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如果没有崩坏该多好! 6k
叮——叮——
渡鸦和芽衣开始战斗起来，刀和爪子的碰撞声响起，但渐渐的芽衣逐渐败入下风。
渡鸦看着大口大口喘气的芽衣，淡淡说道。
“安心睡吧。”
芽衣听此，握紧手中的刀柄，咬着牙，眼神坚定的回答道。
“我...不会让你靠近她！”
渡鸦没有说话，继续朝着芽衣发起了进攻。
影子飞掠，闪现，绽放，消失，将狭小的棚户区编织成一件囚牢，漆黑的迷雾从四面八方将芽衣拥抱，留下猩红的创伤。
但黑雾散去，即使深受重伤，少女依然屹立。
肉体的伤痛无法将她击倒，因为内心的伤痛支撑着她站起来。
渡鸦见此，皱了皱眉头，终止了攻势，停留在“巢”的高处俯视笼中的猎物。然后，她的眼神变了。那双酒红的眼睛逐渐浮现出血的光芒。怪异的斗篷也忽然在无风的空中发扬而起，簌簌作响。
即将发动最后一击。
但在这时，小空的声音打断了渡鸦。
“等一下，等一下！”
斗篷再次落下。
渡鸦歪过头，看向那个从门中探出的小小身影。
“空，为什么擅自跑出来？”
面对渡鸦的目光，空怯生生与其对视，不解的喊道。
“老师，为什么要和芽衣战斗？”
“芽衣...芽衣没有欺负我们。她对大家都很好，还救了我...!”
“她只是来找朋友的，找到了就会离开。凭借老师的本事，一定能找到芽衣的朋友。”
听到小空的话，渡鸦沉默片刻，随即摇了摇头。
“我不能把她的朋友交给她。”
“为什么？”
“因为那个人很危险，会伤害到你，伤害到大家。”
渡鸦沉重的回答道。
听到渡鸦的话，空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询问道。
“？那芽衣还见得她吗？”
对此，渡鸦保持沉默。
空看到渡鸦沉默，也知道了什么，双眼带着慌张和失落，带着哭腔的道。
“见、见不到了吗？”
渡鸦依然没有回答，但她的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让人难以接受。
“啊，啊！芽衣很想念琪亚娜，一直在说琪亚娜的事...三年前，是琪亚娜救了芽衣，就像老师救了我们，老师在我们心中有多重要，琪亚娜就在芽衣心中有多重要！”
“请老师再想一想，至少给芽衣一个机会。”
空的声音带着哭腔，也带着哀求。
渡鸦心中叹了一口气，看着流着眼泪的空，依然保持沉默着。
“老师...好像变了一个人，我好害怕。”
空开始抑制不住地流泪，她抱住脑袋，努力低头藏起自己的面容，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渡鸦见到这个场景，睁大了双眼。
因为这幅景象令渡鸦似曾相识。
十几年前，在那片化作火海的村子中，有个女孩也曾如此哭泣。
“好孩子，不要怕。”
渡鸦目光柔和下来，轻轻落在地上，低身拭去小女孩眼角的泪花。
“我答应你...给她一次机会。”
渡鸦蹲在空的耳边说了很多话，才把害怕的女孩哄回了屋。她小心的关上门，又对着屋子沉默了许久，终于转过身叹出一口气。
...
“猫猫贴贴:她也是一个复杂的人啊，在苍穹市像个冷酷的杀手，但面对孩子们的时候，又变成了一个温柔的大姐姐。甚至能因为孩子的哭泣，而改变主意。”
“呆鹅：世界便是如此，很难有绝对善良的人，也很难有绝对恶的人，也并不是非黑即白。”
“妖精小姐：渡鸦跟可可利亚有点像。说到底，最终还是崩坏，如果没有崩坏，那该多好啊！”
“世界第一可爱：是啊，为了一切美好而战。这不是我们对抗崩坏的理由吗？世界是不美好的，但越是残酷的世界，越能体现人的高尚。”
“醉酒战士：真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你说出来的。”
“龙虾头博士：震惊，你该不会是被人的附身了吧？”
德丽莎看到特斯拉和姬子的话，老脸一红。
“世界第一可爱：你们闭嘴！”
“吊销驾照：扎伊切克相信终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取的胜利的。”
“修女：愿我们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
重新回到剧情。
渡鸦看着扶着手臂的芽衣，轻轻说道。
“别把孩子们卷进大人的纠纷。”
“如果你想知道她在哪里，就跟上来吧，我不会对你出手，你也别拦住我。我不会改变对她的看法，但你想怎么做...随便你。”
随即，渡鸦朝着西城区走去，芽衣沉默的跟了过去。
一路上，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最终，芽衣有点受不了这种氛围，叹了一口气，对着旁边的芽衣说道。
“唉，别一声不响的，我讨厌这种尴尬的气氛。虽然我们不是同伴，但话还是可以说的。我要开始追踪空之律者了，嗯，正好有几个合适的目标。”
芽衣听着渡鸦的话，她能听的出来。
虽然语气里尽是不满，但渡鸦看起来打算信守承诺。
芽衣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不远处，几只战车级崩坏兽正在漫无目的地游荡。见此，芽衣疑惑的开口道。
“那些崩坏兽有什么特殊的吗?”
