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交易不能反悔”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最全面的商品，最实惠的价格~！不用你大老远的跑去超市或者商场购物，只要下楼！各位父老乡亲们就可以买到一切商品~！快点来选购~！”
翌日，黑望一大早就带着睡意朦胧的女王大人出门来到一个小区内摆地摊了。
本来黑望不需要这么大清早就赶场子的，但托某位女王大人的福，她昨晚睡得不是很好。
堂堂学园都市的七名LV5超能力者之一，绝对是站在学园都市顶点的人物，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黑望就感觉这个女王大人的格调在无限下降，昨晚甚至因为害怕诡怪再次找她麻烦，不敢一个人睡觉。
愣是死赖在黑望的房间里面不肯出去，最后黑望狠心将她丢了出去，但没多久她就抱着被窝缩在黑望的房门外不停的敲门，让黑望放她进去。
后来实在被吵得受不了的黑望，只能开门让食蜂操祈进来，接着前半夜女王大人害怕的半天睡不着觉，总是想拉着黑望聊天，到了后半夜，这位女王大人好不容易睡着了，但睡姿却着实不好。
食蜂操祈并不是那种喜欢乱动的睡姿，可能是因为诡怪的对她的阴影任然残留着，所以让她总是下意识的靠近黑望，然后像是抱住抱枕一样抱住黑望，一开始还好，但后面随着这位女王大人抱的越来越用力，黑望就被吵醒了。
被吵醒的黑望当即就想一巴掌将这个女王大人给扇醒，但看着她那有些害怕的神色，黑望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掏出个绳子，将她捆成了粽子，至此，黑望才得以安稳的睡觉。
不过那个时间段，距离天亮也只有不到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了，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黑望真实睡觉的时间，根本没有多少。
而食蜂操祈自己，也因为害怕的情绪，而没有睡好。
睡眠不足，这就导致黑望今天吆喝的时候虽然中气十足，但表情却实在是不怎么精神。
“（哈欠）~”
打了个哈欠，黑望看着没什么人的地摊，转头朝着食蜂操祈说道：“食蜂，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再给我像昨晚那么闹腾，信不信我将你丢出去。”
“不要！”听见黑望的话语，本来还有点瞌睡眯眼的食蜂操祈顿时精神起来大声拒绝道，不过在黑望那威胁的眼神之中，她缩了缩脖子，说道：“我，我知道了啦，今天，今天我会安静的。”
“最好如此。”黑望瞪了一眼食蜂操祈，随后打着哈欠重新转过头，打算继续吆喝。
不过这一转头，黑望就发现了一个人影站在了自己的地摊面前，微微一愣，黑望连忙挂上笑容说道：“哟~！这位客人你好，要买什么东西？我这里不但物美价廉，还货物齐全，你想要啥我都可以给你整出来。”
“并且质量也绝对有保证，假一赔十！”黑望熟练的开始介绍自己的商品。
只是，无论黑望说的如何天花乱坠，这位客人却至始至终的没有对地摊上的那些商品提起任何的兴趣，而是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黑望。
被那么直白的盯着，就算黑望神经再怎么大条，她也有所察觉了，停下推销的话语，黑望打量起这名客人。
一会儿后，黑望眉头一挑，说道：“是你啊，拖把精，换了个样貌，气息也给隐藏起来了，不仔细观察一下还真认不住出来。”
不错，这名直愣愣盯着黑望看的客人，正是阿尔泰尔伪装而成的。
此时的她于昨天和黑望见面时候的模样完全不同，并不是那身标志的军服装扮，而是一身稀松平常的便服，那足以拖到地面上的长长白发，也不知道被她用了什么能力收了起来，变成了正常的披肩长发。
见黑望认出了自己，阿尔泰尔微笑道：“吾的伪装可不是稍微仔细观察一下就可以认出来的，黑望小姐，汝究竟是谁？”
“我说了啊，我是黑望，咋了你是耳背还是大脑理解能力堪忧？”黑望吐槽道。
