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华,要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4k
目前的爱莉希雅只有察觉，并没有肯定自己的身份。而她之所以说出这句话，也是下意识说出来。
看了这么久的直播，也见识过这么多律者。
她相信她所在的文明，一定有着和下个文明一样的律者。
她相信着。
也期待着。
也更希望通过这个直播，他们所在的文明能战胜崩坏。
至于梅，她从刚才的对话来看，未来的她似乎不被他人理解，特别那几个实验来看。
不过，她并不在意。
以她的智商，她有猜测未来的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后，继续听着直播，一心两用继续做起实验来。
而直播间的众人继续把目光放在直播间上。
回到剧情。
林朝雨看着布洛妮娅和琪亚娜，看着两人表情，也看出了什么轻轻询问道。
“你们看见了什么？”
琪亚娜沉默片刻，然后对着林朝雨说道。
“....赤鸢在很久很久以前的生活。”
听着琪亚娜的话，林朝雨微微一愣，想到了什么，眼神很是复杂道。
“很久以前.......”
她重复了好几遍。
然后，看着琪亚娜，目光带着期待。
“她是什么样子？她在神州么？穿着什么衣服？”
琪亚娜也察觉林朝雨情绪的变化，但她也不是很清楚，只能摇了摇头。
“不清楚。只知道她是一个战士，被卷入了一场战争。”
“是那......“崩坏”吗？”
而一旁的布洛妮娅听到林朝雨说出崩坏两个字，有点惊讶道。
“你知道崩坏？”
林朝雨目光看向布洛妮娅，轻笑。
“一个词而已，有甚么大惊小怪？”
不过，这个笑，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知道这是苦笑。
“在神州，它被称为真气、妖气。太虚剑派只有一条铁律，那就是入魔必诛！”
“....简简单单四个字，可背后，谁知有多少血泪。”
“我时常感到疑惑：赤鸢师父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立下这样的戒律？”
沉默片刻，自嘲的笑了笑。
“看来.......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话语带着惆怅，带着低沉。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劲，急忙行礼对着琪亚娜和布洛妮娅不好意思的说道。
“抱歉，为这无聊的感概耽误你们许久。”
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相视一看，知道此时林朝雨有点低落，然后两人对着林朝雨道谢道。
随即，两人继续去寻找其他的羽毛。
在路上，布洛妮娅很是在意刚才林朝雨所说的那番话，看着旁边琪亚娜，轻轻说道。
“琪亚娜，林姐姐刚刚的那番话......”
琪亚娜也知道布洛妮娅想说什么，也在思索道。
“入魔必诛........她好像对这四个字很在意。”
布洛妮娅也点了点头，然后想到了什么。
“是班长立下的规矩吧。从刚刚的回忆里，班长确实深深仇恨着崩坏。”
两人说话间，就找到了下一片羽毛。
看着面前的羽毛，琪亚娜将意识投入那片温暖的光芒.......
画面一黑，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醒醒~喂！快醒醒呀！”
一个声音焦急地呼唤着。
炽翎模样的符华握着自己的脑袋，缓缓醒来。
“啊......”
