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赎罪券
“这是...怎么回事...”时隔近大半年，卡莲再度踏上了天命总部的土地，入眼的却不再是昔日的繁华。
曾经那些，可谓是红光满面的民众们，此时已经是满脸的土色。
他们的身上再也看不到任何的笑容了，曾经那些合身的衣物，此时耷拉在他们的身上。
依稀可以看见他们那凸显出了骨骼的身躯，不再像是曾经那般的饱满。
没有了饱满的肌肉，皮包骨般的身体好似随时都会散架一般。
“发生了什么...”艾莉希娅靠近了一个老人，不，其实他并不老，就年龄来说，他可能只有四十几岁而已。
即便相隔了两米，艾莉希娅依旧能够闻到他们身上的味道。
并不单纯是酸臭味，更加眼中的是一股死气的味道。
并非是死之律者的黑雾那种死气，而是一种腐朽的味道，就好似迟暮的老人一般。
“您是...”那个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神采，他注意到了艾莉希娅身上的服饰。
虽然不是往日的圣女服，却依旧是一件修道服。
白发在天命总部并不少见，但是那有些透明的白色长发却是一个标志。
仿佛能够吸收太阳光一般的半透明长发与青色的双眼。
“圣女殿下！您...您终于回来了！！咳咳咳...”他大声的呼喊着，但似乎是因为很少开口，又或许是口渴的缘故。
他撇开头，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一般。
“别激动，顺顺气。”艾莉希娅并没有介意他身上的污秽，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特殊的手法将他那混乱的气息平复了下来。
‘并非是因为口渴，只是单纯的岔气了。’艾莉希娅心中判断到。
因为这个中年人的呼声，有许多的平民靠了过来。
他们大多都已经非常的瘦弱了。
明明是在天命总部这个，全洲际最为繁华的地方，他们却如同难民一般。
“发生了什么？怎么大家都...”见他的气息已经平复，艾莉希娅便直接问道。
艾莉希娅的语气之中夹杂着些许的哀伤。
“圣女殿下...您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啊...”他连续说了好几次，就像是什么愿望达成了一般。“是赎罪券...”
所有人都知道，圣女经常和大主教对着干。
这一次，圣女两次前往大漠，就是为了带回十字军以及‘骑士’。
所以每一个人都知道，大主教发行赎罪券的事情，肯定没有和圣女商量过。
而圣女和骑士，一直都非常的为人们考虑，所以他没有顾忌太多，或者说已经没有东西可以顾忌了。
近年来，在大主教的‘恩赐’下，许多人都已经可以说是废掉了。
即便不工作也能有食物，所以很多的土地早就长满了杂草。
虽然有些在听到了某些消息时就重新开始了耕作，但是随着赎罪券的发布。
许多人为了购买赎罪券，变卖了所有的财物，就连粮食也卖出去了。
这些人能够有钱购买赎罪券，而没有钱的人，已经连饭都吃不起了。
就这段时间以来，饿死的人已经接近三位数了。
虽然数字上来看还不算严重，但那只是因为还没有到弹尽粮绝的地步，然而...距离弹尽粮绝也没有多久了。
“大主教...他疯了吗？！”卡莲咬牙切齿的吼道。
卡莲和艾莉希娅，还有一些十字军，他们是早一步回到天命的，真正的大部队还在后面。
当然，数十万的大军也不可能全部都是天命总部的，自然是会分道扬镳的。
而此时跟在她们身边的这些士兵，很明显开始慌乱了。
因为他们大多都是总部本土。
听到了这个人的描述，他们开始害怕了，害怕已经饿死掉的人中，有自己的亲属。
“这个家伙...”艾莉希娅的语气十分的平静。“他一意孤行的发起东征，遭到了仙人的阻拦。”
“耗费巨资才从明帝国的手中带回了大家...一次又一次...一次次巨大的决策的错误...”
“他居然要让人民们来为他的错误而买单...”
明明是十分平静的语气，但是所有人都能够听出她语气之中的愤怒。
艾莉希娅伸出双手盖住了自己的脸颊，深呼吸了数次之后看向了卡莲。
“卡莲，随我去见大主教。”艾莉希娅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异常的清晰。
“啊，知道了。”卡莲点了点头。
本来已经包围过来的人们，主动的让开了一条路。
刚刚还拥挤的街道，在几秒钟之内分开了。
那是一条直达总部的道路。
卡莲能够看到，无数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她和艾莉希娅的身上。
为了将士们，愿意主动献身的，如圣人一般的‘骑士’
上位的时间虽短，但每一次的决策都是有利于人民的‘圣女’
这一次要真正意义上的，对上‘主教’了。
艾莉希娅和卡莲不急不缓的走向了总部，一路上她们看到了很多。
“明白了吗卡莲？”艾莉希娅看向了身边的卡莲。“大主教早已经腐朽。”
“你是不是，早就已经料到这一天了？”卡莲有些痛苦的问道。
“在大主教一意孤行的发起东征之时，我就已经料到这一天了。”艾莉希娅并没有隐瞒的说自己确实已经猜到了。
实际上，即便艾莉希娅没有五百年后的情报，她依旧能够想到这一天。
只要艾莉希娅不动用超凡的力量，那么这件事就无法发生改变。
神州有赤鸢的存在，天命的武力略微弱于明帝国，不，更加准确的来说是低于神州。
神州因为有赤鸢的存在，神州大地上奇人异士特别多。
而且，神州武学大多是‘对人特攻’，在针对人体方面有着特别巨大的优势。
所以，神州的这些人，不说能够单挑崩坏兽，但是锤死不高级的死士还是没有问题的。
在面对神州的江湖势力和朝廷势力时，天命必然会处于劣势。
那么天命就一定会动用崩坏能武器，也必然会引出赤鸢。
结局无法改变。
这也是属于‘人’的事情，艾莉希娅自然不会动用律者的力量去改变，除非她和天命一同出征，然后动用自己的力量把赤鸢打了。
带着天命军踏平神州...但是这和她的目的完全相反啊，再说了，管理整个地球什么的...是嫌自己不够累么？
“我没有能力去改变。”艾莉希娅对着卡莲说道。“作为圣女，我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
“同样，你也是...我们掌握的太少了，无法阻止大主教造成这样的悲剧。”
“...我知道了...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卡莲感到十分的无力，对于大主教已经造成的这一切悲剧的无力。
“大主教是必须有的，但...我们并不需要这个大主教，不是么？”
“爱民的大主教，我们不是认识么？”艾莉希娅轻声的说道。‘不，爱民的大主教可能有，但绝不会是奥托。’
‘但我们需要的不是爱民的大主教，而是爱你的大主教啊，小猪卡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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