笑了笑，阿尔泰尔继续说道：“黑望小姐，汝应该理解我的意思，吾问的不是汝的名字，而是汝的身份，昨天吾初步了解这方世界，知晓很多诡异的存在，然后，吾更是知晓了这个世界的人，大多居住在城市内部，平时如无特别重要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出城的。”
“所以嘞？”黑望耸耸肩，反问道。
“城市的防御越靠近中心，防御力越强大，而城市边缘，可以说除去官方的人和诡怪档案这个组织的人以外，是绝对不会有其他人出没在那附近的，但黑望小姐。”微眯起眼看着黑望，阿尔泰尔接着说道：“汝却居住在城市边缘，这显然不是正常的情况，城市之外的那些诡异存在，经常会骚扰城市的边缘区域，这种情况都是由官方的人负责前去处理，一般人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也绝对不会随意靠近城市边缘。”
摊摊手，黑望说道：“话说你们这些家伙总是喜欢问我的身份问题，但我在说了真话以后嘞，你们又往往不信，所以我都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面浪费时间了。”
盯着黑望看了一会儿，阿尔泰尔出声说道：“吾能够理解汝不想暴露身份的打算。”
“……”身子后仰，黑望露出个无语的表情，随后耸耸肩，说道：“随你怎么想吧。”
“信任是互相的，现在黑望小姐不愿意与吾交心，能够理解，即便汝通过‘故事’知晓了我的存在，但现在吾也知晓了吾等原本的故事，那么，严格来说吾已不再是原来的吾了。”
停顿了一下，阿尔泰尔继续说道：“因为吾不会再重走那本来被‘既定’的未来。”
“说话别那么谜语人，说吧，你打算干什么。”黑望挥挥手，说道。
朝着黑望伸出右手，阿尔泰尔说道：“吾想邀请汝，黑望小姐，帮助吾，成为吾的同伴，可好？”
有点惊讶的眨眨眼，黑望说道：“嚯？我还以为你打算一路头铁莽下去嘞，其实啊，帮你也不是不行，但我最近这段时间没空。”
“吾可以等待，吾为了复活刹那已经做了很久的准备，但突然来到这方世界以后，以前所做的那些准备可以说全都失效，现如今，吾只能重新开始筹备，因此，时间吾并不缺。”阿尔泰尔说道。
“不过，黑望小姐，汝可以给出个大概的时间么？吾需要等待多久？”阿尔泰尔又问道。
“不好说。”黑望摇了摇头，然后掰着手指头算道：“我还需要摆几天的地摊，然后去另一个世界帮助炭治郎打一只屑老板，再然后，是和群友们开个线下宴会，在那之后，我才算有空闲。”
“……”这都是些什么事情？
阿尔泰尔在心里吐槽道，但她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毕竟黑望与她之间，只能算是认识而已，她知道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要求对方立即放下自己的事情来帮助她，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后阿尔泰尔说道：“看样子，汝需要一段时间。”
“差不多吧。”黑望摊摊手，说道。
“既然如此，吾就先行筹备起来，等黑望小姐汝手头上的事情忙碌完毕，那之后便联系吾吧。”说完，阿尔泰尔便转身准备离去。
“喔，可以，不过拖把精你等下。”点了点头，黑望又将转身准备走人的阿尔泰尔喊住。
脚步停下，阿尔泰尔有些无语的看向黑望，说道：“黑望小姐，请不要用这种难听的称呼难呼唤吾。”
“那不重要。”挥了挥手，黑望继续说道：“看在你没有上头从而铁着脑袋胡乱一通莽的情况下，我再给你一点帮助，嗯，或者说是提示吧，你既然知道了诡怪的存在，那么你就记住，不要轻信任何诡怪的话语，不要被它们的花言巧语欺骗，像你这种情况，是最容易被它们乘虚而入的。”
微微皱眉，阿尔泰尔说道：“黑望小姐，汝是不是有点小瞧了吾的意志？”
“不是小瞧你，而是实话实说而已，吾……呸！一直听你在那吾吾吾的，搞的我说话也被影响了。”晃晃脑袋，黑望继续说道：“你听好了阿尔泰尔，我不是在恐吓你，而是跟你说实话，并且也是认真的在提醒你。”
“诡怪的力量超乎你的想象，它们之中并不缺少拥有复活能力的家伙，假如一只诡怪过来跟你说它能帮你复活你的刹那，你会怎么办？”黑望提问道。
“……？！”
果不其然，阿尔泰尔在听见黑望的这一提问之后，她顿时瞪大了双眼，那眼神之中，明显流露出了心动的神色。
“黑望小姐！汝是说真的？！这方世界之中的那些诡异存在拥有复活人的力量？！”阿尔泰尔激动的走上前，大声询问道。
