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个世界还是好人比较多吗?
在废墟的角落望着远处城市的灯光黯然哀伤，永夜不在意身体上的伤痛，这是自找的没有什么好说，而且这么多年了他也早就习惯了受伤，但是这一次一次轮回的体验，却是他难以忍受的。
“....黑瞳现在该闹脾气了吧？已经两天没有回去了.....”
回想起那十分黏人的少女，永夜的心情不仅仅没有变好，反而又一次变得低落，思念和担忧交加，反而令他出现了更为烧心的烦躁。
可是....现在的他却对比先前冷静下来了，不会去找神的麻烦，一次试探的结果让他知晓彼此的差距，虽然并非不可逾越，但至少不是现阶段的他能对付的了的。
一旦使用大灭要拼个你死我活，那最大的可能是被附近的神解放神力围攻至死，毕竟一对一都是在欺负对方没有战斗经验，一对多那就不需要多说了。
现在理智告诉他必须克服对神的憎恨和生理厌恶，至少在这个世界....经过和那德墨忒尔女神的战斗他了解了，这些神....和他仇恨的神，并不是同类。
首先是战斗力的问题，虽然没有和那未知存在碰面，可他也能感受到双方巨大的战斗力差距，而且经过漫长的厮杀梦境，他可以猜得到对方并不是像这些神一样，在安宁的世界里长久的生存极度缺乏战斗经验的存在，甚至与之相反，很可能是在战火中成长极具战斗力和战斗经验的存在。
而且这个世界的神是处于可以击败的范围，从他们只能在这个世界寻找乐趣这一点来看，他们并不存在穿越多个世界的能力，而是被限制在这个世界里的存在，或者说....虽然有着相对强大的力量，可却没有穿越世界的能力。
或许帝国所处的世界，那些神话生物的超级危险种，其中顶级的存在比起局限于这个世界的诸神还要来的强大，比如....千变万化·交叉之尾原素材的，东海云中的超级危险种和次元方阵·香格里拉原素材的超级危险种。
明明这个世界的神和操控他的神，两者虽然都应该是神类生物，也存在相同的行为，可本质上两者的差距却很大。
但从最开始被抛入异世界，在末日里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的行尸走肉，获得希望找到方向，却又被抛入新的异世界，数次反复的重复着希望和绝望，这种被玩弄的愤怒逐渐累积到了他自己也无法想象的程度。
在血脉的放大下，面对这神类生物将人类当娱乐，这种与他憎恨的神相同的行为，促使他一次性爆发出来的怒火，几乎燃尽了理智，让那本就不稳定的精神到了要崩溃的程度。
不过....在怒火过后也能冷静的去看清楚，玩弄他的存在与这个世界神的区别，相比他，这个世界的人虽然已经无法离开神了，但至少没有被反复赐予绝望，现阶段的行为也确实是在帮助人类，除了部分将人当成玩具的神外，其他神或许是抱有善意的。
下界千年没有进步，那只能说....强大生物的恩惠，即使是在抱有善意的情况下，虽然一开始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帮助了他们，减少了他们和怪物斗争的伤亡，却也会在不经意间给尚且弱小的族群未来，带来隐藏性无法估量的伤害。
而与这里的神不同，那吝啬的存在到确实是对他抱以绝对的恶意，完全感受不到善意在里面，至少永夜完全没有感受到。
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那个神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受到这种惩罚，明明只是希望得到宁静的生活，却要被投入这一次又一次仿佛永无止境的绝望轮回里。
给与的也只是知识，却不给他力量，需要他自己去专研学习才能掌控能力，而且....得来的明明只是知识，费用却还高昂的吓人。
一定要说那个比较好的话，或许这在地下城里杀死怪物后，描绘新的数值就能增加力量，这种相对而言要简单的多就能获得力量的神恩，也有这神恩的好处吧？
只是这里的冒险者，在被刻画下固定数值后就无法摆脱神的影响，需要面临脱离神后无法成长的问题，嘛....虽然短期是不需要考虑这种问题就是了。
可被赐予神恩固定了身体的数值后，如果冒险者不更新状态即使努力了也没有办法变强，所有的努力全部都要靠神改写能力值来体现，不管锻炼了多久如果能力值不改写，力量、速度、耐力、甚至魔法。
