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2章 交易
「博士」和纳西妲，直接通过虚空终进行交流。
夏天什么也听不到，只看纳西妲时而震惊、时而疑惑的表情，估计她对「博士」给予的情报，不是很敢相信。
但不管怎么样，作为神明，纳西妲不会反悔约定。
她将神之心给了出去。
“……拿去吧。”
“未来的须弥会由我完全接管，我将关闭虚空，重新让人们的求知欲和好奇心支配学术领域。”
“……不会再有让你趁虚而入的空隙了！”
已经决定承担起神明职责的纳西妲，显得无比可靠，令人安心。
「博士」却遗憾的摇摇头。
“我的学术成果在故土从来都得不到赏识，真令人难过啊……当然了，我也没兴趣被这座城市拒绝第三次。”
而后，又再度致歉：“有关须弥的事情，我再次向你们表达歉意，我可以保证，在未来一段时间之内，愚人众将不会再来打扰须弥。”
态度挺陈恳，但还是想揍他一顿。
在「博士」和纳西妲密谈的时候，夏天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要怎么处理这个家伙？
无论是真凶还是帮凶，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他都是「博士」，都与那些罪孽脱不了干系！
深思熟虑之后，得出了自认为的最优选项。
“下面该来谈谈我们之间的交易了。”
“哦？你不是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吗？”
“我改主意了。”
无视「博士」的揶揄，夏天的口吻很是霸道，几乎不容拒绝。
但还是被拒绝了。
“但是，我对你的神之心不怎么感兴趣。”
“诶？”
夏天并没有用神之心来与「博士」交易的打算，但听到他居然如此直白的说对自己的神之心不感兴趣……
着实意外。
暂且放下交易的事情，好奇的问道：“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博士」在故意装傻。
“在我手中的两颗神之心，可都是你们愚人众在蒙德、在稻妻，幸幸苦苦布下各种阴谋，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同伴……你说不感兴趣？”
「博士」无所谓的态度，让夏天忍不住愤慨起来。
那些死去的愚人众，全当做罪有应得，但还有那些受到伤害的无辜民众……
难道他们就是因为「没有兴趣的东西」，而遭受苦难的吗？
“别把我们说得好像是一盘散沙……我们愚人众，也是很珍惜同伴的。”
「博士」先辟谣，然后再解释：“……毫无疑问，女皇陛下的伟大计划，需要集齐七枚神之心，愚人众的所有布局，都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
夏天没理解。
既然集齐七枚神之心，是至冬国最重要的任务，那怎么「博士」偏偏就不感兴趣？
难道他心生反骨？
结合他愿意帮助「散兵」成神，倒也不是不可能。
似乎看穿夏天眼神里的猜想，「博士」立刻否认。
“可别怀疑我对女皇陛下的忠诚。”
“那你为何会对我手中的神之心不感兴趣？害怕不敢抢也就算了，就连交易都不敢吗？”
“你还没听懂吗？”
「博士」一直认为夏天是个聪明人，没想到这次会这么迟钝。
“我们的目的，是确保最后，女皇陛下能够得到七枚神之心。”
“但不一定是说，必须由我亲自送去。”
“你的旅程，最终也会去往至冬……由你交给女皇陛下，也是一样的。”
这种让自己可以「摸鱼划水」理由，还真是清晰脱俗，
是是是。
夏天当然会去至冬国，也会见到至冬女皇。
但是。
“你怎么就能确定，我到时候会将神之心交给你们的女皇陛下？而不是将你们带走的神之心，全部夺回来呢？”
夏天很认真的反问，引来「博士」的笑声。
“呵呵……你有没有想过，大家的最终目的其实一样？”
“只是过程不同，可能是错误的，也可能是正确的，但在结果出来之前，谁也无法分辨……而在结果出来之后，过程是对是错，还重要吗？”
最烦和这种喜欢讲谜语的人交流了！
夏天知道从「博士」口中套不出什么情报，也就不再继续啰嗦，将话题拉回到「交易」上来。