“你看你看！”黑望无奈的看着阿尔泰尔，接着说道：“我这才提到可以复活的可能性，你就激动的跟什么一样，等之后你遇到了真货，你岂不是啥也不管不顾的就把自己卖给对方了。”
“如果对方真的可以复活刹那，无论多么沉重的代价，我都愿意支付，只要刹那能够真正的复活，而不是像原来的‘故事’那样不完整的复活。”阿尔泰尔说道。
“诡怪复活人的手段有很多种，甚至都可以列出个表格出来给你挑选，不过阿尔泰尔，你之后如果遇见了这样的诡怪，不要去借助它们的力量。”黑望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它们的复活能力，难不成是假的？”阿尔泰尔问道。
摇摇头，黑望说道：“诡怪之中拥有复活能力的家伙很多，其中有假的复活自然也有真的复活，别的世界中，可能将那个世界给翻遍了，都不见得可以发现一种复活的方法，但在这个诡怪世界之中，诡怪们可以将复活玩出花来。”
“但是！”声调拉高，黑望严肃的说道：“它们的复活，其需要付出的代价，你承受不住。”
“是什么代价？用吾的命换刹那的命？如果是这样，那只要它们可以真的将刹那复活，那么吾的命，取走便是。”阿尔泰尔毫不犹豫的说道。
摇了摇手指，黑望说道：“天真，太天真了，以命换命？这么好的代价怎么可能出现在诡怪的身上？”
哈？
阿尔泰尔愣住，一条命去换一条命，这样的代价还不严重？
黑望也注意到了阿尔泰尔那疑惑的神色，笑了笑说道：“阿尔泰尔，你所认为复活需要付出的代价，最严重的应该是什么样的？以命换命？还是其他？”
“……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对方的生命。”沉默了一会儿，阿尔泰尔说道。
“确实。”点点头，黑望赞同的说道：“这样的代价已经非常之大了，毕竟你想要复活某个人，肯定是想要与那个人继续在一起，但为了让那个人复活，自己却交代出去了，这样还谈何继续在一起呢？而且那个被复活的人很可能也不会过的开心幸福。”
“还有就是残缺的复活，比如说人虽然活过来了，但是灵魂却是残缺的，或者说没有记忆这样的情况，导致你只是复活了一个空壳而已。”黑望说道。
“这些都是属于正常的复活手段，当然也有一些基本没什么消耗的复活手段，比如某七颗珠子。”笑了笑，黑望继续说道：“不扯这些，说回诡怪的复活能力，它们确确实实拥有复活一个人的能力，而且也大多都是真正的复活，不是给你复活个空壳什么的。”
“但是，只要是诡怪，你借助了它们的力量复活一个人，那么或早或晚，它们都会过来收取代价，这是它们的规则，没有更高级存在的帮助，你无法阻止这个规则的执行。”
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下，黑望继续说道：“我举个例吧，我所知道的诡怪之中，有一只诡怪的能力正好可以拿来当成例子，那只诡怪就可以做到复活一个人，无论那个人死去多久，灵魂有没有消散，它都可以将那个人从地狱之中带回来。”
“是哪只诡怪？！”阿尔泰尔又激动了起来，连忙问道。
看了一眼激动起来的阿尔泰尔，黑望无奈的摇摇头，她现在也懒得劝说，反正对方不见得会听，随后黑望继续说道：“危险等级SS级，代号‘交易不能反悔’。”
“？”露出疑惑的表情，阿尔泰尔说道：“什么东西？”
“那只诡怪的代号啊，诡怪可不会有什么名字，通常都是根据它的规则和诡异特质，或者根据其样貌取个代号来代为称呼。”黑望解释道。
反复呢喃了几遍那只诡怪的代号，阿尔泰尔继续问道：“这只诡怪，是如何复活人的？”
“就如它的代号一样，交易。”黑望轻笑一下，说道：“那只诡怪真正的本体不谈，通常是以一个造型奇特的电话亭示人，就是那种很老旧，摆在大街上需要投币的那种电话亭。”
“当有智慧生命进入那个电话亭以后，电话亭的电话便会主动响起，然后电话亭的门将会锁死，这个时候，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离开电话亭，外界也无法强行破开电话亭将里面的人给救出来。”
“想要从电话亭出来，就需要接通响起的电话，然后与电话另一头的存在，完成一次交易。”黑望说道。
眯了眯眼睛，阿尔泰尔猜测道：“这个‘交易’，是不是就可以要求复活某个人？”
