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痛并快乐着
从繁华的璃月港到冷清的绝云间，可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山路十八弯，可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在山路上坐马车的痛。
想当初去晨曦酒庄，第一次坐马车就很意外。
马车居然可以那么平稳，一点儿也没有想象中会把屁股造成四瓣儿的颠簸。
直到今天，体验了这段路，那可真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什么叫做「锥股」之痛。就算垫了好几层海绵也不管用。
为了顾及面子，夏天还必须咬着牙坚持，放纵臀部受到的摧残。
皮糙肉厚的他尚且如此，娇花般的莫娜和荧更是苦不堪言。
可是作为女生，她们又不能捂着下面说难受，只能默默的忍受。
“哎呦——”
马车经过一段落坡，车厢急剧的起伏，三个人“咣当”撞在一起。
夏天也是可以，这时候还不忘保护莫娜和荧，张开双手将她们揽在怀里。
用胸膛筑起呵护的壁垒，让所有的痛苦都由自己可怜的菊花来承担。
“哎呦、哎呦、哎呦——”
连连哀嚎。
都这么英雄的保护她们了，就算糟糕的叫出声，也不会被嫌弃吧？
好在还有更加狼狈的人。
派蒙刚开始可得意了，她就算在马车中，也可以安稳的漂浮在空中，无论怎么颠簸对她来说都毫无影响。
看着夏天等人狼狈的样子，可没少在一旁看戏嘲笑。
但……这种急剧的上下颠簸，你不仅仅要防住下面的突刺，还得防住上面的压顶。
显然，以派蒙的智商，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她的脑袋数次与顶棚的木梁相撞。
“哇、哇、哇——啊！”
然后就可以看到她的眼睛打旋，失去高光，最后没了意识，彻底沦为布娃娃，在马车里来回倒腾。
混乱之中，砸到夏天脸上，算是运气不错，避免从「物件」进化成一具「尸体」。
这段落坡过后，就是在高山峡谷间连接的木桥。
相比山间的石子路，这种不平整的老旧木桥反而是最好的路况，只是看上去晃晃悠悠，不是老司机还真不敢过去。
车厢里的众人，算是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夏天可不敢让屁股再次受到伤害，尽可能不明显的半蹲着，靠在角落，一动不动。
……说句不太文雅的话，好像在拉屎一样。
荧离开被夏天呵护的怀抱，很是关心的询问：“你没事吧？又没有撞到哪里？”
见夏天捂着屁股，她想伸手去摸摸，但果然那个地方还是太私密了，又收回了手。
莫娜原本也是担忧的，但看见夏天因为屁股疼痛而怪异的表情后，实在忍不住笑起来：“呵呵呵呵。”
笑声很好听，而且会传染。
荧已经很努力的克制，但还是被莫娜给带偏了。
刚刚还能听见惨叫声，现在却变成了少女们花枝招展的笑声，让在车厢外负责赶车的师傅一头雾水。
这些公子哥、小姐们还真是难懂，璃月港那么多好地方不逛，偏偏要来绝云间踩风……
如果是他，宁可躺在「珠钿舫」的温柔乡，莺歌燕舞环绕周围，岂不快哉？
所以你是车夫，不是主角啊！
车厢里，夏天皱起眉头，心中一横。
反正都被嘲笑了，也不怕更丢脸。
干脆趴在地上，撅起屁股，好让自己舒服点，然后埋怨道：“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可怜我的尾巴骨，都快裂开了，还要被嘲笑……”
幽幽的怨气。
“好啦好啦，给你揉揉。”莫娜绕到夏天身后，正对着他的屁股，伸手轻柔起来。
他们老夫老妻了，没太多顾忌。
荧可是黄花大闺女，虽然不是那种碰一下就娇滴滴脸红的羞涩少女，但去揉一个男人的屁股……未免太羞人了。
稍微犹豫了下，最后还是伸出了手，跟着莫娜一起，一人照顾一边。
