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一天
可能是在海边的缘故,璃月港的天总是明亮和清澈的。
波涛送来一船又一船的商队,在这里你可以看见来自大陆四海的新奇玩意儿,有须弥蘑菇制成的神奇凉药,摸上点到额头上,港口再热辣的太阳也晒不倒;稻妻那边捞出来的各种海产,新月轩和琉璃亭都抬价抢着要,也有至冬那边特制的各种小玩具,至冬国的人总是把金属制成各种逗趣的模样,加上发条和关节,扑棱棱的,小屁毛孩可是喜欢得不得了。各地的商队从海上带了货品,换成一船船金灿灿的摩拉,川流不息。
作为整个大陆最繁忙的港口,这里也理应是最繁华的。璃月的精良矿产帮助了璃月人在千年之前扎稳了脚跟,而海况稳定的港口则是带了切切实实的繁荣,这样的风水宝地,在以前的混乱年代,是时时刻刻发生着血腥的冲突的,璃月人有神,他们也信神,他们的神也是七神中最强大的神,不会背弃的神,但是璃月人并不依赖他们的神,他们知道如今大陆上最大的国家璃月不仅仅是靠神来打下的,也有他们不可磨灭的功劳,团结与信任让他们留在了生自己养自己的土地,当然,他们的神也是这么说的。
港口总是需要人来运作,这里不乏一身腱子肉的壮汉,抗着百斤的货物一来一去都不喘,有扒拉着算盘的旗袍小妹,从书馆放学的孩子,每个人都是如此的不同,偏要说有什么共同点,你大可自己去问问,所有人都会告诉你一个答案:“万民堂。”
说到璃月的特色,那定是绕不出璃月的菜品的,作为闻名的大陆的美食,也带出了万民堂,新月轩和琉璃亭三个名馆子,其中万民堂又与其他两个不同,如果说万民堂是雅俗共赏,那另外两家就只能是少爷与千金们的去处了。
万民堂的大厨子香菱也甚是出名的,自从她老爹不主厨后,万民堂生意更是火上加火,乐呵的老头子天天“我家有喜!小女甚强!”,或许是神之眼的原因?“香菱可是被帝君认可的人啊!”璃月人都这么想。
每到饭点,大店里总是熙熙攘攘,卖力气的汉子们不好意思带着汗味进店,总是买两三个半斤的大饼,伴着香辣杂碎,喝上一点小酒,坐着小憩一会儿,便带上头巾到船上卸下大箱大箱的货物;算账的小妹和孩子们则喜欢做到店中,点上一点松鼠鱼或是香嫩椒椒鸡,配上豆腐汤或者蔬菜汤,不紧不慢的享受美味,也是享受忙碌又充实的生活。若是碰上集市的一天,则会匆忙的走进店中,带上一盒松茸酿肉卷,回到工位上吃。
吃饭总是要聊天的,作为璃月最热闹的馆子,上有七星半仙来访,下有劳力矿工入座,在这里你总是能听到许多消息流言,真真假假,多数人听个乐呵,或是惋惜,或是喜悦。但是不妨时常来这里坐坐,总是不失乐趣的。若是某天馆子热闹非凡,准是北斗大姐头干翻了海盗,若是较为沉闷,保不准是某家大儿下矿受了伤。
岩王帝君死了。
没错,璃月的天色变了一些,就在那天的请仙典仪上,在万人的欢呼中,天上的金光闪烁,帝君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飞驰而下,而是沉重的撞落到地上。
人们都沉默了。
七星凝光也沉默了,众人都凝视着,久久的,静静的,死一样的。
终于,人群中有人呼到:“帝君!”,如梦初醒般,人们开始大喊起来:“帝君!帝君!!”。
大家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他们所信任的神,不会背弃他们的神,已经逝去了,天旋地转般,一道无形的冲击重重的压在众人身上,可大多数人却是沉默的,明明是如此痛苦与悲伤的一景,也有人小声抽噎起来,毕竟肯来到请仙典仪上的人,都是对帝君有着由衷的爱戴。