所有一切的力量，不更新就只是和原来的数值一样，除非神更新了背后的数值才会让努力的成果出现，等神对下界没有兴趣了，那么取代消亡了的英雄和勇者的冒险者们的未来，就会被锁死在最后一次数值更新。
（PS：比如贝尔是在打银背猿的时候，需要赫斯提亚当场更新数值，有了数值的提升才让他切实的变强并打败银背猿，即使贝尔看完能学会属于自己的魔法的魔道书，本质上已经学会了魔法，也是需要在更新数值后刷新出火焰闪电的魔法才能使用魔法，艾丝lv5升级到lv6同样需要刷新状态才能获得lv6的力量，也就是说，如果不更新数值力量就会锁死在最后一次更新，不管多努力都没有意义。）
“不过....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就是这个世界的人类真的毁灭了....也和我没有关系....我又何必去咸吃萝卜淡操心什么呢....这是这个世界千年前的英雄和勇者，才应该去考虑的，我的任务是生存下来....然后，找到回去的方法。”
轻叹着，从城市里收回了视线压下内心难以割舍的思念，明确自己的道路后，永夜抱着手里的刀在这废墟的墙角处，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减少被寒风吹袭的面积，尽可能留存这失血过多的身体内所剩无几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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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清晨。
本只需要睡四个小时的永夜，意外的一觉到了太阳升起的时间，不过....即使到了天亮的时间他依旧极度困乏。
“身体....没有好转，比想象的还要虚弱许多？”
勉强睁开眼睛，永夜对现状感到了困惑，无法搞清楚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是重伤的后遗症吗？
“不过....气多少还是恢复了一些，尽可能恢复一下身体吧。”
身体的状况恶劣，永夜只能依靠一夜恢复的气来进行冥想，尽可能的恢复自己的身体，别的不说只要身体恢复了，那么单凭最普通的剑技，他也足够在这个和平的世界保证自己的安全。
然后....问题出现了。
昨天那些钻入他的身体后，自动消失的小麦原来并没有消失，而是化为神力在不断破坏他的身体，在阻止冥想恢复伤势。
“咳....这真的是神力吗？怎么感觉跟毒瘤一样，还纠缠不休啊？”
冥想的效果大都被神力影响，恢复的效率大大下跌，忍不住咳血的永夜却是只能无奈这神力的难缠，当然....也只能无奈。
因为他很清楚，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
在错误的时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找上了错误的复仇对象，做了错误的事情，最终导致的结果。
没有办法去怪这个世界的神，现在这局面只能自作自受罢了，没有好推脱和怪罪的，否则那就太难看了，全部是自己的问题，这是他冲动和错误行为的代价，这一点他非常明白。
“勉强....恢复了一些，还是先想办法处理一下手吧。”
看了一眼自己那完全被折断的手臂，永夜皱着眉头抓住努力将它摆正，苦于没有办法固定手骨的工具，只能用当时抢来的衣服中，挑选了一件灰色长袍。
先是用大块的布料将断裂处包起来，再用死者行军将剩下割成条状，将其当成绷带为自己包扎，虽然这样还是会让手臂晃动，但是至少能一定程度减少晃动，而等到出去的时候，再找两根树枝或者直的木头局部进行固定。
在给自己包扎时，将手强行摆正的疼痛感非常强烈，永夜虽然没有痛呼出声，却也是眉头紧皱着，硬是忍着疼痛，用一只右手粗略的将浑身上下的伤都包扎了。
习惯了受伤和身体的疼痛，对受伤一事已经非常熟悉的永夜，在治疗大体上完成后，就这么在无法清理自身血污的情况下，忍着浑身上下的疼痛，摇摇晃晃的勉强起身，以完好的右手扶着墙，步出这荒废的建筑的范围。
脱离残破屋檐，刺眼的阳光钻入他的眼中，令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这残破荒凉的城市边缘，尽是些残垣断壁，可能是在以前这里出现了什么灾难一样，而就在他警惕着四周，像个僵尸似的步履艰难的前往城区走去，想先搞点食物的时候.....