心中的羞涩很快就被笑意淹没。
夏天趴在地上，撅起屁股的动作，实在太滑稽了。
而且还因为屁股被人揉捏的难为情，把脑袋埋在手臂里面，偶尔会因为荧和莫娜用力而发出奇怪的声音。
无论多少次，都好好笑。
被女孩子笑着围观屁股，怎么想都会觉得羞耻。
夏天一边强忍着这份羞耻心，一边承受着屁股的疼痛，又因为被两只小手温柔按摩而觉得舒适。
这或许就是痛并快乐着？
过了连接的木桥，就是通往庆云顶的上山路。
马车前后一停一顿，像是坐着过山车，心里扑通扑通的。
也许是最后阶段习惯了，学会了苦中作乐，全程都伴随着莫娜和荧的笑声。
只有可怜的派蒙，还晕着呢！
……
就这样，在经理一天一夜的行程后，三人来到了庆云顶的山腰平台。
这是马车能达到的最深处。
再往前是石林地区，两侧是奥藏山和琥牢山，都是没有道路连接或者只有人可以通过的栈道。
“醒醒，要下车了。”
派蒙还昏迷着，夏天拍拍她的脸，威胁说：“你要是再不醒，我可就要人工呼吸了哦！”
派蒙还是丝毫没有反应，就像是一只布娃娃，扔人摆布。
“变态。”莫娜抓着夏天的嘴唇吐槽：“派蒙你也不放过。”
“是啊，谁让我是大变态呢！”夏天最开始还会反驳，现在干脆就承认自己是变态了。
反正也不会少块肉，反正也不会真的对派蒙作出奇怪的事情。
“到了吗？”派蒙迷迷糊糊醒过来。
“哎呦——好痛哦！”她眼中饱含热泪，捂着脑袋。
哇。
和乞求食物的时候，那种故闪着大眼睛，故意装出的可怜不同。
这是第一次看见，派蒙这样楚楚可怜，能洞穿夏天的防御。
难免动了侧影之心。
夏天单手将派蒙抱在怀里，另一只手罩在她脑袋上，轻轻的揉：“揉一揉，就不痛了哦。”
派蒙兴许是还没清醒，仰望着夏天的侧脸，居然脸红了。
奇怪的感觉。
理解不了，但必须逃离。
派蒙扒开夏天的手，钻进荧的怀里，捂着脑袋不说话。
头太痛了。
……
吹惯了璃月港的海风，才能明白绝云间的山风，有多么清冷醒鼻。
三人站在山腰，面前是人们用来参拜仙人的神祠，已经荒废了。
抬起头仰望，是高耸入云、看不到头的「庆云顶」。夏天记得最上面有一处漂浮的亭子，不知道「仙跳墙」的菜谱是不是还在上面。
如果能找到，让香菱做出来，那该是多么美味啊！
菜谱的事情先放放，寻找甘雨才是来绝云间的主要目的。
可是环视四周，山峦叠嶂，云海茫茫，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夏天将甘雨去了绝云间没回来的事情告诉了荧和莫娜，也将对「甘雨非仙非人忧虑」的猜测说了出来。
莫娜或多或少有些感触。
她虽然不是仙人，但作为探寻「世界之理」的占星术师，总是会把自己和普通人区分开来，难免就产生了距离，就算有心想要融入普通人的社会，也很难做到。
在遇到夏天之前，她的世界只有「星空」那一种颜色。
在遇到夏天之后，她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是彩色的。
那么，甘雨……现在的世界是什么颜色的呢？遇到夏天之后，有变化了吗？
莫娜试图用占星术去确认甘雨的位置……
因为是仙人，难以窥探到具体的方向，但毫无疑问，她就在绝云间。
派蒙对甘雨有可能不回去的事情感到吃惊：“诶？甘雨不做七星的秘书了吗？”
“不知道，所以得找到问问弄清楚。”夏天开始整理行礼，准备在附近寻找合适的露营点。
准备了好多食物，至少能吃一个星期，反而是很多有用的工具找不到了。
派蒙趁机偷吃了一根香肠，又问：“仙与人之间，真的没办法好好相处吗？”
“如果只是仙或者人，反而更好看清自己的定位，反而可以更加洒脱……甘雨就是不清楚自己到底该站在什么样的立场，所以才会犹豫，才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夏天后悔，自己如此后知后觉，没有早些去找她。
“那是先去找甘雨，还是先去找留云借风真君？仙人的话在「奥藏山」那边。”派蒙指着西北方向。