璃月的天色,从未像那天一般暗淡过。
沉闷,窒息般的沉闷,万民天依旧熙熙攘攘,大家伙乐呵的开着玩笑,可总是感觉少着点什么味道,也是啊,毕竟璃月的神走了,就好像失去了一道坚实的壁障,璃月人在害怕吗?也许并不是,璃月人的战斗力是显而易见的,他们有规范的军队,团结的信心和共识,千年的魔神战争中是除了帝君和仙人之外的凡人至强战力,况且帝君如此爱自己的子民,赐下数量极大的神之眼,璃月人不害怕,也有信心保卫自己的家乡,领土和财富。
但危险总不是遥远的,除了和帝君签下契约的仙人甘雨,璃月港的大众们已经数百年未见过其他仙人了,未来究竟会怎么样………璃月的大众们并不清楚,会有新的仙人替代帝君吗?他会像帝君一样爱璃月吗?虽然帝君在时总是对他们说,还有许许多多强大的仙人隐居在璃月的山水之间,哪怕是上山采药遇到危险,也会有仙人来庇佑大家的……可是,数百年的陌生并不是片刻可以化解的,对于仙众来说,百年不过一瞬,在凡人眼中却是遥不可及。
终于,万民堂中的碎语传开了,也许七星和仙众们并不对付,璃月的危机终于要到来了……
在碎语中,很多人保持沉默,有的人并不在意,只想着能过好自己的日子,也有的人时刻在担心,但是总是会被其他人打趣道:“你急个鸟甚,难不成咱们能对付七星或是大仙么???”
也有的人情到激动处愤然起身,要做领头人的模样,但看像四方并无人附和,也只好焉焉坐下,这璃月,到底该通向何方……
黑云翻墨,带雨云埋琥牢山。雨水三侯,獭祭鱼,孤鸿雁,新绿初泛。晨风中霓裳抬起头颅,露出星辰般夺目的花茎。
新雨挟杂丝丝如蜜生机覆盖璃月港,洗涤着浩渺尘世,微风不止,林声不息。数千百年前亦是如此,岁月在神明面前不值一提,繁忙的过去并未让我驻足观赏这绝境。幸如今已有空暇消磨时光。
地下的若陀对尘世的变迁无从知晓,身尾一动,伴随着嘶鸣怒号卷起尘浪。它虽寿比山岳,力量却切实地与日俱减,纵然可撼五岳,傲尘间,也终究无法挣脱枷锁。
无须询问,我仍知晓一切。磐岩将它深埋在黑暗中,作成囚牢将其永恒的禁锢于深渊。我枪亦如此,逼人寒芒渐渐消散,岁月的磨砺会将武具如数侵蚀。我对此亦无悲喜,此乃人子的时代,而非神明仙师。岩王帝君已成历史,为神明所纵的枪也终将随之逝去。
我缓步而行,任烟雨浸湿自己,渐入璃月港,寻一客栈入座,一缕忽明昼光,刹那间冲散阴霾尽洒游街,随即便钻入水潮,面前此景仅是转瞬即逝。屋外袅袅炊火仍未停息。我依惯例点餐,听戏要点最贵的花旦,遛鸟要选最美的百灵,人子的闲情逸致本当如此。我已独观此地变化千年,在这里的不怀好意者,清廉为民者,安享清净者皆更迭换代。我始终存于此地静享茶香欢愉。
恍惚间,我见一只金黄晶蝶扇动着潮湿翅膀缓慢前行,在淅沥雨声中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我伸手欲使其落于掌心,它竟化作点点微光消散去了。我即刻便悟道,这仅是我因爱怜之心而产生的幻象罢了。
万物终有一死,此乃天道。
不灭不休者并不存于此世,在我见的离别中,生离死别最为悲怆。无人可逃脱因果轮回,人会来,就终会离开。宛如空气中的尘埃一般,在细雨的冲刷下早已不见了踪影。
诚然,正因离别的苦楚,人子才渴望长生。正因无法如愿以偿,人子才会更珍重身边一切。璃月七星亦如此,纵然她们手眼通天,却依旧护璃月安危。虽只如昙花一瞬,但足矣在璃月史中留下人子的功绩。
故人已往。在盈沛气缕中的雨滴冲刷着他们曾踏足过的这片土地。欲买桂花同载酒,只可惜故人——
举杯轻呷一口热茶,我忽注意到同样漫步在雨中的旅行者。她手执一物向我走来。我问她此为何物。