他突然注意到，在这满是废弃建筑的废墟里，有一座高度与他居住的地方同样在两层楼的....教堂。
这种废弃的教堂，情况比起他先前的那个藏身点要好一些，不管怎么说至少在窗户上，多多少少还残留一些彩绘的玻璃。
废弃教堂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路过的时候他能感受到里面有一股令他讨厌的气息，可明明昨天路过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感觉。
难道说上帝也是被这暗裔憎恶的对象？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上帝真的存在吗？还是说....有神住在这废弃教堂里？
情况尚不可知，但神跑到这教堂里的可能性很高，不过....也不需要担心，虽然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上让他讨厌的气息，可是这些封印了神力的神却没有办法感受到他的身上，那令他们讨厌的气息。
这一点在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于大街小巷里穿梭遇到无数令他感觉存在讨厌气息的神身上，就已经试验过了，他没有封印自己所以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但对方却封印了自己所以无法感受到他的气息。
“真是奇怪....为什么这种地方都有神的存在，不过....我离远点就是了。”
瞥了一眼废弃的教堂，永夜很快收回了视线，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离开了这里，继续向着城市的方向前进，顺便在路边捡了一个两根树枝，为自己包扎了起来固定住断掉的左手。
这座城的人都没有见过他的真实模样，众神也认为他死了，所以只需要小心不暴露就好了，至于受伤....这座城市每天都会有大量的冒险者受伤，一两个落魄的冒险者狼狈不堪也很正常。
打探情报的时候，他曾经也抢过冒险者，手里还是有一些钱的，因为当时没有在意钱的问题，所以具体也没有多少，但去买些吃的应该还是可以的。
白天这座城市的街道上，各种各样的种族在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行走着，浑身用粗糙手法绑着不知道能不能称得上是绷带的布条，还满是干涸血污的永夜，就在这里面穿梭而行。
旁人对这一般世界里足够引人注目的存在，却没有太大的惊讶，也没有感觉有什么很奇怪的地方，只是将他当成从地下城里出来的落魄穷鬼，因为看上去脸色惨白的似乎都要死了一样，就离得远一点避免晦气，当然还有些奇怪为什么他这个模样了还能走动。
反观永夜这一边，他扫过面前路人也没有太在意，只是在将死者行军挂腰间的情况下，以捡来的树枝当做拐杖行走着。
这大街上有人类、矮人、精灵、地精、各式兽人、小人族、亚马逊等等，各种各样的生物，其中人类的数量是最多的，然后才是各式各样的亚人。
这些路人看起来很多就像市民，但也有部分带着铠甲和刀剑，一副全副武装的模样。
这迷宫都市的大街上，给永夜的感觉就好像他是走在西方的奇幻故事里一样。
不过....现在的他可没有那种享受奇幻故事的余韵，而是一心向着上一次去过的地方，买点食物就打算走人，尽量不在这街道上待太久，伤好后再想办法搞个交通工具，离开这座满是神的危险城市。
“呃....欢、欢迎惠顾....客人，您想要点什么？”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是、是，马上给您包好，不过....您这样子，还要自己买东西吗？冒险者还真是辛苦呢.....”
