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是一百多岁的大孩子了·觉悟吧!大罪司教!
事实上被捏住嘴，强行堵住话锋的爱蜜莉雅不仅没有真的生气，甚至对他时隔半年依旧如初的态度有些放心。
可放心归放心，她还是有点不太开心的地方，比如——自己好像被当成孩子，似乎比当成女孩子的更多。
可安雁倒是自顾自从她兜里取出了徽章，把玩着询问：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有王..选的徽章？你的性格正常不应该会参加那种事情吧？虽然以我们的关系，我也不想把话说的太重，可正因为这样的关系，我也不想欺骗你。”
“你知道这徽章是干嘛用的？”爱蜜莉雅略显意外地张大了嘴，却也是微笑道：“不过想说什么，直接说就好了。”
“嗯....其实我觉得，你真的不适合成为王，因为你太善良了，过度的仁慈作为王者是非常危险的。”
他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可他几乎能够猜到爱蜜莉雅成为王之后，究竟都会做些什么，而犹豫片刻还是委婉表达自己的想法。
“呜......”虽然安雁的否定听起来有些刺耳，不过爱蜜莉雅倒也愿意去听。
也不是不明白，他说的确实非常正确，可被这样的人否定，叫她不禁沮丧的垂下脑袋。
倒是边上的菜月昴有些听不下去，直接站了出来：
“——喂喂！虽然你们在说什么我大致上都听不懂！可你说的太绝对了吧？还没做过的事情，凭什么就断定莎缇拉不适合？再怎么也说的太过分吧？！你真的了解这孩子吗？温柔有什么不好！”
“我觉得我至少比你了解爱蜜莉雅，不过比起这种无意义的争论....你在乱说什么？莎缇拉？”
他的声音已经有些不悦，爱蜜莉雅为避免误会，连忙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边，小声说出自己半路救了这名为菜月昴的少年，以及对方想感恩而帮助寻找徽章的事情。
还有想让对方远离而说出了嫉妒魔女的名字，只是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知道嫉妒魔女的存在，而她到现在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去解释清楚。
不过爱蜜莉雅这凑上前去，附耳低语看起来很亲密的行为，倒也叫对被救了一次之后，便对爱蜜莉雅一见钟情的菜月昴，心中的竞争意识熊熊燃烧，但还是心存侥幸地询问：
“....你和爱蜜莉雅到底是什么关系？不会是哥哥什么吧？”
“和你没有关系。”
“哈啊！”
“本来就没有关系吧？”
“虽、虽然确实是这样！问问也没有什么吧！”
“....没关系你问什么？我现在姑且还挺忙的，没有时间理你。”对突然就表现出愤怒的少年，安雁倒是也懒得去计较。
对方明显是穿越者的事情，他也没什么太大兴趣，毕竟....这世界经常会有穿越者出现，连语言都已经变成日语了。
不过正常都会被给予特别的好东西，因此他准备过阵子找个教徒去监视，现在只是直接抛出一枚圣金币，准确令其落入菜月昴的手上：
“这算你帮爱蜜莉雅找过来的报酬，随便找个旅店住一个月开销也是没问题的，应该也算够了吧？”
“我帮助这孩子才不是为了钱！”
“这样吗？那是什么为什么？”
“这个.....”被如此直白的询问，令菜月昴一时语塞。
安雁却不准备浪费太多时间，在这件事上直接就吹响马哨。
踩踏着火焰而来的灵马，立刻便从虚空中显现并将其托在了身上。
“——哦、哦！什么这个？！”菜月昴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
“我还有事得先走了，爱蜜莉雅你想打算怎么样？”一把将艾尔莎抓起放在马背上，安雁便扭头看向这会儿，同样在惊讶的银发少女。
“我也去！”爱蜜莉雅倒也没多想，立刻上前便抓住了他的手，借力登上马背，还在抱住他的腰时对这下方，欲言又止的少年道了声歉，嘱咐他不要在贫民窟久待。
随后不等菜月昴再说什么，安雁轻轻用脚后跟磕马腹铠甲，灵马便迅速奔跑了起来。
