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五章 蓝染:做戏做全套
听着耳边传来的话音，蓝染给了市丸银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不怪市丸银有此一问。
做戏做全套，虽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能力，但如果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输掉的话，难免惹来蓝染的不悦。
毕竟在开赛前，蓝染又是对五番队展开特别集训，又是亲自交代，要他务必全力以赴，拿下冠军来着。
结果，刚刚在演武场内，就在他准备使用卍解之时，蓝染却是通过传音入密的方式，用灵压将声音压做丝线对他进行传音。
“银，这场比赛输掉也不要紧，你的卍解，不应该用在这种没有意义的场合。”
这是蓝染的原话。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这般干净利落的选择了认输。
输赢这种事，对市丸银来说根本不重要，真正令他感到困惑的，是蓝染前后矛盾的态度。
这也是比赛一结束，他就立马返回队舍的原因。
眼见着市丸银没有多言，蓝染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意指了指身前的位置，示意其坐下再说。
对此，市丸银自然不会反对。
只是他才刚刚坐下，顺手将桌上那杯早已为他泡好的热茶送到嘴边的时候，他的动作微不可查的微微一顿。
白开水？
蓝染队长不是最喜欢喝茶的吗？
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杯中热水，疑惑的目光在市丸银眼中一闪即逝，但还是很快的回过了神，抿了一口杯中热水，便将其轻轻放下。
还别说，喝惯了茶水，偶尔喝点热水还挺舒服的，就是没啥味道。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的砸吧了下嘴。
眼见着市丸银没有露出什么异色，蓝染脸上的笑意顿时更加满意了。
在出声喊停了市丸银的卍解之后，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护廷十三队每个番队的预算基本上是将队内的日常伙食开支、人员薪资、战损修复零零总总全都囊括在了其中，按季度支取。
一般情况下不予以赊欠，当然，中央四十六室也不会拖欠。
所以各个番队过日子基本都是精打细算，尽可能的将每月的开支控制在预算范围内，避免出现超支，开天窗等现象的发生。
万一不够用了的时候，要么找其他番队借取一些，要么队长自掏腰包补足，要么缩减季度末的伙食开支，拖一拖队员的工资。
虽然护廷十三队是护卫瀞灵廷的暴力机构，但总的来说，却可以将其当做是一家家被中央四十六室掌控了财政大权的子公司。
在市丸银败北之后，除了用于支付五番队队员薪酬的预算外，“挪用公款”的蓝染算是输了个底儿掉，连五番队一季度的伙食开支都赔进去了。
如果不是他已经想好了将三月份的人员薪酬拿出来，平摊到一季度的三个月里。
再以“忆苦季”、“斋季”之类的理由为由头，倡导大家与他一起吃豆腐宴，等到二季度预算下来之后，再补足三月薪酬这一“瞒天过海”，“拆东墙补西墙”之计的话。
五番队怕是药丸。
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一些不必要的支出自然是能省则省，连带着队里的茶叶都被他收了起来，只在必要的招待时才会拿出来使用。
不过，这些事情，蓝染是绝对不会泄露半点风声的。
他蓝染惣右介是要立于天上之人，岂能因为这区区小事而失了逼格？
而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三个月要面对什么的市丸银，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蓝染，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略微调整了一下思绪之后，蓝染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他就如往常一般，将双手拢进宽大的衣袖，用着有些高深莫测的神色缓声说道。
“银，你应该是在奇怪，我为什么会如此干脆的让你放弃比赛吧？”
闻言，市丸银只是略微犹豫了片刻，便果断点了点头。
见状，蓝染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市丸银不仅是他的亲信，也是除了他以外，五番队队内席位最高的席官。
队里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大一笔预算，要说瞒过市丸银这个副队长，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虽然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但与此同时，却不妨碍他为了挽救自己的逼格而做出一些努力。
只见他对着市丸银缓声道。
“你应该知道，我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将你推到队长的位置上，这一次的‘瀞灵大演武’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与时机。”
“你的一鸣惊人，让你一下子便进入到了山本重国的视线当中，同时也获取了极大的声望，再加上三番队队长之位空缺多年，作为副队长的射场千铁又年老体弱。”
“若是这时候入主三番队，不仅可以顺理成章的迅速接过大权，更重要的是，在真央，可是有不少好苗子可以接过射场千铁的空缺的。”
“我们......需要一些容易操控，且天赋出众的孩子呢。”
听到蓝染的话后，市丸银不由得面色一惊。
特别是最后一句话，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有些惊疑不定的轻声问道。
“队长你说的......莫不是长泽手下的那些孩子？”
“若是论天赋的话，那些孩子确实还算不错，特别是那个叫做日番谷的孩子，假以时日，成就未必就在我之下。”
“但是......他们真的能够任由我们摆布吗？”
“长泽的特别行动队也是有自主纳新的权利的，相比于朝夕相亯处的他，我们似乎并没有什么优势吧？”
闻言，蓝染却是哂然一笑。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已经有了满意的对象了。”
“即便是长泽君，也不能勉强他人加入不愿意进入的番队，不是吗？”