摆地摊的商贩，看着永夜这样子，显然是被吓得不轻，难以相信这样走路看起来都很艰难的人，竟然还在外出自己买东西，在一边包装永夜指定的东西同时，也因为是顾客的关系和他搭起话来。
“....或许吧。”
没有交谈的欲望，递过钱又接过了一袋食物后，永夜提着一袋食物身体严重倾斜的，就开始往回去的道路走了。
身体极度虚弱的他在路上走累了，也就干脆的坐在路边角落里，顺手就用满是血污的手从袋子里取出一颗拷土豆，直接在大街上不顾形象的吃了起来。
作为记忆里大多数时间都在厮杀，都是在战场上度过的人，虽然有条件的话他也希望能干净一点，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会在意脏不脏的问题。
而路过的路人，现在显然都把他当成比起落魄的冒险者更惨的存在，比如说....支援者。
支援者是与冒险者一同进入迷宫的非战斗员，虽然带着武器但却仅限于自卫本身不存在多少战斗力，负责行李、备用武器、道具支援及打到怪物后的魔石回收，总之就是个干杂活的。
支援者有两种，一种是眷族新人担任眷族上级冒险者的支援者，也就是让强的眷族带还很弱小的同族，这是还算正常的，让新人慢慢成长的模式。
但第二种专职受雇于队伍的支援者情况却不同了，这种支援者往往是因为各种原因不再担任冒险者，而被冒险者看不起并遭到无情地对待的最下级存在，遇到强大的怪物跑不掉就会被冒险者那群当诱饵，报酬也会被使劲压榨。
现在这情况就旁人来看，永夜这在墙角浑身伤痕累累的满是血污，却脏兮兮还不回眷族，而是在墙角处吃东西的人，比起落魄冒险者果然还是更像是一个被拿去当诱饵引开怪物后，侥幸逃生出来的支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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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从地下城回来，被同眷族的人抢走了所有的钱打了一顿，现在还鼻青脸肿的莉莉露卡·厄德，在准备洗一下身体给自己上一下药就回地下城赚钱的路上见到在墙角的永夜，一瞬间就将永夜当成了同样受到剥削的支援者。
扫了一眼四周，她犹豫了一下随即走上前，路过似的接近永夜，也就在经过永夜身前时，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的对着面前的空气说道。
“你的刀看起来应该能买个好价钱，如果不想死，就不要走小路沿着这条繁华街，去前面的地精的当铺卖掉换药治伤吧。”
“......”
“......”
永夜轻轻点头没有出声，莉莉露卡·厄德自然没有停留没有再说什么，将想说的说完后，她拉低了帽兜快步离开了这里避免惹上麻烦。
望着莉莉露卡·厄德的背影，永夜知道那小孩子是将自己当成她的同类了，毕竟....看莉莉露卡·厄德那样子，浑身脏兮兮的脸上鼻青脸肿甚至还印着一个明显的脚印，不用想就知道是饱受欺压的最下级支援者。
至于莉莉露卡·厄德所言的是什么意思，他同样无比清楚，因为....他可以感觉到，这附近有不少人都有意无意的在注视着他，显然将半死不活的他当成了待宰的羔羊，只是因为这里是人流量多，所以才没有动手。
来的时候他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他才没有走小路，虽然小路人少，可一旦被发现就会让人见财起意。
死者行军看起来朴实无华，但却也是相当精致的武器，品质看上去也很不错，作为武器如果拿去卖的话即使不懂行的话不会有太多，可怎么说也是品质精良的武器，应该不会太便宜，他这副模样在小巷遇到居心叵测的冒险者肯定是要被抢的，运气不好被杀掉也是可能的。
不过....永夜却完全没有要听那小女孩，去卖掉手里的死者行军的打算，甚至在本就知晓带着武器来会有风险，可他却也不愿意将武器藏在废墟里，因为他极度缺乏安全感，即使现在身体虚弱也绝对不会让武器脱离自己身旁哪怕是暂时的，更别提卖掉了。
将土豆吃完又吃了点别的东西，继续消磨着时间，永夜就这样....睡着了。
因为现在的他身体虚弱的比正常人还差了许多，吃饱后出现困意，配合失血过多导致的眩晕，与其说是睡着还不如说是精神上满足后昏迷了比较合适。