听到芽衣开口，渡鸦的嘴角微微一翘。
“到目前为止，没有什么特殊。”
说完，扬起斗篷纵身消失在风中。
黑风卷过，转瞬间，渡鸦已落在那崩坏兽身上，将五指深深刺入它的躯壳。透着血红的黑，像滴入水中的一点墨花，在苍白的身躯上不断浸开，浸开，直到将这只庞然巨物完全淹没。
“乖孩子，马上不痛了。”
怪物的悲鸣渐渐低沉，微弱，停止，最终它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气息。
看到渡鸦的行为，芽衣更加疑惑起来。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渡鸦轻笑道。
“只是进行了一场亲切的交流。”
“下位崩坏兽不具备智能，受控于某种人类无法感知的崩坏能信号，类似动物界的信息素，虽然本质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换句话说，只要能干扰它们对这种信号的感知，就能改变崩坏兽的行动，甚至能操纵一个个体向它的同伴发出指示。”
听到这话，芽衣这才恍然大悟，她突然明白小空所说的安全区是什么意思。
渡鸦的话还在继续。
“一直以来，我都用这种方式让崩坏兽和死士远离孩子们，划出一片安全区。通过这种交流，我不仅仅能发出信号，也能接受他们的信号。”
“连接崩坏兽的感官，进入野兽的世界，沉浸，聆听，去感受那些人类感受到不到的东西。弥漫在空气的燥热，穿梭于海水的暖流，还有从远方不断传来的，来自律者的甜美芳香。”
说完这些话，渡鸦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重复刚才的动作，良久，渡鸦慢慢睁开双眼。她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卷地图，用爪子简单地从右往左划了几道，随后又在西城区的位置来回画了几个圈。
“律者的气息混在城市的崩坏能中，单独一只崩坏兽能得到的信息实在有限。想要精确定位空之律者的位置，我还需要更多的样本。虽然慢慢寻找落单的家伙也是种办法，但现状显然不允许我们浪费时间。”
话语还没有说完，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远方响起。
芽衣看向远方，震惊道。
“什么，崩坏兽在朝着这里聚集？”
对此，渡鸦并无意外，继续说道。
“突进级崩坏兽的活动氛围覆盖全城，对崩坏能的敏感力也相当强。所以，我给它们寄了张邀请函，一网打尽能节省不少时间，不是吗？”
听着这话，芽衣无奈的说道。
“真是胡来!”
但也没办法，拿出自己的武器，准备应敌。
很快，在两人的配合之下，冲过来的崩坏兽一一被解决。
渡鸦看着旁边站在崩坏兽尸体上休息的芽衣，赞叹道。
“看这数量，小半个城区的崩坏兽都被我们解决了。”
“你还挺有实力的，武士女孩。”
说着，渡鸦挑起一只突进级崩坏兽，像抓小兔子一样把它举起，妖艳的黑花开始在它的体表蔓延。继续对着芽衣道。
“只不过一天时间，那孩子就这么袒护身为外来者的你。真想知道你对她施了什么魔法。”
“你应该没有多嘴，提了空之律者的事情吧？”
“猫猫贴贴：这个答案我知道，是因为吃了芽衣姐做的饭。”
“才不要考试：那必须的，没有人会不喜欢芽衣做的饭菜，没有人！”
“不想上班：这就是饭之律者的力量嘛？哈哈哈哈。”
“妖精小姐：抱歉，厨艺好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世界第一可爱：懂不懂厨艺无敌的含金量！”
“煮饭婆：你们......”
“想买走岛：........”