“我昏过去了吗？”
苍玄看着赤鸢，点了点头。
“是的。”
而现实里的苍玄看着自己出现，眼睛不由得一亮。
不过有点疑惑自己为什么会穿这样的服装，不过看起来跟符华挺搭的。不过当看到自己的身高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感到一点绝望。
虽然对于自己姐妹的身高早已经有了预料，但真正看到未来自己从来没有变化的模样。
还是感到一丝伤心的。
然后，带着复杂的心情继续把目光放在直播间上。
剧情里，丹朱看着赤鸢，担忧道。
“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啦。”
“不要太勉强自己，赤鸢！”
听到苍玄丹朱的话，赤鸢摸着自己的头，看向两人，道歉道。
“抱歉，最近有些疲倦。”
苍玄看着赤鸢这样，平静的询问道。
“头痛吗？”
赤鸢没有听清，下意识询问道。
“什么？”
苍玄对着赤鸢继续说道。
“你的头会痛吗？”
赤鸢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有时。”
丹朱见此，来到赤鸢的面前，无奈的说道。
“真是的，还是睡得太少啦。”
赤鸢耿直的回答道。
“融合战士没有那么依赖睡眠。”
丹朱听着这话，很不理解，急忙对着赤鸢说道。
“怎么可能！你还是人类啊，是人类就需要休息！不管大脑还是身体都要适当地放放假，才能健健康康的嘛。”
听着面前的女孩的唠叨，赤鸢当然知道话里的关心，为此只能点了点头。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以后明天都会好好睡觉的。”
丹朱听着赤鸢的话，这才露出笑容。
“嗯，赶紧把妖兽消灭掉，我们就回去吧！”
然后，符华让苍玄丹朱躲开，然后去清理外面的崩坏兽。
在清理崩坏兽的时候，她的头再次感到巨痛。
“又开始痛了？”
强忍着头痛，把面前的崩坏兽通通消灭掉，然后回到苍玄丹朱两人面前。
苍玄看着脸色难看的赤鸢，双眼里满是担忧，急忙上前扶住她，关心道。
“又痛了吗？感觉是怎样的？”
听着苍玄的话，赤鸢强忍着头痛，对着苍玄丹朱两人描绘她的感受。
“比较像是...膨胀。脑袋里一下子涌入许多思绪，痛得似乎要炸开....突然发作，如何又突然消失，总是这样。”
“哈，最近头痛越来越频繁了。”
听着赤鸢所说的，苍玄好像知道了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
“赤鸢，你和我们不一样....融合因子让你的身体拥有极强的恢复力，它首先作用于脑部，令脑细胞持续活化。凡人的寿数终有尽时，而你却会长久地活下去，不死不灭。”
“也会永恒地保留住所有的记忆，让遗忘成为难以成真的奢望。那些对我们来说稍纵即逝的时光....会永远在你的脑中重复存在，增殖与再生....最终填满你的思海。”
“经年累月的守望，正是你的重担。那愈发频繁的头痛，是你的大脑发出的抗议，赤鸢。”
“博士将羽渡尘交给你的原因，你明白吗？”
听着苍玄的话，赤鸢没有说话，只是复杂的道。
“我知道的。”
苍玄见此，也知道赤鸢心中是怎么想的，叹了一口气。
“唉，你太固执啦。”
赤鸢摇了摇头。
“我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请让我再留着它们一会儿吧.......”
苍玄看着赤鸢，无奈的说道。
“使用羽渡尘，你可以去除那些无用的记忆；如果不舍得，也可以把它们分离出来，暂时保存在神之键上。或者，只是做简单的精神操作，你不想动用羽渡尘的话....那个融合战士也可以帮你。”
“就算是为自己好，请你尽快下决心吧。再这样下去，你的状况只会越来越差。”
赤鸢听完苍玄的话，没有回答她，只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这时，丹朱焦急的声音打破此时的沉默。
“你们两个别聊天啦！妖兽的头儿来了！”
见此，赤鸢急忙向前战斗，最终把督军级崩坏兽消灭。
丹朱看着赤鸢消灭的崩坏兽，略带着惊讶道。
“好大的家伙！这回该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呢......”
