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二章 这里是大人的战场
上条当麻顺着楼梯一路爬上来，朝着天台的方向赶去。
现在的时间，是刚刚放学。今日不知道学校发生什么，提前放学回家。说是要弄什么教学楼维修之类的工作——更准确的说，大部分学生已经离开学院。
那么问题来了，作为学生上条当麻为什么没有离开呢？他其实已经走出学校的大门了，旁边就是姬神秋沙同学和月咏小萌老师。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上条当麻的课业严重落后其他同学。身为其班主任，负责人的月咏小萌就开始为他补课。姬神秋沙则是被拉来帮忙的。
但，前脚走出学校，后脚就看见学校内部发生了动静。两只岩石汇聚的手臂出现在空中，朝着天台挥打。
当反应过来的时候，上条当麻就已经冲向了目的地。
他并没有忘记让月咏小萌老师和姬神秋沙同学离开，前者只是个老师，后者虽说是吸血鬼杀手，但只是对吸血鬼特攻。在学园都市属于无能力者——那是因为茵蒂克丝赠送的十字架封印了她能力的缘故。
无论如何，两人在他眼中，就是普通人。
普通人是不该卷入学园都市的种种纠纷之中。
一个男人，两边的肩膀上各自坐着一个如手办一样的人类。
一个干枯的如木乃伊一样的老人，从那极尽奢华的服饰可以看出他僧人的身份。
上条当麻来到天台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
“你看，他来了。”男人说。
“是啊，上条当麻来了。我问你，假设上条当麻同意老朽的条件，你会做什么选择？”僧人问。
“那就只有战斗了。”男人说。
“难道你觉得上条当麻拒绝了老朽，就可以避免战斗吗？”僧人问。
男人摇了摇头：“不，战斗是无法避免的。但我想，那样的事情发生后，你去了新天地就不会对现世有任何的眷恋。”
僧人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
男人说道：“上条当麻，做出你的选择吧？”
做出，我的选择？什么选择？
原本冲到天台这边来，只是担心这又是什么袭击。因为担心在这有人需要帮助就孤身前来，于是有所行动。来到这里后，才隐约感觉到。
这一切和自己有关系？
僧正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他是僧人，有着浓重的佛教痕迹。在佛教的认知中，世间有六道，可以归纳世间所有生物。但魔神不属于这六道中的任何一道。世界上没有容纳他们的地方，既然没有，那就创造可以容纳魔神的第七道。其中不可避免需要上条当麻作为仲裁者。
一个画布，复数的画笔。对于魔神而言，能够被他们涂绘的世界只有一个，那么第二人的涂画会影响到第一人的图画，这就诞生矛盾。——所以，“格雷姆林”的魔神们羡慕着名为欧提努斯的存在，她能一人随心所欲的改变着世界，还拥有了自己的理解者。
作为仲裁者，是对魔神的所作所为进行判断正确与否的存在。是如赛场上裁判一样的存在……
上条当麻听懂了魔神的请求。
然后，选择了“拒绝”。
木乃伊一样的魔神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年轻男人，他开口说道：“你赢了。为什么他不会答应我呢？”
“是的，僧正。你的提议很令人行动，魔神对于世界来说，就是BUG。答应你的话，就像是玩游戏的时候开了外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四舍五入，这就相当于统治了世界。”
魔神可以轻易改变世界，掌握一个人的生死，这是轻松至极的事情。若是得到他们的帮助，践踏自己看不顺眼的存在，获得自己想要拥有的东西，是轻而易举的吧？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不会在乎别人。答应你，是获得了权利，可却将他人践踏，让其他人成为了如奴隶一般的存在。作为一名好人，一个英雄，他会为了一己私欲而去牺牲自己吗？”
魔神即使存在，就会影响到这个世界，那便是“命运”。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命运”只是一个遥远的概念，可在魔神眼中，“命运”是存在的。当他能影响一个人从小到大整个人生的时候，就是掌握对方的“命运”。
上条当麻的右手会清除掉这种影响，所以无论如何他的“命运”都把握在自己手中。僧正选择他的理由也是如此。
李默了解上条当麻。
他毫无疑问是“圣人”，仅仅是因为他人的哭泣就会挺身而出“英雄”，难道不是“圣人”吗？
“那么你呢？假如我们选择的是你，你的选择是什么？”僧正问。
“当然是拒绝。”李默：“人往往不会珍惜轻易得到的东西。若是成为那所谓的仲裁者，迟早一日会如你们一般无聊到极致。那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持有黄金剑的干枯僧人沉默着。
是啊，正是如此。
作为魔神，那永恒的生命充满了无聊，枯燥，彷徨。这也是为何想要创建第七道的理由，相较于因为魔神之间的钳制导致住在「隐世」之中，不如和其他魔神妥协，寻找仲裁者在现世肆意妄为。
但，仲裁者的想法呢？
“啊，那么战斗吧。年轻的魔法师，你叫什么名字？”
“李默。所以，老头子不如直接被我送去新天地如何，这样会省事很多唉。”
“还是用你的右手，把老朽放逐到那个新天地吧！”
僧人再次敲了敲黄金剑。
楼房开始晃动起来，那是构成地基的土壤被影响。名为僧正的老人，能够操纵土壤。
曾经的他自愿进行「即身佛」仪式，将自己关在狭小的地下室中不吃不喝饿死成为干尸。本来他的仪式完美执行，就成为了「神」的存在。然而……寺庙的后继者，不承认他为佛，于是挖掘进入地下室中，为他披上了奢华到极致的僧袍。
啊，有着那样僧袍的人，怎么会是佛呢？于是他就不是佛，而是行走在大地之上的神。
那时候的他，就成为了“魔神”吗？答案是不知道。但他在地下室中的经历，不吃不喝饿死之后，尸体在干化之时，内里的物质外溢到土壤中，于是掌握了操纵泥土的力量。
大楼开始坍塌了。
天台的地面开始崩塌，在这里的三人开始自由落体运动。
率先站在天空上的是僧正。他的脚步被巨大的手掌拖起，像是佛祖显灵拯救了他。
李默没有飞行，他抓住上条当麻，叮嘱对方收好右手。借助术式的力量成功落地，站在龟裂的地面之上。
他对当麻说：“身为学生，那就该离开了。这里是大人的战场，还轮不到学生站在最危险的前线。所以，回家吧。”
“等等……”上条当麻感觉到不对，但显然已经说迟了。
在某系列故事的开端，就已经展示如何应对上条当麻。「幻想杀手」局限在上条当麻的右手上，所以术式避开他的右手就好了。下达无事发生，直接回家的精神暗示，又利用术式安全他从学校这充满沟壑的地面离开，才看向前方。
僧正在这段时间没有举动。
李默说道：“感谢老人家给我充足的时间。”
他脚下的地面隆起，那不是僧正的力量。而是李默的力量，泥土在他的脚下成为一条龙蛇。
“虽然有点困难，但还是勉强做的到。速战速决吧，我觉得和老人家你战斗完毕前还有时间买菜做饭。”李默说。
下一秒，泥土构成的龙蛇和泥土岩石构成的手臂发生了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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