只是一溜烟，就从菜月昴的视线里消失不见，徒留一地火焰指向离开贫民窟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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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灵马吸收了些梅拉奎拉的火焰能量，双眼散发着赤色的红光。
在黑暗之中犹如鬼火一般，同时即便收敛力量马蹄踏过之处，依旧会一个个马蹄状的脚印。
这也令安雁在旁人看来，就仿佛漆黑的骑士驾驶着炼狱归来的地狱战马一般....看起来是非常帅，他个人是很喜欢，就是对环境不太友好，也太过惹人注目了一些。
如果不是灵马经过多次强化，比地龙跑的都快的多，他都不太想用这么引人注目的家伙代步。
好在认知障碍的魔法多少能减少点问题，而他也只能让马儿在路过易燃物时飞在半空之中。
而驾驶着灵马才离开贫民窟没太久，他倒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看向身后少女：
“说起来....爱蜜莉雅，你打算去哪里？”
“边境伯，罗兹瓦尔在王都的府邸。”
“就算你这么和我说，我也不知道那在哪里耶.....”
“往这边走就对了。”抱着他的腰避免被甩下的少女，腾出一只手指向岔路左侧，并且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你也过来吧？”
“....我就没必要了吧？去陌生人的家里不合适，我怕生。”
“明明穿成这样，还怕生？”爱蜜莉雅露出外人难以窥见的狡黠笑容，捉弄似的反问，他却理直气壮道：
“就是因为怕生，所以特别选择了个没人会来搭话的铠甲，还特意弄一些颜料上去避免有陌生人和我说话啊。”
“唉？骗人？真的？”爱蜜莉雅惊讶的掩嘴，却又想到什么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是颜料，就不用担心他是遇到什么事了。
这倒让本来还想，下一句就承认是骗人的安雁，被爱蜜莉雅放松下来时不经意间流露的笑容，弄得实在不太好说出口。
“....果然人总是因为坏的不够彻底，善良的不够纯粹而痛苦。”
“突然之间怎么了？”
“没啥，就是突然有点羡慕你这样纯粹了......”
“？？？”
爱蜜莉雅侧着脑袋，一脸的茫然。
而灵马很快就带着两人来到一座洋房之前，为避免让人当成坏人，安雁直接脱掉铠甲放灵马上，恢复日常的便服。
也只是这样，就让边上的少女，开心的不住点头：“果然还是这样的安雁看的习惯。”
“....说起来，你好像还没回答过我，为什么要参加王..选？而且好像是在接受罗兹瓦尔的援助？”
“我倒是想问，为什么安雁知道我加入王..选，却不来找我？”对他的问题感到不满，爱蜜莉雅鼓起脸颊反问。
“我也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
“各种各样。”
“不会就因为是旅人吧？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啊~对不起？”
“知道错了的话，现在就把不告而别的事情，给我解释清楚。”爱蜜莉雅用力地点头，紫色的眼眸也充斥着异样的魄力，准备对他不辞而别的事情探究个彻底。
但也是在这个时候——边上建筑的大门，却突然就被打开了，让他们都下意识看了过去。
大门边并排而立的两位少女，更准确形容....应该是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少女。
大..大的眼睛和桃红色嘴唇，搭配略显稚气的脸蛋，倒是相当的可爱。
而两人最大的区别，便是遮住眼睛的刘海方向和发色，除此之外几乎也就胸围有差，其它真就是一模一样。
她们还都穿着以黑色为基础的女仆装，头上也都戴着白色的发饰，下方则是过膝的白丝，叫人的视线都会不自觉下垂，观察那过膝白丝与裙摆之间的绝对领域。
