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 月之都
李默不是个过家家的人，这是已知的信息。
可小半年下来，他对那场战斗都保持着缄默。
从不提及那场战斗的种种。
为什么？
“那场战斗啊，其实就是最后一点被隐瞒了啊。怎么说呢？大概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吧。我总不能当着老子的面，宰了他的女儿吧？”
天照大御神，贵为「三贵子」。
天上地下，在这日本的岛国之中，她都是强大的。
强大到天照需要别人帮助才能避免死亡的信息一出来，让八坂神奈子那醉醺醺的脑袋都有点头晕目眩。
所幸……
大大咧咧的神奈子反应过来，说道：“是伊邪那岐？”
“对，就是创造日本列岛的伊邪那岐。不过在我看来是最初的土地神罢了。就像是天照一样，她说她是太阳，所以天上的太阳就真的是她吗？”
神秘，最核心的要点是。不需要真实的依据，只需要认可就可以。当然，这种情况不是我觉得可以就可以，那是属于绿皮的“俺寻思”，是种族特性。需要的是别人的认可，一个人两个人的认可还不行，需要无数的人的认可。这就是思潮。
型月世界的“知名度加成”就是受到了“思潮”的影响。
当然，这是现代魔术的概念。对于神代魔术，乃至神明的权能就不一样了。
这是用逻辑无法解释的答案，神秘就是个黑匣子，你只能粗浅的找到规律，却找不到根本性的原理。
李默开口：“答案当然不是的，天照的太阳神神职，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日本列岛上的太阳的神。还记得先前的双日凌空吗？”
“什么双日凌空，不就是一个太阳和一个大火球吗？只是因为在高天原和苇原中国的阻拦导致看上去像是两个太阳。”
神奈子喝着酒，说道。
自那场战斗之后，高天原和苇原中国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
火药味没有那么重了。八意永琳的两个弟子将两个地方的消息互相传递，互通有无？
所以神奈子也知晓很多关于高天原的事情，然后，就觉得一股神圣感破灭了。对于苇原中国诞生的神明而言，高天原是神圣的，那里能够种植更多的粮食，培育更多的人口，获得更多的信仰。
——是的。
对神明而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虚假的。唯有信仰才是真正需要的。
李默说道：“不，准确的说是两个大火球，一个太阳。”
“你要说我眼瞎了吗？”
“弄假成真这种东西难道不是我们这类人的基础吗？”李默说道：“我也不说什么深层次的东西，你之所把天照当做真正的太阳。做到那种程度很简单，第一，天照遮住了太阳，第二就是让你们认为她是太阳。”
八坂神奈子愣了愣：“你这是把大象放到冰箱里面吗？”
“神秘学的东西考虑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就是做到了。”
太阳永远都是太阳，作为太阳神的天照取代的只是认知罢了。她连行星级都没有，说毛线的恒星。
归根结底，其实是神秘学上的太阳和真实的太阳有所区别而已。
在科学还未诞生的时候，谁能想到真实的太阳大小居然比脚下的行求还要巨大数倍呢？
哦，或许神知道，毕竟都能上月球了，但神知道可不会告诉给普通人，天照还需要信仰呢。
“嘛，你说的什么我都不懂。”
八坂神奈子不懂李默再说什么。但她知道自己的问题得到了回答。
然而事实上……
李默看见了可不止一个人
……
……
月之都是耸立在月球上的城市。即使月球没有大气层，所以锁不住空气，根本不适合人类的居住。但这里还是有着城市。
人为建造的城市。
古老的神明布置下结界，自称一方天地。从科学的角度去看，就是在城市所在的区域制造出类似于大气层的东西。
于是，城市内有了空气。
于是，城市内不再会被各种辐射伤害。
当然，居住在这座城市的人本就进行了改造，哪怕是作为兵器的月兔，都有着超越常人的强度。
八意永琳回到了这座阔别已久的城市，对于她这样的长生种来说，不到百年的时间是很短暂的，可她觉得无比漫长。
是因为在地面上的生活太充实了吧？那样的工作强度在八意永琳的记忆中，大概是从苇原中国搬迁到月球上的时候才有这么忙碌。
回到月之都的第一时间，没有回到实验室研究，也没有回到室内进行休息。而是走入了神殿之中。
月之都只有一尊神。
那就是月之王，月夜见。
若是看过天照，再观察月夜见，能够发现两人之间有着九成相似。无视掉气质上的因素，两人几乎是同一个模子里面刻印出来的。
“欢迎回来，永琳。这一次的旅途，真是辛苦你了。”
月夜见的音色清冷，就像是夜色中凄凄惨惨的月光一般。
八意永琳简短的回报了这些年的工作，像是下属面对上司一样。内容涉及到许许多多的方面，但每个方面都没有深入。
站在那里的月之王并不在意，她倾听着回答。沉默的思考着……良久，当永琳停下来不在开口的时候。她才张嘴说道：“原来如此，难怪我那姐姐显得浮躁不少，是因为大国主神有着成为太阳神的可能性吗？”
八意永琳没有开口。
对于天照而言，大和可以不成功。但在日本的国土，绝对不能有人与她争夺太阳主权。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月夜见。”
因为是月之贤者，八意永琳和月夜见的地位是平等。在私交上，两人更算得上是朋友。
“在小半年前，姐姐与大国主神的那场战斗中。姐姐最后请求了天之御中主神乃至我们的父亲来进行威慑。”
——隐身之神。
八意永琳并不知道那场战斗的结尾，作为站在前线的旁观者，她也不知道整场战斗的来龙去脉。理由很简单，最后的碰撞造成的光与热不仅阻拦了物理层次上的观察，还隔绝了神秘层次上的一切观察。
结局唯有二人知晓。
根据后来的情况，八意永琳判断是李默的胜利。但没成想，结局会如此夸张。
月夜见问道：“永琳，你觉得大国主神，还会作为神吗？”
一山不容二虎。哪怕现在双方达成了和平，但未来还会持续碰撞，那样会发生什么样的未来呢？月夜见很好奇……
八意永琳开口说道：“他已经不是神了。”
“这样啊，可惜。”
月夜见瞬间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因为八意永琳就曾剥离作为神的身份。以现在的状态存在于世界之上。
“我还以为，最后会看见我那高傲的姐姐不得不委身于人的场面。”月夜见的笑声传递出来。
八意永琳知晓理由。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天照大御神是有着很多子嗣，但她并没有自己的伴侣，对于神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八意永琳有点错愕，怎么月夜见都有些恶趣味呢？
可她很能理解，昔日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之间的矛盾，还历历在目。
稍后，她走出月夜见的神殿，朝着自己的实验室走去。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完成命名为“蓬莱药”的不死药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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