回到剧情，芽衣听到渡鸦的话，摇了摇头，淡淡的回答道。
“我没有告诉她。”
听到这话，渡鸦放心下来。
“那就好。这些孩子对崩坏的认知还很浅，只停留在灾害的层面，不要给他们灌输多余的知识。”
听到渡鸦的话，芽衣微微一愣，注视着渡鸦，看着渡鸦那双酒红色的双眸，轻轻说道。
“你有告诉她你的工作吗？”
渡鸦听此，立马说道。
“她不知道，也不用知道。等她的病治愈后，我希望她远离那一切。”
听到渡鸦话里的关键词。
“病？”
渡鸦开口解释道。
“她们拥有圣痕，但不完整，虽然获得了在崩坏中生存的力量，却无法继续在没有崩坏能的环境中生活，会产生戒断反应。”
“以现有的科技水平，没有迅速且有效的治疗方法。想降低风险，就得靠长期药物治疗，慢慢促进圣痕完全觉醒。所幸世界蛇能提供稳定的药物，那女人虽然满嘴跑火车，但确实是个天才。”
“可惜，也只有她们这样的特色个体能勾起她的兴趣了。”
听到这些话，芽衣脸上也露出极为复杂的神情。
“我...不觉得你完全是个恶人。小空告诉了我许多你的事，她很尊敬你，为有你这样的老师感到自豪。”
“可你一边救济着这些孩子，一边却协助世界蛇把整座城的人推上实验室。”
“你难道不觉得...矛盾吗？”
芽衣的话传入渡鸦的耳中，渡鸦睁开双眼，对她轻轻一笑。
“你可能对我有些误解。”
“我是个雇佣兵，只要报酬合理，什么事都可以做，什么人都可以杀。也许在你看来我救了十几个孩子，可相比我亲手葬送的生命，这实在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数字。”
“如果这也算矛盾，那我经历的矛盾可太多了。在暗中引发战争，用尸骸铺起的康庄大道的军火商，也可能是某个孩子崇拜的英雄，某个家庭坚实的支柱。”
“游走于灰色地带，用非常手段排除异己谋求高位的企业家，也可能将所有的个人资产，都拿来建设自己出生长大的街道。而躲在冰冷的角落发抖，等待他人援助的无辜难民，也可能为了一斗米，一升水就开始互相残杀，将自己的悲剧施加于他人，成为失去人性的怪物。”
说完，她用力扔出手里的崩坏兽，看着它落入海中，缓缓下沉，下沉...直到彻底被海水淹没。
渡鸦的话还在继续。
“那一天，她倒在废墟中，用呆滞的语言挣扎着告诉我她想活下去。”
“我只是...不想她也变成那样的怪物。”
“和她们一起渡过的时光，时常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这种感觉很不错。”
听到这些话，芽衣下意识开口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憎恨琪亚娜？”
渡鸦听到这话，一愣。
“你想说什么？”
芽衣看着她，继续说道。
“你也在天穹市，你应该看到了她保护了整座城市。她把别人的痛苦视为自己的责任，却把自己的痛苦藏在心底；她把负担和使命都抗在肩上，却只留给别人一个轻松的笑容。”
“她是你眼中的空之律者，却也是我眼中的琪亚娜·卡斯兰娜。”
“这样的她，不也是你口中的矛盾吗？”
情绪激动的芽衣说完这些话，平复下来，注视着渡鸦，再次问道。
“面对这样的矛盾，你依旧要执着于杀死她吗？”
渡鸦没有马上回答芽衣，而是注视着她，注视着那双紫罗兰双眼，缓缓开口道。
“你相信她的意志，愿意付出代价赌她战胜律者的可能；我忌惮她的力量，无论如何都不想承受空之律者复苏的风险。”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我们都不需要说服对方。”
“理想也好，希望也好，那些我从未经历过的劝服不了我。我只相信切实可行的证据，可惜...你和逆熵并没有这种东西。”
说完这句话，渡鸦丢下最后一只崩坏兽，收起斗篷扬长而去。
“我是个恶人，但不是恶魔，可这世上有真正疯狂的恶魔。”
“憎恨她的人，利用她的人，觊觎她的人，操纵她的人。从今后那女孩的命运不再美好，等待她的是永无止境的地狱。”
“你连我都阻止不了，又准备如何阻止那些人呢？”
......