“不错，听见交易这两个字你也应该猜到了，接通电话，然后与电话另一头的家伙对话，它会询问你的要求，然后等待你提出自己的要求，比如说你要复活一个人，它听完以后会很装逼的沉吟一会儿，然后点头表示可以复活人，但需要你签下一种协议。”
“协议？”
黑望点点头，继续说道：“嗯，根据那家伙自己所说，这个协议是一种定位，约束和追踪等好几种功能集合在一起的玩意儿，反正简单来说，就是让你在付出代价的时候，不要跑路而已。”
耸耸肩，黑望继续说道：“它答应了你的要求之后，便会挂断电话，然后开始干活，短则数个小时，长则好几天的时间，在这期间，‘交易不能反悔’就会完成你得要求。”
“死去的人，就真的会复活在我眼前？”阿尔泰尔问道。
“会，而且绝对是你印象中的那个人，因为那家伙的复活方式，通常是回到过去在那个人死亡的前一刻将其救下，然后带回到交易对象的面前。”黑望点头说道。
微微皱眉，阿尔泰尔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黑望小姐，汝，似乎非常熟悉这只诡怪？”
“啊，因为我和那家伙打过交道，不过那家伙贱的很，说不愿意与我交易，甚至连帮我弄到一个绝版手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愿意帮忙！”撇撇嘴，黑望继续说道：“继续刚才的话题。”
“它完成了你的要求之后，便会消失一个星期的时间，美其名曰这一个星期的时间，是给客户享受它服务的美好时光，等一个星期过后，它就会过来收取代价，至于代价是什么，这家伙鸡贼的很，在交易期间它从来不会提起关于代价的半个字，等交易对象沉沦与愿望实现的高兴时光之时，它就会突然出来，给你当头一棒。”
“就拿阿尔泰尔你来说，你的刹那被复活了，然后与刹那过上了一个星期的欢乐时光，然后在这高兴的时候，那家伙就会跳出来收取代价。”黑望说道。
“所以，黑望小姐，汝说的这只诡怪索要的代价到底是什么样的代价？”阿尔泰尔问道。
“不清楚。”
“哈？”
黑望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笑着说道：“哈哈，你别摆出这种我逗你玩的表情，主要是代价是什么，完全由那家伙说了算，它想要收取什么代价就拿什么代价，但那家伙的性格十分恶趣味，它索要的代价，绝对不是什么友善的代价。”
“依我看，那家伙很可能会这么做，它也不取走你的性命，而是将你封印起来，甚至可能将你变成一种背后灵，永远的漂浮于刹那身后，你看得见听得着刹那的一切行动，但却无法与其接触，无法与其交谈。”
“如果是这样的话……”
“你想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接受？”摇摇手，黑望说道：“我还没说完呢，你以为那家伙只会对你索取代价？被复活的人它也不会放过，它甚至可能将你那被复活的刹那变成它的食物。”
“如同人类吃猪肉一样，它会当着你的面，将它自己亲手复活的刹那给煮熟吃掉，如果按照那家伙的话来说‘我复活的人我凭什么不能吃掉？’这样。”黑望说道。
“这不……”
“这不可能？”黑望打断了阿尔泰尔的话语，继续说道：“不要有这种天真的想法，诡怪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这还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情况，而那家伙只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出来，就像当面牛头人一样，不是有特殊XP的人，是绝对受不了的。”
“我不是危言耸听，阿尔泰尔你最好将我的话放在心上，真遇见了诡怪，只会有更过分的事情，而不会……啊！欢迎光临~！这位老哥你要买什么东西？”说着说着，黑望突然转移开了视线，与一名真正的客人搭起了话。
“你这里有盐嘛？”
“有的有的，你看你要什么牌子的？”
没有去在意黑望与一般客人间的对话，阿尔泰尔低头沉默，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黑望刚才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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