“我大概理解你的意思了，只是……我没打算用神之心来和你做交易。”
两颗神之心。
一颗是老婆的，肯定不能动。
一颗背负了整个国家，也不能动。
“吼？”这回轮到「博士」疑惑了。
难道还有什么是比神之心更具有交易价值的东西吗？
夏天先问：“首先，你是最强大的那位「博士」吗？”
“这要怎么说呢……”「博士」想了想。
不是在想怎么回答，而是拖延时间来细想问题后面的深意。
“我认为，我的所有切片，都有各自强大的一面，否则我也不会留下他们。”
看似谦虚，实则高傲的很。
言语里的意思，像是在说，自己可以随时决定其他切片的生死。
夏天听出来了，交易可以继续了。
“我要求你……抹消掉，你所有其他的「切片」！”
“呃——”
「博士」如鲠在喉，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答复。
沉默了数秒钟。
“不得不说，你提出的交易内容，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想。”
「博士」想过，也许夏天会要求自己杀死那位负责过蒙德事物的切片。
牺牲一枚不算太满意的切片，来降低奇迹之人对自己的敌意……很划算的买卖。
但没想到，会是全部的切片……这代价可就有些太大了。
由衷的感慨一声。
“他们也是我自己啊！”
“你的要求，无异于夺去了我投放到时间维度的「眼睛」。”
“「切片」非常难制作，需要极罕见的资源与大量精力时间……”
「博士」找了很多理由，仿佛不可能答应。
但夏天在所有理由中，没有听到一个「不」字。
无情的打断：“所以呢？”
自己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似乎对眼前这位没有作用。
真不知道谁是反派！
「博士」哑然一笑，也不再浪费口水，回归到交易的本质上来。
“既然你说是交易，那你的条件呢？”
他很好奇，夏天身上还有什么比神之心更有价值的东西。
这是今天的第三次。
夏天将老婆的赠刀拔了出来，不过这次动静小了很多。
一是，连续插拔，熟练度更高了，掌控力更强了。
二是，这次没有那么强大的战意，不需要注入雷神瞳的元素。
就算已经知道夏天持有梦想一心，「博士」还是难掩眼神中的惊讶。
“原来如此，我就说你是怎么赢过他的……你和稻妻的神明，感情还真是深厚，她居然愿意将这把刀赠与你……但你用它来与我交易，不会惹雷电将军发怒吗？”
“你傻了吧？”
夏天都分不清「博士」是真傻还是假傻。
这把刀给你？你配吗？你敢要吗？
夏天拿出这把刀，就像是找人借钱买坦克一样的道理。
我都有坦克了，还需要还钱？
我把刀都掏出来了，用什么交易，你心里没B数？
「博士」当然有B数。
他确实在打趣，也确实有过那么一丝念头。
「梦想一心」可是凝聚了一位神明的完整神力！
放眼整个提瓦特，也没有几件能与之媲美，如果自己能够得到……
当然也只是想想……他真不敢要。
交易继续。
“你说，你是最初的博士……”
“你说，在各国的所作所为，都与你无关……”
“好好好，我都相信，我甚至还愿意相信你清清白白，不是那些事件的背后谋划者……”
“但是，我对那些「博士」的愤怒，要怎么平息呢？”
“如果，你能够杀死所有的切片，那就请你，帮我平息这份怒火。”
“如果，你无法做到，那我就只好用你，来平息我的怒火了。”
刀刃迎敌，夏天给出自己的筹码。
“用你所有切片的命，来换你的命……这就是我提出的交易。”
「博士」全程瞪大眼睛，真是有被惊讶到。
“吼？你是在威胁我？”
“我更愿意将它称之为交易，毕竟我给出了我的筹码，你也可以选择拒绝。”
拒绝的代价，不属于交易的一部分。
「博士」试图寻找理由来拉扯。
“你们并没有「博士」犯下恶行的证据吧？如果我这样平白无故的死在须弥，很可能会引起须弥与至冬之间的外交危机……也许会对小吉祥草王重新掌权造成极大的妨碍……你不在乎吗？”
“谁会知道你死在须弥呢？雷光之下，只剩一滩尸灰罢了。”
刀身迸发紫白色的光影，夏天稍作激发，大量的雷元素便开始汇聚。
