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卡斯兰娜与萨卡兹
“结合从你们之前的交流流露出的信息，我大概能构建出你们这个时代的结构了...”
重新回到了会客厅的艾莉丝看着面前神色各异的众人，食指有节奏的敲击椅子的扶手，执政官的此刻正在思考着什么无人知晓...
“时代与生产力差距极大的国家与国家，千奇百怪的歧视链...”
“带来厄运的天灾，生活在移动城市的四处迁移人们——以及丰富多样，都自称人类，但是绝大部分甚至有着生殖隔离的种族....以及巨大的种族天赋与身体机能的差异....”
执政官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
“哦，还有因此带来的种族歧视和敌意。”
“你们和她们之间的差距差距大到令人感到不可思议——让我猜猜，在某个时代你们的国度和种族也曾经辉煌过，或许离我口中的统一也就差一步之遥....”
执政官眯起了紫色的瞳孔，打量着面前这个年迈的萨卡兹老人，后者在她的注视下有些显得局促。
“大人，由衷的说——仅从我们之间以及与您的有限对话和外观上就能推断出这个时代的概貌，以及曾经发生的事情....您的智慧让我感到敬畏....”
“我们甚至还没有真正为您介绍过这个时代的历史.....”
老人本能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似乎是默认了执政官的猜想。
“您说的没错，萨卡兹一族曾经辉煌过——我们的先祖建立的国度曾经站立在这片大地之巅，就至今那些有着古老血脉的萨卡兹脑海中还回荡着那个时代的呢喃回响。”
“然后它被群起攻之，而你们，萨卡兹双拳难敌四手....辉煌强盛的国度被联合起来的诸国万族攻破，过去的一切都化为乌有？”
执政官接过了老人的话语。
“萨卡兹的国度不仅只有一次站在这片大地的巅峰，大人....”
“但是每一次的结局都一样，小子。”
艾莉丝无情的打断了萨卡兹老者的辩驳。
“要么，你们每一次都在犯着同样的错误——要么，最初的你们就做了让他们无法释怀的事情，让他们看到你们再度兴起的苗头就满怀恐惧的将你们毁灭。”
“更或者——你们的过去二者皆具。”
“.....”
老人陷入了沉默。
“您是对的，大人。”
在执政官的注视下，萨卡兹老人开始为面前异族的年轻人以及古老者和流淌着自己血脉的后人讲述起那些留存在萨卡兹血脉中，属于过去的记忆。
“过去的萨卡兹，某种意义上和现在没有太多的区别——我们强壮好战，好斗，而且高傲无比....因为萨卡兹这个种族与生俱来的的强大，以及您等.....”
“我们...？”
听着老人讲述历史的艾莉丝露出了一个新奇的表情....
“萨卡兹是在泰拉的诸多种族之中少数那几个能直接通过先行者遗迹部分权限认证，并人丁兴旺的种族。”
“所以，当时的萨卡兹自诩是您等唯一的继承者，是这片大地注定的统治者，而其余的种族注定只是被奴役的仆从。”
“....蠢。”
白发的执政官给出了她的评价。
“诞生于我们的文明之后，泰拉之上一切文明，皆为我等的后继者，并无差别，更不存在高低贵贱。”
“您是这样认为的嘛.....如果那时候的萨卡兹的王们也是如此认为的，或许泰拉已经达成您的愿景了吧——所谓诸族诸国的联合。”
“很不幸，他们没有这么想。”
艾莉丝接过了老人的话语，打断了他的遐想——
“在一个诸国诸族繁杂的时代玩弄种族至上主义，所谓找死也不过如此....”
“那时候的萨卡兹并不这么想，大人...他们...不，我们被那种“狂热的宿命感”冲昏了头脑....是如此的坚信着。”
“看起来，那时代的你们是二者皆具...？”
“是的，大人。”
老人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呢，现在的你们，所谓的萨卡兹一族还坚信着这种狂热嘛？”
坐在主座上的执政官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有些人深信不疑，有些人对此感到怀疑，尝试寻找新的道路，有的人对此感到了厌倦，彻底离开了卡兹戴尔，哦，那是所有萨卡兹的故乡。”
“也就是蠢货，智者，以及麻木者....”
听到了卡兹戴尔这个名字的执政官眉头微微的皱起一下。
想了想某些依旧对此深信不疑的萨卡兹王庭，以及其中还有几位特别的傲慢王庭之主在面前的古老者面前直接被划分到了蠢货这一列...
回忆了一番那几位王庭之主平时的行事风格，面前的萨卡兹老者难免也是嘴角一抽，有些幸灾乐祸的回应执政官了一句——
“您说的对，大人。”
“那么你呢，萨卡兹，看起来你已经经历足够多的事情，你的决断是什么呢？”
“我嘛——大人，我厌倦了激进者嘴中过去的荣光和高贵，渴望则新的改变，但是我已经很老了；大人，对于长寿的萨卡兹一组而言，我也算是老人了。”
“我已经累了，而且矿石病也在不断侵蚀我的身体。”
老人顿了顿，有些不舍的看了眼一旁在和星极以及黑兔扮鬼脸的萨卡兹少女——
“我带上我这一脉最后的传承者，背井离乡——我不希望这个孩子在被卷进萨卡兹一族无休无止的宿命之中。”
“...这样嘛。”
执政官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大人...恕我冒昧，您能接受我的不请之求嘛...”
而老者的话语则打断了她的思绪——
“嗯...？说吧？”
“我希望把这个孩子留在您这里....正如您所说的那样——如今的这片大地充满了不公与歧视...”
“只有您，也唯有您这样的先行者才会去平等的看待这一切，我希望这个孩子能留在这里，接受您的教诲。”
“...我可不是什么好老师，年轻人——这点我自己心知肚明；而且你呢，你把这个孩子留在这里，你自己要何去何从？”
“如您所见，大人，我大致时日无多....”
“....？”
执政官沉默而怪异看着面前这个萨卡兹老人...万年的沉睡之后，初次会客就有人给自己塞个小崽子过来让，这艾莉丝小姐感到了些许的错愕。
“喂，老头子你又在说什么怪话！！”
而一旁反应过来的萨卡兹少女，也当即跳了出来，不过现在似乎也没人有空去搭理她。
“算了...你的名字，萨卡兹....”
“我的名字是齐格弗里德·卡斯兰娜....那个孩子是维吉尔，当然您也可以叫她V，她喜欢这个代号。”
白发蓝瞳的萨卡兹看着面前的执政官，而后者在听到了这个姓氏之后瞳孔微缩——
“....你们都可以留在这里——萨卡兹，你，还有你的后人；你也不会因为矿石病而死...”
在片刻的安静之后，执政官做出了决断——
“这个监护人，汝自己当去。”
“大人？”
萨卡兹老者惊讶的看着面前的执政官..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我说了，我可以治愈矿石病。怎么？你们这么快就忘记了？”
执政官扫了一眼面前疑惑的萨卡兹老人。
“...感谢您的慷慨，大人。”
虽然心中还有诸多的疑问，但是此刻的老者也只得暂且按下，能得到先行者的庇护，这已经超出他的预期太多。
“给他们安排好住处，丹德莱；45，带着他们去要入住的地方...”
艾莉丝·沙雷赫从主座上站起身，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这次会面已经结束了.....
“只是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故人的姓氏了.....”
看着准备离开的众人，执政官小姐的声音很轻，并没有让准备离开的众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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