“嗯....认真看看裙摆倒是有些太长，完全看不到绝对领域，这设计绝对有问题。”
他盯着裙摆位置自语，对于那位置太过健全，反而显得有些小小的郁闷，因为这给他的感觉与他理想中的女仆不太一样。
但还没来得及作为绅士进行更多发言，边上少女不快的目光就已经强烈到叫人没法去忽略的程度：
“安雁~~！”
“怎么了？”
“为什么要盯着拉姆和蕾姆的裙摆？而且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非常~不乖！”
满脸不悦的爱蜜莉雅伸手直指着他的脸，说出的话倒有点幼儿园老师，在对小朋友说教似的，叫他无语地直接挥开，还敲了下她的脑袋瓜：“不要用手指直接指人，没礼貌；而且你可能不清楚，其实我的愿望是成为世界最好的裁缝。”
“唉？真的吗？”
“.....嗯，真的。”
不是，这孩子怎么真就信了？这样我以后还怎么随口胡诌啊？难道我得记住自己临时想到的这些设定吗？——安雁表面认真的点头，心里却对爱蜜莉雅太相信自己，出现了这辈子一直都没有过的奇怪烦恼。
两名少女倒是在两人开口之时，跟着就齐刷刷伸手指向安雁的方向：
“爱蜜莉雅大人，姐姐大人刚刚在这个男人的想象里被掀开了裙子。”
“爱蜜莉雅大人，蕾姆被这个男人的视线残酷凌..辱了。”
“你们在说什么鬼话？你们什么都没露出了，我只是看看裙摆怎么了？犯罪了吗？又不是让你们掀起来？”安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而问道：“爱蜜莉雅，这两个小鬼是怎么回事？”
“不要那么不礼貌啦，这是拉姆、这是蕾姆。”爱蜜莉雅无奈的伸手依次指向粉发少女，随后便是蓝发的少女，最后也是苦笑的对双胞胎摇头道：“拉姆蕾姆也是，不要太戏弄安雁了，这样安雁也很可怜不是吗？”
“好的，爱蜜莉雅大人，姐姐也有在反省。”
“好的，爱蜜莉雅大人，蕾姆也有在反省。”
两名少女齐刷刷的将双手叠加于小腹，恭敬地低下头以诚恳的语气回话，但是从话语内容来看....完全没有反省的感觉。
不过爱蜜莉雅也没有介意，还看向安雁在用眼神示意他该表态了。
安雁却只是沉吟片刻，摇头道：“比起我，应该是.....”
“什么？”
“不，没事。”
安雁话到一半却没多言，只是带着微笑看向那一瞬隐藏好情绪，重新低下头去的蕾姆。
因为他如果没有猜错，自己先前在那少女身上，所察觉到的情绪是——憎恶与杀意。
不过爱蜜莉雅没有发现这点，只是一边给两人介绍他，一边就拉着他进入建筑物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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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直扛肩上的艾尔莎放到这建筑下方的地牢关好，安雁便被爱蜜莉雅拉到了自己的房间。
就如曾经第一次再会似的，换上了睡衣的爱蜜莉雅掀开被子拍了拍身旁，还满脸认真的故作严肃道：
“快点过来吧，今晚我可不会让你睡觉。”
“呃....你这是想做什么？”
“当然是让你交代清楚，上次一声不吭突然就离开的事情？”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令爱蜜莉雅茫然的歪着小脑袋：“不然还是什么？”
“不，我只是感觉，你这话有很大歧义。”
“有吗？”
“.......没事，我过去还不行吗？”
他沉吟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事情的真相，老老实实走上前去坐在那少女的身旁。
而也才坐下爱蜜莉雅就从身旁抱住了他的手，扬起脑袋得意道：“——这回我可不会再让你逃走！”
“为什么我明明是救了你，却给你弄的好像怎么得罪你似的？还要这样抓住我？”
“这个.....嗯？为什么呢？”爱蜜莉雅认真想想，也没能把想法化为言语，给出太准确的答案，可注视着她的眼神却充满了温情，嘴角也不由得泛起笑意。
“算了，总之我应该从哪里先说？”
“当然是.....”
