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难怪帝君不敢见你……
与上一次的体验不同。
留云借风真君真就和借了风一样，速度快到让夏天无法安然的坐稳，好似趴在飞机的外壳。
夏天躬下身体，贴住留云借风真君的背部，怕把她弄疼，不敢去抓羽毛，便用了环抱的方式搂住纤细的脖颈。
起初的那一瞬间，留云借风真君明显的不适应，差点儿出现「坠机」的危险。
但在与夏天对视一眼后，还是任由他摆布了。
就这样不算平稳的飞过璃月大地，直到天边的最后一丝霞光消失，天完全黑了。
俯视往下，只能借着零散的营地灯光来判断位置。
大约三小时后，从璃月来到了无妄坡。
鸟无人烟的村庄，已经完全破败，房屋坍塌发霉，枯井被杂草覆盖，有两只还算是完整的石狮子也倒在一旁，有一半陷入了地里。
借着灰蒙蒙的天，不由让人想到了「鬼村」。
结合夏天的记忆，这里实际上就是所谓的鬼村吧？
记得说无妄坡原本是一处水源高点，流淌的河流孕育了人们，人们在河流旁建立村庄。
本该一切都好好的。
但给予他们生的河流，也给予了他们死。
突然的溃堤，夹带着泥石，席卷过村庄，淹没了一切。
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只在瞬间。
无数不舍、不甘的灵魂无法安息，残留在这片荒芜的附近，他们的怨气遮蔽了天空，束缚了灵魂。
终日不见阳光。
夏天在游戏里就被这地方吓到过，现实中更是觉得渗人。
那些浪荡的萤火，放在平时或许会觉得漂亮，甚至想要抓回去逗女孩子开心。
但现在，看着只觉得阴森。
不想再多看，把视线往上抬，去到更远的高山。
那里站着一个人，不算高的个子，是魈，绿刃尖枪在他的手中。
留云借风真君降落在魈身旁的高台，吹起的风旋甚至不曾弄乱他的头发，还是那般俊俏的少年模样。
“你来了。”魈语气平淡，似乎早有预料。
在看到夏天也跟来后，才有一丝惊讶：“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夏天自己解释：“我有朋友也刚好来这边，所以特意来看看。”
“你的朋友是往生堂的人吗？”魈很敏锐，甚至已经猜出了具体的人选。
“嗯。”夏天点头，询问道：“胡桃已经到无妄坡了吗？”
魈将长枪一举一横，对着山下的森林：“是的，就在不久前，他们的队伍刚到。”
夏天随着望过去，看不太清楚，只能隐约感觉到森林里有人。
留云借风真君赶到之后，第一时间探查妖邪的气息，得到的反馈是周遭的邪气还算平稳。
确认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魈淡淡的声音：“没有发现具体的妖魔，但可以肯定，来了不少怨念的堕化物。”
留云借风真君冷冷的哼了一声：“怨念……难怪来无妄坡，有观察动向吗？”
“等等吧，应该快了，往生堂的人已经到了，相信妖邪很快就会现身夺占肉体。”
魈与留云借风真君的对话，夏天只能听懂一部分，什么怨念的堕化物体，妖邪的区分……他完全不懂。
唯一懂的，也是唯一不悦的：“什么意思？是把胡桃当作诱饵吗？”
语气表达不满，魈对此不做解释：“你可以这么理解，怨念化作的妖邪如果不愿意现身，我们仙家也难以扑捉到它。”
为了引诱妖邪出现，需要有人去做牺牲，这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夏天作为成熟的青年，当然不会喊出「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的傻子话。
但他不是仙人，无法冷漠的坐视不管：“那我先去胡桃那边，如果发现异常再联系你们。”
魈没有说话，算是不反对。
夏天看了留云借风真君一眼，便展开风之翼，从山坡直接滑行而下。
越往下视线越黑暗，就连月光都被屏蔽了，只能根据在树叶缝隙间发现的火光来判断方向和位置。
……
……
还是高山平台。
在夏天离开后，留云借风真君才问：“怨念的堕化物应该是从别处来的吧？具体的方位呢？”
“嗯，可能是来自于那边。”魈望向雪山的方向，有些担忧的说：“但最大的威胁可能不是雪山的……无妄坡的怨气可不比雪山那些顽固的家伙差！”
留云借风真君对此嗤之以鼻：“那些老家伙，又来祸害世间吗？已死之物为何不安息呢！”
那些老家伙，指得自然是被从天空落下的寒天之钉消灭的古代雪国——「沙尔·芬德尼尔」的臣民。
这座古国的历史比之新蒙德的建立还要久远，可以追溯的高塔帝王时代，那时候的温迪还是一束清风。
魈有感叹说：“或许是他们还不想死吧？”
留云借风真君轻哼一声：“生死由命，哪里来的想或不想。”
“……”
“……”
坠入了几秒的沉默，魈藏不住心中的惊讶：“留云借风真君，你最近是不是变了？”
留云借风真君疑惑的摊手：“变了什么？”
魈闭着眼睛，很认真的思索：“很奇怪的感觉，似乎不讨厌人类了。”
“或许吧，人类也不全然都是讨人厌的家伙，也有那么几个特别的……再加上最近收的快递单号有点多……”
说着特别，留云借风真君的目光追随夏天而去，直到夏天的背影消失在树丛里，她都没有收回。
魈心领神会，双手抱拳：“恭喜。”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留云借风真君在没被挑明白之前，反问道：“那你呢？变了吗？”
魈作为杀伐果断的夜叉，回答起问题也是坦诚直言：“没变，我依然羡慕人类的情感和自有，我依然不愿意接触他们，我依然知晓有一些好家伙在，我依然明白正因为觉得他们是好人，我才无法靠近……”
这段话字里行间，充斥着矛盾。
“幸苦了。”留云借风真君轻柔的说。
魈却很平淡：“只是履行与帝君的契约罢了。”
“帝君已经把所有的契约都取消了。”留云借风真君不忘提醒两次。
魈很肯定的点头：“我不接受单方面的撕毁——魈还真是随心。”
“呵呵。”留云借风真君无奈的摇头，小声呢喃：“难怪帝君不敢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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