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柱」,顶天立地!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李默想到了远在云取山的炭治郎，那孩子现在应该睡着了吧？他现在有没有开始练习火之神神乐呢？有没有开始帮助做家务事呢？旋即，长大的炭治郎挥舞着断刃施展火之神神乐的模样出现在脑海中。——那时候的炭治郎，和现在的自己很类似。但……哐啷——残刀入鞘。“李默，你的回答呢？”猗窝座再次询问，它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姿态。只要李默进行回答，那么攻击便会瞬息而至。回答，很重要。李默已经没有反抗它的权利。即使对方的斗气还是在摇曳着，可失去了日轮刀的剑士，毫无威胁性。就像是大人根本不会在意手无寸铁孩子一般。猗窝座凝视的对方，那站立的姿态看不出任何想要去拿慎寿郎刀的迹象。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处于放松状态，完全看不出先前还在进行告诉的碰撞。“我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啊。”“那你就去死吧。”猗窝座没有了耐心，它像是瞬移一样出现在了李默的面前，然后一拳击中了对方的下巴。然而——它预料之中对方脑袋如西瓜一样爆裂的场面没有出现，李默像是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自己刚刚打中了什么？是棉花吗？不对劲，这手感完全不对劲。猗窝座迟疑了，它对自己的力道控制十分自信，以人类的肉体来说，刚才的那一圈完全可以击碎对方下巴处所有骨骼。强大的力道带来的震荡对大脑都有剧烈影响。可对方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受到了影响！就好像——自己完全没有打中对方一样？重新落在地面上的李默甩了甩脑袋，将自己脱臼的下巴接上，瞬间冲上去！“你在迟疑什么？难道你认为失去了日轮刀以后我就还是弱吗？猗窝座，你是不是太天真了！”拳头，击中了猗窝座的脑地啊。对方这个人都倒飞了出去。猗窝座在空中调整身形，半趴在地面上，它怒吼：“这怎么可能！你的力量根本不像是人类。”“你在小看上下五千年的武术吗？猗窝座！”李默根本不给猗窝座反应的机会，冲上前去，正如猗窝座一样，拳头成为他的武器。肉搏战开始了，拳拳到肉的触觉是他所陌生的，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李默逐渐掌握这份感觉。人类最原始的武器，也是最强的武器。“武术？武术！你这是什么武术！我从来没有见过，是大陆那边的武术？这究竟是什么武术？”今日，猗窝座遭遇到的惊喜实在太多太多。什么时候，杀鬼的剑士在失去日轮刀后还能作战的？对方的力量不逊色与自己……对方的速度不逊色与自己……对方的技巧不逊色与自己……“哈哈哈！李默，见到你真的很高兴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不在乎我的至高领域，是因为你已经有了至高的领域啊！”每一次拳头的碰撞，猗窝座都感觉自己打在了棉花上面，它明白了，为什么李默的肉搏能力居然不逊色于鬼！“你将我的力量，给卸掉了吧！”“我的拳风能击穿岩石，却毁灭不了小草！硬要说的话，你把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张漂浮在空气中的羽毛！”“真是，太让人兴奋了！”“这技巧，叫什么名字！”拳头，再次碰撞。鬼的深蓝色拳头，和人的黄色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二者的力量不分上下。李默和猗窝座几乎是同时后退。“你可以称呼为，「消力」。”「消力」。巨大的树木会被狂风吹到，但柔弱的小草不会。大人会因为摔倒而骨折，但从高处落下的孩子不会。空中的木头会被砍断，但轻柔的纸张不会。正常人，在面对攻击的时候，全身肌肉都会紧绷。和攻击的碰撞就是硬碰硬，谁的硬度够高就能生存下来。然而，人类的肉体太脆弱了。硬度，太低。「消力」，是让人体在放松的状态，让对手的攻击无效化的技巧。猗窝座的战斗嗅觉很敏锐，一瞬间就洞察出来了「消力」的本质，那就是让自己的身体如同漂浮在空气中的羽毛，纸张。“消力，消力！真是太有趣了！这就是李默你所走的道路吗？太好了，我会尊重你，用最强大的武术杀死你。破坏杀·鬼芯八重芯！”一瞬间，猗窝座的攻击从四面八方而来，数百年磨练的技巧在此刻一一展开，而且，对手是同样使用双拳的男人！鬼与人的肉搏！猗窝座从未如此兴奋，哪怕是上限之一，黑死牟作战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兴奋。“我并不觉得你能杀死我，猗窝座！”砰砰砰————李默的拳头一一拦截了对方的拳头，借助着「消力」将拳头受到的冲击力全部卸掉，身体受到的破坏被降到了最低。