“猫猫贴贴：听到渡鸦最后那些话，本喵下意识想到奥托。可恶的奥托，到底想做什么吖！”
“不想上班：搞不清楚他，明明是救世组织的领袖，不好好对抗崩坏，到底在策划着什么！”
“美人蛇：目前来看，奥托想利用空之律者的力量，打破虚数空间，从中找到什么。这个疯狂的家伙，计划真让人感到好奇。”
梅比乌斯躺在沙发上，轻轻珉了一口奶茶，绿色双眼闪烁着光芒。
“妖精小姐：奥托出来挨打，不过渡鸦最后一句话有点扎心。”
“才不要考试：芽衣可是最厉害的！”
“吊销驾照：小看芽衣姐姐，扎伊切克会让你好看。”
而现实里的芽衣见此，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拳头。
她要变强！
说完，起身走进了训练室，开始着手特斯拉为她专门制定的训练方法。
目光重新放回剧情。
之后的一路上，两人再次无言，沉默的回到了棚户区。
刚一回来，就发现小女孩还躲在窗边，时不时探出头张望几下。渡鸦见此，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掏出了一个小纸袋递了过去。
“啊，忘了把这个给你，拿去和大家一起分着吃吧。”
空呆呆地看着纸袋。
渡鸦解释道。
“这是天穹米花糖，神州带回来的土特产...不是我做的。”
窗里的小脑袋接过点心，然后欣喜地去找其他小伙伴们。
渡鸦笑着看着这一幕，然后转过头，看着芽衣。
“我要花一点时间寻找空之律者的位置，对了，我还欠你个人。”
说着，渡鸦走进了一间破屋子，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个被麻绳团团捆住的人。
芽衣看清人的真面容，惊讶道。
“特斯拉博士！？”
渡鸦把特斯拉还给了芽衣，轻轻说道。
“在找到你和空之前，我和她先撞见了。发生了一点小冲突，是她先动的手。”
听到这话，芽衣瞪视着渡鸦。
“你！”
渡鸦面对芽衣的怒视，渡鸦无奈的摊了摊手，继续说道。
“我本来只想捆住她，但这位女士一直大喊大叫，用词也十分......总之，对孩子们影响特别不好，只好让她安静一会儿了。”
“等你照料完她，就去长空壁脚下找我吧。记住，我只答应了空让你一个人去。做好准备，那只龙型崩坏兽，恐怕不会轻易让我们过去。”
“和她战斗的时候，我感受到它身上有一种特别的信号。该怎么说呢，就像是人类的悲伤、痛苦、自责。其他崩坏兽都只是凭借着本能向空之律者聚集，但她不同，它想保护她。”
听到这话，芽衣也若有所思。
“贝纳勒斯，之前和它对峙的时候，我脑海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很奇怪，但又有点熟悉。”
看着芽衣陷入了思考之中，渡鸦淡淡一笑，缓缓说道。
“好好努力吧，雷电芽衣。虽然我觉得，结局不会有什么改变。”
...
“崩坏兽也会拥有感情？哼。它倒是和你挺像的。”
“世界第一可爱：呵呵哈哈哈，梅开二度，特斯拉博士那张嘴，哈哈哈哈。”
“醉酒战士：特斯拉博士那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话，对幼小孩子们心灵确实有影响。不过为什么我想笑，哈哈哈哈。”
“猫猫贴贴：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上次丽塔也是这么绑特斯拉博士的。特斯拉博士好惨，被绑了两次。”
“才不要考试：特斯拉博士，默哀几秒。”
“龙虾头博士：我他妈的哔咔——————”
【用户龙虾头博士语言不雅，特禁言十分钟，请遵守直播规则，文明发言】
“世界第一可爱：和哈哈哈哈哈哈，某位博士你也有今天啊！”
“不想上班：祖安博士，最终得到了报复。”
现实里的特斯拉看着自己被禁言，嘴巴如同机关枪一般，对着直播间问候着。而跟她相熟的德丽莎和姬子，则在弹幕区放肆笑着。
弹幕区再次陷入一片愉快之中。
只有特斯拉博士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回到剧情。
芽衣费力地将特斯拉搬回了赫利俄斯，在她醒来之后转述了事情的始末。
特斯拉满是担忧的看着芽衣。
“竟然有这种事，不过，你...真的要和她一起去找琪亚娜？”
芽衣认真的点了点头。
“她是认真的，我必须去阻止她。”
听到这话，特斯拉马上说道。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预期，我们要马上联系其他人，请求支援。”
“那个女人很危险！”
芽衣听着特斯拉的话，立马说道。
“我只打她很危险，她对空之律者的憎恨不单单是立场那么简单......”
“她真的会杀掉琪亚娜。如果有人妨碍她，她也一定不会手下留情。但就算如此，我也需要她帮我找到琪亚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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