作为愚人众的第二执行官，「博士」见惯了大风大浪，面对雷霆的威光，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并不认为自己会弱于夏天，只是……
“你的自信，是源自于你本身的实力，还是因为……有她的庇护？如果你受到生命威胁，她会出现吗？”
“我不知道，但你可以试试。”
夏天必须承认，自己的信心，源自于对影的信心。
「博士」只有羡慕。
“啧啧啧，这还真是令人羡慕……如此一来，你在整个提瓦特，都可以畅行无阻了……就连冰之女皇，也拿你没办法了吧？”
“快选吧！交易？还是不交易！”
“我与小吉祥草王的约定，她特意嘱咐我，要将草神之心带给至冬女皇……你难道要阻止吗？”
“放心，在你死了以后，我一样会将草神之心带给至冬女皇……你刚刚不是还说，谁来都一样吗？”
“用成百上千的「我」，来换我一命，是不是太亏了？”
“我可以再给出一条承诺……你将那些切片杀死后，我不会再将那些切片翻下的罪孽加置到你的身上，只要你以后不要再做出让我恼怒的事情，我便不会再与你为敌……日后如果终有一战，我可以给你一次苟活的机会。”
“不是敌人的话，那可以成为朋友吗？”
“别贪得无厌！”
“哈哈。”
谈判在「博士」的笑声中，迎来尾声。
“用切片的命，换来两次保命的机会……似乎不赖。”
自己的命自然最为重要，价值远超世界上的任何珍宝。
“我想知道，你如何确定我真的抹消了「他们」呢？”
“地脉会记录一切，我会看到你仅存的诚实。”
纳西妲旁听夏天和博士的交易，一直处于震惊当中。
现在终于缓过来，给予夏天支援。
“好吧，如你们所愿。”
制造自己的切片，是极其危险的试验。
作为原初的本体，「博士」当然不会允许「被切片取代」的情况出现。
消灭其它切片，只需要一个念头。
随后，脑海内回响起多重声音。
「这种荒唐的决定……你在开玩笑嘛？」
「愚不可及的选择！」
「当年的我，居然如此短视」
「连自己都背叛的家伙……」
「希望你对得起这个决定」
「请等等！请等一下！」
「你一定会后悔的！」
「……」
这是切片们在消逝之前，最后的不甘和呐喊。
但这些，对「博士」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
或许，他早就受够了「他们」对「本我」的质疑，烦透了那些喋喋不休的争论。
凭「博士」的能力，迟早会找到更好的「视角」。
“我已经将所有的切片都给杀死了……这下，全都乱套了，不知道还有多少善后的工作要处理，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声音有些疲惫，心灵也是如此。
纳西妲很快就通过世界树的反馈，确认了切片已经抹消的事实。
夏天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博士」竟然真的就同意杀死所有切片了。
听完他的话，想一想，那些切片突然消失，影响估计蛮大的。
于是，好心的建议道：“那……那你就快点去处理吧！”
语气中，居然带有一点点同情。
通过念头杀死切片，对「博士」也是不小的考验，他没精力再说什么了。
离开净善宫之前，「博士」站在门口，背对着夏天，停住脚步。
似有深意的给予谏言。
“太过锋芒毕露，会吃亏的……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连神明都无法企及的力量。”
夏天也知道，尘世执政远不是提瓦特的武力顶点。
所以，想要守护她们，自己还需要变得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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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10点去长沙，大概13或者14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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