利用「消力」，在松弛和紧张之间的瞬间爆发巨大力量。李默成功击飞猗窝座。“我觉得你的武术没有灵魂。你究竟是为了在学习武术？学习技巧？猗窝座！”“那当让是追求至高的领域。”“不，这根本不是理由。身为鬼，你也是从人类转变而来，而人类，是何等的怠惰，没有理由是根本不会追求武术的极致！人类喜欢美女，喜欢权利，喜欢力量。但唯独不会单纯的追求至高的领域！即使是武痴，那不过是为了力量追求极致！”人性本恶。因为世界是个大染缸，有着许多的颜色。作为白纸的小孩子，在沾染上越来越多的颜色后，就会逐渐变成黑色。你瞧，颜色是多么奇妙。白色只有在不带有其他颜色，不受其他影响才是白色。而所有颜色汇聚在一起就是黑色。——李默不觉得当前这个世界，有人生下来就是为了追求武艺的极致。天才如继国缘一，都曾迷惘过。那其他人就更不必多说！“猗窝座！你还记得你人类时的记忆吗？你追求武术的最初，是为了什么你还曾记得？”拳风呼啸，两人高速移动的识货，大抵都被脚踩出裂纹。李默和猗窝座两人的头颅很接近，以至于李默能清晰的看见对方嘴角的微笑。恶鬼说：“那种事情，我怎么记得？”“……你居然什么都不记得？猗窝座，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是什么？”碰撞着，缠斗着，而李默的愤怒渐渐衍生出了另一种感情。“是什么？”“我开始怜悯你了。”“为什么？”“你连自己的起点都忘记了，难道还不够可悲吗？”起点？猗窝座的拳头，停顿了瞬息，直接导致它的脑袋被李默所击中，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的。自己的起点，是什么？作为鬼的少年完全忘记，自己的最初是什么了。它的记忆中，似乎只有成为鬼之后辛苦锻炼的记忆。为什么自己要成为鬼？为什么自己要学习武术？李默是值得尊敬的对手，是走在另一条路上的对手，是自己必须杀死的对手。对方回顾着自己的起点，朝着终点而去。那自己呢？“该死，这种感觉，真讨厌！”愤怒，再次出现。是因为李默的拳头击打在自己身上的头疼吗？还是因为自己什么都不记得的无能为力的恼怒？那不重要。“起点这种事情，等我杀死你之后，再去慢慢寻找！破坏杀·终式·青银乱残光！”这是，猗窝座的绝招，是它数百年武术的巅峰，罗针的阵法在它脚底下出现，瞬息之间，以它为中心，数百发空气弹被一一发射而出。李默的视角出现了一面墙壁。一面空气弹组成的墙壁。每一个空气弹就等同于猗窝座的一拳。他已经来不急躲闪，整个人在空气弹的海洋中如同一叶扁舟，即使依靠着「消力」卸去力量。可一秒数十拳头击打在身上，即使卸去大部分力量，其余力量积累起来也是不小的伤害。人类的身体……太脆弱了。李默不得不同意猗窝座的话。四周烟雾腾腾，猗窝座不是所有的空气弹就击中了李默，其中有许多击打在了地面之上，在地面上留下了如同炮弹轰击过的坑洞。李默落在了地上，灰尘遮挡了他的视线，可全身上下的疼痛告诉他，自己受伤了。和猗窝座身体素质如此之强的鬼进行肉搏，依靠「消力」卸去大部分力量，也不可避免的导致暗伤。最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内部，开始出血了。李默有这个感觉。“——！”瞬间，李默感觉到自己的腹部被贯穿，那是一只强硬的手臂，猗窝座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同时看见了它挥出的另一个拳头。刹那，李默招架住了猗窝座的另一个拳头。“看，李默，人类的身体就是这么的脆弱。”“嗯，我知道。但没关系，我要赢了。”猗窝座的笑容停滞了。因为它击穿李默腹部的拳头，拉不出来。对方用腹部周围的肌肉夹住了自己的手臂。——怎么可能！然后，它看见了那把断了的日轮刀，再次出鞘了！是了，李默还有一只手。危机，会死。猗窝座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死在这里。”它开始用力，可两只手臂死死的被夹住，另外的一只手臂被李默用手臂挡住后用腋下夹住。它踢腿，强力的踢击踢打在了李默的腿上，它听到了骨折的声音，可寸步难移。最后，它听到了死神的吟唱。“日之呼吸——”嘶——猗窝座看见空气在李默的齿间流露出来。隐藏在血脉中的记忆浮现出来，那残刀的上冒出的火焰是那么的明显。“圆舞！”残刀，砍入了猗窝座的脖子。强大的身体素质，彪悍的恢复能力在阻止着日轮残刀的前进。日轮残刀的前进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几乎要停留在它的脖子之中。“猗窝座，你知道「柱」的含义是什么吗？”“是，顶天立地啊！！！”李默嘶吼着，如野兽一般嘶吼着。他感觉到了，那奇妙的律动。手中的日轮残刀，在这一时刻突然火了起来。沐浴着火焰的赤色残刀，渐渐的变成了另一种颜色。「赫刀」。诞生了。旋即，日轮残刀便一往无前，再强大的肉体都无法阻挡刀刃的前进。猗窝座的头颅，高高的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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