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夏天满脑子都是找到甘雨。
莫娜抢先一步帮忙回答：“先去找甘雨吧！不然那个家伙怕是没心思去管什么「洞天之术」。”
说着，别扭似的吐吐舌头。
夏天笑笑，没否认：“知我者，莫娜也。”
莫娜回嘴：“夏天者，好色也。”
“这和好色关系不大吧？就算只是朋友，也不能坐视不管啊。”夏天发自真心。
绝对没有试图趁着脆弱的时候，发动恋爱攻势的打算。
“嗯嗯嗯，朋友嘞！”莫娜眯着眼睛笑，阴阳怪气的说：“温柔的夏天先生，请问我们应该要怎么在茫茫大山中找到甘雨小姐呢？靠你与她的心灵感应可以吗？”
纵然想清楚了不去阻拦，还是无法控制的吃醋。
派蒙在一旁点头：“是啊，上次我们来绝云间，就饶了好大一圈，多亏是仙人主动出现给我们指明方向，不然根本就找不到路。”
说话间，夏天停住了脚步：“那就这里吧。”
众人面前是一处洞穴，从内壁的反光看，洞穴很浅，也就能躲个雨，根本藏不了人。
“这里？你是说甘雨在这个洞穴里吗？”派蒙表示怀疑。
“当然不可能！”夏天拍打着派蒙的脑袋：“将这里作为我们的集合点，把行礼先放到这里，然后分开寻找……这样几率应该会大点。”
夏天望着天空，正直中午：“如果太阳落山前还没找到，就回到这里集合……这里是庆云顶下面，还是比较好认的，千万不要迷路了哦！”
莫娜吐槽道：“可能迷路的只有你。”
将行礼放好，派蒙立刻就拆了好几大包零食：“先吃点东西吧！要找到太阳下山，没有体力可不行！”
众人一致赞同，夏天拿出小刀切了个西瓜。
这些西瓜没有在路上被颠破，也算是奇迹了。
“那如果找到甘雨了，要怎么做？”荧擦着嘴角的西瓜汁，今天的西瓜特别甜。
这就是关键点了。
“可以用这个。”夏天从口袋里摸出几根炮管状的烟花：“这些烟花有颜色，就算是白天也能看见，而且声音特别响……如果你们找到了甘雨，就点燃一个，我听到声音后，会立刻赶过去的。”
“你已经想好要说什么了吗？是打算劝甘雨回璃月港吗？”荧吃的不多，没像莫娜和派蒙那两头猪，恨不得把西瓜皮都啃干净。
“这个嘛……我也没想好。”夏天也不是文学大师，没办法短时间就组织好语言：“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先找到人再说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荧怕夏天会失望，提前假设说：“甘雨不想回璃月港了呢？因为她本来就是仙人啊……没有必要去帮人类做事情吧？而且还那么幸苦。”
“呼——”夏天吐了口气，沉默几许后才开口：“她若是想回璃月，我就带她去璃月，她若是想留在绝云间，那么至少也要告别吧？”
如果甘雨留在绝云间，就代表她舍弃凡尘，想要回到仙人的生活，那么作为人类的我……
夏天的愁容，让荧心疼：“夏天……”
而莫娜则“啪”的站起身，发号施令般：“走吧，去找到她吧！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
“嗯。”夏天微笑着，感激着。
派蒙着急的抹着嘴：“诶诶诶，等等啊！我还没吃完呢！”
一只大手拉住了她，然后风场扬起，众人一同飞到相对较高的庆云顶神像处。
“你们去奥藏山那边，我去琥牢山的方向。”
原本是说一人一队，但夏天不放心。
便让莫娜和荧一起行动，到了奥藏山再分开寻找，也好有个照应。
自己则独自去琥牢山那边，如果确认琥牢山没有人，再去奥藏山找她们，顺便拜访留云借风真君。
如果依靠人力找不到甘雨，夏天不排除请求仙人帮助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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