她将包裹在布中的物品抽出。一把精致油伞展示于我眼前。眼里铭刻着岩色伞布上傲然于空中腾跃着,亦是象征岩王帝君的龙。伞心中绘重山叠嶂,削月筑阳,理水叠山,留云借风。
“这把伞很适合钟离先生。”
她如此对我说道。
“是把不错的油伞。”
没有对其正面以回应,我模糊其词,只是夸赞着伞具质地上佳。她对我笑道将其赠予我,我手执伞尾细细端详,略微呻吟后我邀她共赏雨景。她略微一愣,随即唇角间扬起几分弧度便欣然接受。
我手执油伞为她遮住蒙蒙细雨,她握住我的手将油伞调正几分,将我们两人共罩于伞下。
我随她缓步而行,渐渐隐于璃月港的茫茫烟雨中。
随后,摩拉克斯所扮演的钟离,以博学且对传统文化了解相当透彻,在学术界闻名。而他本人常在【往生堂】,但是实际上他又不是往生堂的成员,所以被调侃为“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实际上他本人也不讨厌这个称呼。
要说钟离为何在往生堂,理由很简单。前几日,一位有钱人家的老地主去世,遗嘱里写道要办一场相当体面挥霍的葬礼。而往生堂邀请钟离来操办,让已去世的老爷子的亲戚子女哑口无言,操办得滴水不漏。
随后,堂主邀请钟离来往生堂,但是被委婉拒绝,无奈,堂主放弃了聘用钟离,但是将他作为贵客对待。从那以后,找钟离的人都会不约而同的去往生堂找,大家早已忘记了他其实并不是往生堂的人。
在港口踱步,钟离流露出与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威严,且优雅的气质。而他本人常喜欢购买一些珍贵,价格不菲的“玩物”。但是......
“此剑虽旧,但是材质却是纯正的【秘银】,而且剑柄的花纹错落有序,点点盘曲都展现出工匠惊人的想象力,可谓是鬼斧神工,应该买下。”
“钟离先生过奖啦,那么这把剑您要了是吧?”老铁匠寒锋笑嘻嘻的将剑收回来准备打包。
“不,连着这把剑配套的所有兵器,我全要了。”
老寒锋将眯起的小眼瞪得老大。
“钟离先生爽快,当时连同这把剑一同造的枪、斧等共八件,总计三十二万六千四百三十七摩拉。”说完,老寒锋将武器一件件的拿了出来,确实成色都和那把旧剑一样。
“这些,是我年轻的时候,做出来的最得意的作品。只不过当时没有人有钟离先生您这样的眼光啊,哈哈哈哈......”
一起同行的仪倌小妹戳了戳钟离的腰部,然后拿出钱袋,摇了摇头,随后眨眼暗示钟离砍价。
“没有必要,完全值这个价,不如说我还想多给一点。”钟离小声的说道,仪倌小妹摸着自己的头,叹了口气。
“钟离先生为人慷慨,出手阔绰......虽然他总是会将这些阔绰的账单,交给我们往生堂。”仪倌小妹在心里自言自语,随后付清了钱,带着武器回到往生堂。
老堂主也知道钟离虽然博学多才,但是确实身上没什么钱。为了留住钟离,所以任由他花这里的钱。像这次只是偶尔,平时钟离买的小玩意也很便宜。
虽然有时候很贵,但是钟离买的东西都是有价值的,对于很多人来言,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虽然花的钱有那么一亿点多罢了。
一筐筐画眉鸟,一幅幅图画,一件件古玩,钟离买来的东西,都成了往生堂的装饰品,买来的武器也不过是挂在墙上日日欣赏,也从未见他挥动过武器。就这样,在往生堂度过一天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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