苍玄并没有理会妹妹的兴奋，而是看着崩坏兽，轻轻道。
“它消散后，此地的崩坏能浓度已回落至正常水平。”
丹朱听到苍玄的话，非常愉悦道。
‘那就好呀，说明这只是一次偶然发生的异常。’
“真正的崩坏——还没有到来。”
“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推进火种计划，不是吗？你们两个，干嘛还愁眉苦脸的啦！”
“走吧，回太虚山去！”
随即，丹朱拉着自家的姐姐和赤鸢朝着太虚山走去。
在路上，赤鸢看着旁边的苍玄，沉思片刻，最终对着苍玄说道。
“苍玄，之前你问我为什么不处理自己的记忆。”
“是因为自私吧。”
苍玄没有回答，而是看着赤鸢，重重叹了一口气。
而符华对着苍玄继续说道。
“我的出身很平凡。虽然那是接受融合改造前的事了，但我还记得.......我生在大都市的下城区，一个注定摇摆的位置。我是城里的乡下人，也是乡下的城里人，究竟属于哪里？我不知道。”
“未来对我来说，是读高中，考大学，找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或者回老家，继承我爹的武馆，就这么渡过一生。”
“许多许多年以前，我还是一个惶恐不安的小女孩。在那时，世界的安危，人类的存续，明明都与我无关。可是，好像一眨眼的功夫，数千数万年的时间压缩成一瞬....我来到了这里，成为了现在这个我。”
说道这里，赤鸢停顿片刻，然后继续说道。
“但我总会想起那个小女孩，她一直在我的心里。每当我获得一份闲暇，就仿佛看见她在黑暗里，茫然无措，张望着我.......”
“发生了什么呢？从那时到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把两个我联系在一起？改变了那个女孩，把它塑造成现在的模样？”
“我和“我”并不孤立。我们是漫长的时之线上位于最初与最末的两个点。将点与点相连的，是曾经的，每时每刻的我。”
“那些我留下的....就是记忆了。”
说到这里，赤鸢看着苍玄的双眼，认真的说道。
“要是丢弃了回忆，苍玄，我的人生将会断开....当我回首过去，就再也没法弄清楚我是如何——我会看见那个小女孩，看见幼时的我穿着古板的制服，满脸恐惧，茫然无措，但我将不知道她是怎么成为我，我又如何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知道我为何坚持至今。”
苍玄听完赤鸢的话，再次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些，但她更关心的是赤鸢的身体。
‘可是——’
苍玄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赤鸢打断。
“我会的，苍玄，我会的。只是请让我再保留一段时间。”
...
是夜。
床上的赤鸢瞪大的双眼。
“睡不着啊....可我答应了丹朱。”
再次叹了一口气。
突然，她听到外面有声音，一听原来是苍玄和丹朱的对话。
“她真的这么觉得吗？”
丹朱很是惊讶道。
苍玄点了点头。
“嗯。”
听着苍玄的答复，丹朱也叹了一口气。
“唉，结果都在博士的预料之中。华开始产生自我认知的障碍了，她排斥记忆操作，这已经表现得很清楚了。”
苍玄看着丹朱，无奈道。
“你认为应该执行下个阶段吗？”
丹朱一愣，目光看着苍玄询问道。
“那姐姐呢？你认为呢？”
在偷听的赤鸢，疑惑道。
“下个阶段？那是什么？”
就在赤鸢思考的时候，苍玄给出了答案。
“我不想。”
丹朱听此，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为什么？”
苍玄看着自家的妹妹，感叹道。
“我啊.......没有那么伟大。在那个时候活下去，进入休眠仓，接受辅佐赤鸢的任务....都只是在执行博士的指令而已。”
“我并不喜欢博士，也不喜欢这项任务。只是受其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但我...喜欢华。”
丹朱也开心的应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比起执行梅的计划，比起世界的新生....我更希望她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不是为了消灭崩坏，不是为了守护人类而活。不是梅博士的工具。就算违背命令，我也想阻止赤鸢成为那个样子。”
看着自己的妹妹，苍玄开心的笑了笑。
“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延缓它而已。”
丹朱摇了摇头，把自己的头靠在苍玄身上，看着面前的灯光，轻轻道。
“就这样足够了。”
“我们都会死的，但赤鸢还会活下去。她还会遇到很多很多人，不是吗？她们不会知道博士的计划，她们会真心对待她。”
“这是她的故事，我们的戏份就到这里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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