看着蓝染那有些高深莫测的笑容，市丸银尽管心中狐疑，但也没继续在这件事上多问。
只是很快的，另一个疑问却再度出现在了他的心中。
“确实，在人员缺失的情况下，一个突破了三等灵威，并且掌握了卍解的副队长，确实很容易被火线提拔为队长。”
“但是......在‘瀞灵大演武’中一鸣惊人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以总队长阁下和长泽的关系，若是找他要人，他未必不会给。”
毫无疑问，市丸银话中所指之人，正是在决赛中力压他一筹，摘得冠军头衔的村正。
只不过，在听到他的话后，蓝染的嘴角上却是浮现出了一道意味深长的弧度。
随即，只听一道满是玩味的声响幽幽响起。
“你知道的，三等灵威以上的队长级灵压和队长级的真实战力，其实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如果村正真的占据了三番队队长的位置的话，那我就只能想办法淘汰掉一些空有灵压，却没有对应实力的队长了。”
蓝染的话，说的十分轻松。
那口吻，就仿佛在他嘴里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护廷十三队的队长，而是路边随便什么土鸡瓦狗一般，不值一哂。
但市丸银却知道，蓝染真的有这个实力。
假面军团就是最好的例子。
以蓝染的能力，除了京乐春水这般百年队长级别的老油条外，还真没几个人是他不敢动的。
即便是京乐春水等人，也不过是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惊动了山本罢了。
眼见着蓝染已经有了决断，市丸银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相比于这些，此时他更加在意的，却是长泽雅先前与他说的那番话。
触碰到刀刃的话，真的就能够破解蓝染的镜花水月吗？
当一个问题不知道答案的时候，人们往往只能够通过繁琐的推演，去推敲那个答案。
但是一旦知道了答案，反过来去验证答案的真实性，却是容易太多。
想到这里的时候，市丸银眼底不禁闪过一抹寒光。
他要以此为基础，进一步的试探出蓝染的弱点。
他的机会只有一次，必须在拥有百分百把握的时候才能动手！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吧，在他想到长泽雅的时候，蓝染的口中也是响起了长泽雅的名字。
“而且真要说起来，我之所以让你不要在擂台赛上使用卍解，也是为了你呢。”
闻言，市丸银的眼中当即闪过疑惑之色，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发问，蓝染却率先开了口。
只是这一回，蓝染的脸上不再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而是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带着些许促狭的眼神望向了面前的市丸银。
“先前你被长泽君一记‘白雷’击穿了三道屏障的时候不是说过，如果能够使用卍解的话，必然可以试探出他更多的底牌吗？”
“我会想办法让长泽君成为你队长考核的考官的。”
“既然是为了逼出他更多的底牌，我方自然也得做好保密工作，不是吗？”
说着，他看向市丸银的目光中，玩味之色愈发的浓郁了起来。
看着蓝染投来的恶趣味目光，饶是极为擅长隐藏自身情绪的市丸银，也是不禁眼角一抽。
对方的话，让他瞬间回忆起了先前他上台给长泽雅当靶子，结果却被人家一发“白雷”硬生生轰穿了他的“三重罗生门”的场景。
在无数个夜里，他时常骤然惊醒，拍着自己的大腿，为自己那天的“大意”感到痛惜。
如果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上去做那个出头鸟。
颜面尽失，颜面尽失啊！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算是明白了蓝染的所有盘算，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感慨，蓝染当真是算无遗策，将所有可以利用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只不过，就在他心中感叹蓝染是个了不得的对手，不断警示自己，要更加小心谨慎的时候，蓝染却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乎，忽然话锋一转。
“哦对了，做戏做全套，既然我们要以‘不合’为由分手，并且营造出对立的假象的话，这一次的瀞灵大演武，无疑是一个埋下怨恨种子的机会。”
“银，作为团队战和个人战双双失利的惩罚，就由你带头，带领大家进行三个月的苦修吧。”
“而且，既然是苦修，自然不能因为预算的增加，就大鱼大肉，享受生活，未来的三个月中，队里只会提供定额的米饭与豆腐。”
“放心，身为队长，我会和你们吃一样的饭食的。”
市丸银：“？？？”
听着耳边传来的话语，市丸银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第二名......很丢人吗？
而且说什么“身为队长，我会和你们吃一样的饭食”......
拜托，你平时本来就是吃白米饭配豆腐的好吗？
最多就是在米饭和豆腐上加一点酱油，有什么区别！？
已经不需要去演什么“不合”的戏码了，他的心里现在是真的已经开始不满了啊魂淡！
冷静......
千万要冷静......
市丸银，你已经蛰伏了五十年之久，切莫因为这种小事就让先前的努力功亏一篑啊！
想到这，他默默按下了心中那股子现在就拔刀相向的冲动，强行驱使着自己的脸颊，露出了与往日一般无二的笑容，无奈道。
“是是，你是队长，你说的算。”
只是今天的笑容，略带苦涩。
三个月后，因为某些原因，需要去一趟现世的长泽雅，偶然路过了五番队队舍。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五番队的队员们似乎有些食欲不振，面露菜色，一副许久未曾进食的模样。
但出奇的是，他们的身子骨却显得格外的硬朗，看上去就像是进行了长时间的地狱式训练一般，各个都带着一种让人不自觉感到心酸的强与惨。
特别是市丸银。
本就消瘦的银发青年，此刻看上去竟是更加单薄了。
那仿佛刀刻斧凿一般愈发明显的下颚线，以及宽大死霸装下衬托出的笔挺身形，无一不显露着对方这些天来的清苦。
当长泽雅随口问起对方这些天里究竟经历了些什么的时候。
换来的，只是一道略带幽怨之色的久久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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