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七神?尚不如路边自由自在的野狗
明明是中午时分，本该艳阳高照的天空却变得更暗了，好似跳过了下午，直接来到傍晚。
空气变得干燥，没有要下雨的样子，这份压抑使得鸟兽都不敢发出声音。
在葱翠的青草地，有三人正在翻越奔狼领，往风龙废墟的方向前行。
肚子传来讯号，提示该停下来补充能量。
短暂的休息时间，夏天拿着三明治当作武器顶在戴因斯雷布胸口，质问道：“你不觉得有什么事情需要和我解释吗？”
戴因斯雷布把三明治从他手中拔走，塞入口中。
原来他还是个普通人，也有基本的生理需求。
戴因斯雷布久违的笑笑：“我原以为，你不是那种会探听别人秘密的人。”
“对于了解的人，我当然不会去刨根问底，但对于一无所知的陌生人，我没办法做到毫无防备。”
夏天没有开玩笑，他目光冷漠：“深渊法师在追寻遗迹守卫，也就是你口中的「耕地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早两个月，在穿越之初，夏天当然会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但现在，他不再是无牵挂的孤家寡人，这个世界有太多他想要去守护的东西，没办法继续作壁上观。
诺艾尔拿着水袋过来，直接被夏天夺了去。
“诶，等……”
那是她刚刚才喝过的，想着要把壶口擦干净再给出去……却没想到夏天完全不介意，一把抓过来就“咕咚咕咚”的往肚子里灌。
喝完后，还忍不住夸赞道：“这水的味道好甜，是哪里打的？”
“这是在刚刚奔狼领，弄得那边的泉水……”诺艾尔低着头，小声解释。
拿回水袋，一直盯着夏天刚刚亲密接触过的壶口。
明明从来都没有体验过，内心却有种被亲吻了的羞意，不禁摸了摸嘴唇。
“怎么了？”夏天可注意不到这些细节，只发现小女仆突然就脸红了，忙关心道：“是不是刚刚有受伤？”
“没有没有！”诺艾尔猛地抬头，扯开话题：“说起来，有深渊教团出现的地方，往往也会有遗迹守卫游荡，这是什么巧合吗？”
她偶尔出城的时候，有遇见过几次西风骑士团同深渊教团的战斗，好像都会有遗迹守卫出来捣乱。
“世界上没有什么巧合，一切都是在久远的过去埋下的种子。”戴因斯雷布看着夏天，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就好像「他」遇到了我，我遇到了你一样，时间只是等它发芽……”
什么你我他的……
夏天不满的抱怨：“我不喜欢猜谜，也别说得这么肉麻，我对男人的告白没兴趣，快些说正题吧！”
倒是旁边的诺艾尔深有体会：与夏天先生的相遇也是这样的命中注定吧！跟随在夏天先生身边，我一定可以成为出色的骑士！
戴因斯雷布很听话，没有再扯东扯西。
“深渊教团和遗迹守卫的联系，当然不是巧合，应该说，是同一根系延展而出的枝杈。”
“你的意思是……”夏天有猜到，只是没有证据，或许今天就可以得到验证。
“……它们都源自于五百年前覆灭的古国「坎瑞亚」。”
随着戴因斯雷布的言语，夏天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果然！
深渊教团和遗迹守卫是「坎瑞亚」灭国后的残余……所以一切的推论都没有错。
那些丘丘人就是「坎瑞亚」的子民，与雪山「芬德尼尔」的故事相同，被神明降下惩罚，毁灭掉被认作家园的国度，然后所有子民被迫陷入黑暗无度的轮回。
夏天心中，对天空岛的憎恶又多了几分，并且表现在了脸上。
戴因斯雷布有看到，颇为意外：“看来你对这个国家有所了解？”
夏天摇摇头：“不，只是听说过而已。”
沉默片刻，他问：“坎瑞亚到底是什么样的国家……能说说吗？”
戴因斯雷布知晓坎瑞亚的大多数故事，但很少会说给人听，因为没有人会相信这段被抹去的历史，也没有人会相信神明的丑恶。
但夏天——这位没有神之眼却能使用元素力的外来之人，或许也能成为答案的一部分。
他望向自己的手心，开始叙说：“坎瑞亚是没有神明的国度，神明并非死亡或离开，而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于坎瑞亚的历史中……那是单纯由人类建立的强大国度，人类以它空前的繁荣与辉煌而自傲！”
“神……不存在的国度？”诺艾尔没办法掩饰她的惊讶，作为一名虔诚的信仰者，她难以理解神明不存在的情况。
得到神之眼的她，哪怕不是想要的属性，依然深深的感激着，并且坚信，风神巴巴托斯大人就算许久没有出现，也一定在某处默默为蒙德祝福。
戴因斯雷布理解诺艾尔的反应，无奈的苦笑：“而之后……呵呵，还是到此为止吧！”
没有比听故事听到一半更让人恼火的了。
夏天咬着牙，重复道：“我说了，我不喜欢猜谜！如果你需要且想要同我继续协作，那么最好回答清楚我的问题。”
他眼神中充满着对真相的探索欲望：“坎瑞亚后来是怎么毁灭的？是被神明吗？”
夏天的提问太过暴露，以至于诺艾尔扭头不可置信的望着：夏天先生是怀疑神明毁灭了一个国家吗？这怎么会呢……
三人之中，诺艾尔的神之眼十分闪耀，那是被神明所庇护的象征。
夏天没有打算隐瞒自己对神明的意见和猜疑，但也想过后续的谈话可能会摧毁那份对神明信仰，又或者是不愿意相信的产生争吵。
所以他把选择权交给本人：“诺艾尔，你可以回避也可以留下来听。”
“我去周围巡视。”诺艾尔没有片刻犹豫，选择了离开。
她相信夏天先生，如果有需要，夏天先生一定会告知她，同样的故事，她更希望夏天先生讲给她听。
然后，当诺艾尔走远了，戴因才继续。
“五百年前，众神一同降临，覆灭了坎瑞亚……”
他终于露出了人类的一面，仿佛自嘲又讥讽世界的语调：“将所谓「人类的骄傲」，如同杂草一般，从神明的花园中铲除。”
“众神？你指的是尘世七执政？还是……”夏天惊异，难道风神巴巴托斯和岩神摩拉克斯也参与了？
“尘世七执政？那些神明用来愚弄民众的傀儡？”戴因斯雷布轻蔑的笑：“就算是他们，也不过是听话的走狗罢了。”
在他眼里，那些被称为「神明」的存在，尚不如路边自由自在的野狗。
过于极端。
“天空岛……”夏天还想问。
被戴因斯雷布喊停：“嘘，小心，过线了。”
现在，还不到一切都浮出水面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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