普通人这种状态估计会直接睡到天堂，但永夜的体质却不需要担心那种问题，而且在大街上那些人也不会做什么，说不定运气好消磨完那些见财起意之人的耐心，到时候都不需要去应付他们了，虽然....永夜觉得不可能，但趁着现在多休息一下总是好的，反正如果有威胁出现他也会立刻被直觉的预警唤醒。
时间持续推进着，被金色晚霞渲染的天空，即将从深黄色转变为暮夜的苍茫时。
这个时间点，迷宫都市逐渐出现了回家的浪潮，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归家的平民与结束了一天迷宫冒险的冒险者让街道显得有些拥挤。
在这黄昏的时间里，满街都能听见从迷宫回来的冒险者，在庆祝他们生还的酒店里发出的，毫不遮掩的欢闹声。
许多人类与亚人把酒言欢，一部分与下界生物完全混在一起的神，也一手拿着啤酒杯闯入其中，他们似乎将种族隔阂与敬意都抛诸脑后了。
一盏一盏路灯在规定的时间里开始亮起，魔石的光辉逐渐点缀着这座喧嚣声不绝于耳的都市，那些冒险者与他们的神，他们之间不加掩饰的笑声，加上突然有一个在他面前停下脚步，并缓缓的靠近他的存在，让永夜警惕的挣脱了昏迷状态苏醒了过来。
他久违的，在这次昏迷状态里，他没有受到噩梦的折磨，因为对他而言只是睁眼闭眼就结束了一个白天。
这大街，如常呈现出热闹非凡的景况。可这又是黄昏归家的时间，却只是让永夜感觉到莫名的烦躁，而且....面前还有个半蹲着俯视他的人，让他感觉相当莫名其妙，不过感觉上到也不像是要偷死者行军的窃贼。
与眷族一同从地下城里回来，准备先去买点道具再去参加眷族夜晚聚会的艾丝·华伦斯坦，在看到浑身是伤坐在墙角处昏迷不醒的永夜，下意识的就凑近了过去。
艾丝半蹲着压低自己的身高，对着跌坐地面明明前一刻还闭着眼睛失去意识，却突然就睁开了眼睛的青年，轻声问道。
“你，还好吗？”
“.......”
沉默不语的永夜没有回应，只是将手不露痕迹的向刀柄伸去，虽然能感觉到面前这个人应该没有先前那些人的恶意，但是在这种时期防人之心不可无，多留神多戒备准没坏处。
“那个....我不是坏人.....”
因为永夜只是无言地抬头看着自己，艾丝显得有些伤脑筋，在表示自己不是坏人后，很快又重复问了一遍。
“你还好吗？”
“....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子像还好吗？”
被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少女盯了许久，感觉要是不回应对方就不会善罢甘休，因此永夜带着些许无奈终于开口了。
“看起来不是很好的样子....站得起来吗？”
没有理会永夜并不友好的话语，艾丝对他伸出了手，看上去似乎打算扶他起来，可永夜却没有理会，只是很没有兴趣的撇开了视线。
“....站起来干什么？”
“回家？”
艾丝微微侧着脑袋，如此回应。
“....这个世界，我才没有那种东西。”
“那....朋友？家人？”
“....没有。”
“眷族？”
“....没有。”
“唉？你是无眷族的支援者？那么....要来我的眷族吗？大家都是好人，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永夜的话让艾丝有些惊讶，想了想，随即鬼使神差的便向永夜抛出了橄榄枝，不过她的意思并不是让永夜加入她的眷族，毕竟她的眷族并不是那么好加入的，而是让永夜来担任她眷族里的支援者。
艾丝·华伦斯坦所加入的洛基眷族，是欧拉丽现在最强的眷族，其中不仅仅有上级的冒险者，同样也有下级的冒险者，而下级冒险者的支援者条件并不高，她感觉永夜应该可以胜任。
“不用....我回去了。”
并不喜欢神的永夜，也不喜欢被怜悯，同样也有些担心被眷族里的神接近会注意到他身上残存的神力，因此他想都没有想的就拒绝了艾丝，捡起扔在一旁的树枝拐杖，就打算这么摇摇晃晃的想要走了。
“等等，你要去哪里？不是没有家吗？”
总觉得面前这陌生人很可怜，艾丝也不嫌脏就抓住了永夜的手，希望他能止步，而永夜也确实止步了，只是脸色不太好的皱着眉头反身注视着她。
“....拜托放开手好吗？”
“不，我就是想知道.....”
