方握手的时候，他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自己终于改变了历史。
应该死去的人，此时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聊着天。
经过简单的寒暄以后，卡蒂亚斯低着歉意对他说道。
“请跟我来吧，艾利克斯中将。家祖父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所以只能请您移步了。”
“没关系，我理解。”
二人连同盖尔.张乘坐电梯来到位于‘地下’的秘密隐蔽处。到达地下深处后，盖尔.张并没有跟随进来，只有艾利克斯和卡蒂亚斯走了进去。
在这一片漆黑中，只有一束灯光照在一具冬眠仓上。而里面躺着的，就是从UC元年活到现在的，赛亚姆.毕斯特。
躺在冬眠仓里的赛亚姆.毕斯特见到进来的二人以后，通过头上的精神感应材料控制自己身下的冬眠仓半躺起来。
“欢迎你，艾利克斯.墨瑟中将。”
赛亚姆的话通过扩音器被播放了出来，但是艾利克斯也感觉到了，实际上他说的话是通过脑波感应翻译出来的。
毕竟在这个年龄段上，赛亚姆已经没有什么可能这么中气十足了。
而同时，他也打量着这个可以说是UC历史上，最大的恐怖分子。对于这个人，他的心中并没有任何尊重，甚至可以说好感都欠丰。
于是很自然的，他在说话上，并没有这么客气。
“赛亚姆.毕斯特。我来之前，曾经想过，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开枪打死你。”
面对着艾利克斯带有极其攻击性的话语，赛亚姆并没有生气。
“我对于这一切，都很抱歉。我也知道，即便是我死，也不足以偿还这一切，所以我请你来，是想要实现一个将死之人的最后愿望……”
艾利克斯叹了口气。
“你早就该死了，如果没有你。这个世界也不会有这么多曲折和悲伤。”
“是的，我忏悔。”
“忏悔是没有用的，你做下的一切……不仅仅是忏悔能够洗脱的。”
赛亚姆所犯下的最大罪过并不是参与拉普拉斯袭击事件，而是将原始宪章据为己有以后所发生的事情。
如果没有艾利克斯，没有北方工业的存在。那么现在的UC纪元，将是另一条截然不同的结局。人类最终也没有踏入那片灿烂的星海，而是死在了残酷的内斗之中。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赛亚姆，其在晚年的所谓将拉普拉斯之盒寻找合适的继承人，并将其公布于天下，还给地球和宇宙移民一个‘应有的未来’。
充其量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愧疚之心罢了，于地球联邦并没有任何益处。甚至都没有如同他所想的掀起什么风浪来……
赛亚姆沉默的听着艾利克斯的控诉，并没有反驳。
足足骂了他一刻钟以后，艾利克斯才停住了嘴。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心里舒坦了一些。
等到他不再说话，赛亚姆开口说道。
“虽然迟到了，但是我还是愿意将原始宪章交还给你手中。”
这时候，一片漆黑的场地另一端，灯光亮起。在射灯的照射下，原始宪章就静静的躺在哪里。艾利克斯走上前，轻轻抚摸着这块引发了一切的‘元凶’。
“艾利克斯中将，我希望你能将这原始宪章公布于众。让联邦的民众……”
“你再说什么笑话？”
艾利克斯突然转身打断了他的话。
“仅仅因为这最后一条吗？”
“是的。新人类应该在政府中担任职务，成为带领人类进步的明灯。”
“哦？那么我呢？我难道不是新人类吗？”
“是的。可是……”
赛亚姆还想说什么，但是再次被艾利克斯打断。
“而且，只因为是新人类就安排其进入政府工作。那么是否对其他人公平呢？让一个什么都不知道没有经过培训的人进入政府，指挥这么一个百亿人口的庞大种族，是不是有些儿戏呢？”
面对艾利克斯连珠炮一般的反驳，赛亚姆顿时卡了壳。
“你们，你们可以培训新人类，然后让他们掌控政府的运作……”
“那么我问你，是所有的新人类都对进入政府工作都感兴趣吗？他们难道就不能从其他方面引领人类的进步吗？”
面对着他的又一问，赛亚姆顿时哑口无言。
“看吧，你只看到了最后一条。但是却根本没有想过，这其中牵扯到多么复杂的事情。甚至你恐怕都没有想过，这句话其实看起来多么可笑。”
艾利克斯再次转身，用手指轻轻的抚摸过这行被篆刻上去的文字。
“你也许不会想知道，这句话其实是一个将死之人的玩笑罢了。”
“怎么可能！”
听到这句话，赛亚姆的内心剧烈波动起了。甚至有一种，信仰崩塌的感觉。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是依靠这个信念在支撑着活着。
艾利克斯回过头，看着脸色有些变化的老者。他知道自己说的，对于赛亚姆来说到底有多么刺激，但是他却并没有停止自己的话。
“没错，这句话，甚至你们当年的行动。都只不过是马瑟纳斯的先祖，里卡多.马瑟纳斯所安排的。”
“怎么可能……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地球联邦的未来。刚刚成立的地球联邦需要一个理由来达成真正的统一，还有什么理由比成立仪式上，众目睽睽之下的首相之死，有更好的理由呢？”
“果然是这样吗……虽然我早就有所预感。但是，这，这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
赛亚姆只感觉，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似乎都成为了一场笑话。
“就连这句话，也不过是他为了玩笑，而故意刻上去。反正在他的预料中，这块石碑不可能掀开让人观看，也将永远没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只不过他没有预料到这块石碑会落在别人手中。”
这如同重磅炸弹一般的消息，直接将赛亚姆几乎砸晕了过去。
这对于他之前的所作为等于完全的否定，也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小丑一样可笑。
想到这他的胸口一阵绞痛，他身下的病床立刻发出了警报声。
一旁的卡蒂亚斯急忙上前查看，只见自动医疗设备正向赛亚姆的身体内注射强心针。但是这似乎并不足以拯救因为知道事实真相，而承受不住的衰老心脏。
“啊……啊……我……”
他努力的向原始宪章方向伸出手臂，想要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艾利克斯则毫无愧疚的抱着双臂，看着在病床上努力对自己伸出手的老人所做的最后挣扎。
当对方的手臂最终落下的时候，一旁的心电图仪器上的一条直线，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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