“我的手被你抓歪了。”
“抓歪了？....哎？”
不是很理解永夜这家伙，艾丝低下头看向自己所抓着的手，发现....永夜的手臂竟然真的以不正常的向她这边被弯了过来，模样看起来很是骇人，于是她连忙放开了手低头道歉。
“对、对不起！我带你去医馆吧？医药费没有的话，我.....”
因为永夜的另一只手拄着树枝，能抓着的手自然也就只剩下随着永夜身体移动而轻微摇摆的左手，恰好左手只有绷带加两根树枝固定，因为只有一只手在捆绑绷带固定，也因为固定的技术太烂了，就导致侧滑现象的出现，也就让手被抓一下就歪了的情况出现了。
“....算了，算我运气不好。”
将歪了的手摆回原位，永夜无奈轻叹了一口气，如果是一般情况下，对方要是故意这样的他估计就要拔刀砍人了，但对方明显是抱有好意，却好心做了坏事，那么他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没有再理会这个看上去就是个天然呆的少女，在这行人络绎不绝的大街上，永夜摇摇晃晃的不一会儿就浑入了各样种族混杂的人群深处。
而艾丝还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刚刚踏出一步伸出手想抓住永夜，却因为吸取先前的教训看他浑身是伤的模样，不知道抓哪里比较好，好像不管抓哪里都会出现问题一样，所以也就愣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永夜消失在人海之中。
坦白的说她内心对永夜的困惑有很多，不知道永夜那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永夜为什么好像手臂折了都不痛，可那绝对很痛的吧？
“我应该要好好的道歉....吧？”
就在她想跟上走的相当慢的永夜时....她突然注意到了，附近有几个人先前就一直看这边的人，也在向着永夜的方向尾随着。
于是....她跟上了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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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总体上称得上和平的世界....还是好人比较多吗？”
走出大街，一路向着城市角落的荒废区域行进，弯过好几个转角，接近自己居住的废墟时，注意到身后那些人的气息都消失不见了，永夜忍不住有些感慨，但也没有在这种事情上太过在意，直接就进入了自己那无人居住的废墟里。
在路途中除了留意身后外，永夜也有在观察四周，还注意到路边酒店里，那些吵闹的冒险者和他们眷族的神，闹作一团在把酒言欢似乎并不存在种族隔阂，与对神的畏惧或敬意的模样。
这情况虽然听说过，前天晚上的时候也确实是见过一遍了，但再见这样的画面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惊讶，忍不住又一次怀疑，这些神真的是神吗？不仅仅如此像人，还能与人仿佛那么的融洽。
进入这破旧到小偷都不会光顾，流浪汉也不会多看的废弃建筑，永夜却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自己这里....有人来过了。
这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说根本没有除了杂草之外的东西，一定要说重要的话，那就是他为了避免战斗的时候，次元方阵不小心被弄坏了，于是被藏在地砖下面的次元方阵。
“喂喂喂....不要在这个时候和我开玩笑啊.....”
注意到那块曾经被撬开后又还原了的地砖出现松动的痕迹，永夜不妙的预感就越发强烈，几乎要让他当场就跳起来了。
不顾身上的伤势，他跌跌撞撞的快速跑向地砖的位置，连忙将地砖掀开查看里面的情况，而掀开后他发现.....
空了。
地砖下，只有仿佛在嘲讽他的泥土。
“....是谁偷走了我的次元方阵！”
次元方阵是回去的唯一方法，虽然恐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使用，但它对永夜的重要性不需要多言便可知晓，这让他忍不住低吼出声。
按理说，正常情况下绝对不可能会有人来这里找东西的，多么无聊的小偷都不会在废墟里偷东西，所以他才敢将次元方阵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可现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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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人物图片下章再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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