“啊、说起来，一段时间不见你，倒是又变得更漂亮了呀，爱蜜莉雅。”
“咦？....是、是吗？”
本来还想着，不管他要拿出什么借口，都要好好说他一番的爱蜜莉雅，脸蛋顿时变得红通通的，准备好的节奏也给她打乱，不自觉低下头整理头发。
而他则默默地脱了鞋，就这么重新钻进被窝给自己盖上被子，完成了鸠占鹊巢的动作，还顺便眼皮都不抬的道：“帮我关一下灯吧，我要睡觉了。”
“好的，我....呀！”
下意识点头的爱蜜莉雅，才刚刚熄灭拉格麦特矿石散发出的灯光，却是很快意识到自己被糊弄过去，快步折返回去就要开口，被子里就伸出了一只手，在她的惊呼中一把将她给拖到床上。
不过她也只是被拖进床铺，就给安雁按在床上。
而安雁异常灵活的溜出被窝，还就这么蹲在床边，摸着她的头发安抚：
“乖~乖~今天你也累了，快点睡觉吧？把事情明天再说。”
“感觉，非常~奇怪.....”觉得自己好像被糊弄的小孩子，却又并不讨厌被摸头的爱蜜莉雅，在床上忸怩着身子还有些闹脾气的感觉。
“什么奇怪？”
“为什么下去了？你这样，就好像我被疏远一样.....”
“你这说的什么傻话啊？正常你已经不是二、三、四十岁的孩子，你都已经是一百多岁的大孩子了，正常是不会和异性一起睡吧？”
“没事，安雁不是年龄小吗？被冰封之后比我还彻底，身体都完全没有成长，那我才是长辈对不对？——对呀！我才是长辈！”
突然想起安雁以前胡扯的话，作为普通人是完全冰封才度过百年，这倒是让爱蜜莉雅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跟着就将他拖上床、按在床铺上。
随后她还就这么在边上侧躺着，单手托着脸另一只手摸着安雁的头发，笑意满满的低喃：
“这样~是不是就像姐姐对弟弟？”
“....从实际年龄考虑，应该是老奶奶对幼童。”
“唔~坏孩子！”爱蜜莉雅嘟起嘴巴像是在闹别扭，抬手拍了下他的额头。
也是在这个时候，大门却突然给推开了。
粉发的女仆，面无表情的伫在门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两人：“爱蜜莉雅大人....顺便安雁大人，你们在玩什么角色扮演的游戏吗？”
“拉、拉姆？！不不不是的！”爱蜜莉雅慌慌张张的坐起身来，连连摆手：“我们没有做奇怪的事情！”
“没事，拉姆非常理解，男人和女人在床铺上，会做的事情也就只有一种而已。”
“真的不是！”
“就算爱蜜莉雅大人不清楚，但是男性可都会在想，还请您珍重。”
“可安雁绝对不是那种人！”
过去没有接受过教育，一直都在深山老林里不太懂，但后来安雁在森林里也曾给她科普过这些事，再加上这半年来的学习，爱蜜莉雅自然已经清楚拉姆是什么意思，满脸通红的全力辩解。
这样的信任，让拉姆也感到颇为意外，可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向安雁提醒道：“多余的客房已经准备好，您已经可以过去了。”
“那我先过去了！”
其实忍着也挺辛苦，毕竟对方思想和孩子似的，也不想趁虚而入占便宜、吃豆腐才自己下床的的安雁，闻言立刻起身就想溜走。
但爱蜜莉雅却抓住了他的衣角，精致的脸蛋是呼之欲出的不安，仿佛生怕被丢下的孩子一般：
“你不会再走吧？”
“不会啦，真的是....你也稍微相信我一下啊。”
“那....对龙起誓？”
“我不走，我会和你约定。”安雁有预感不这样说，她估计不会放开自己，但还是忍不住捉弄道：“我事先先问一下，如果我打破这个约定的话，你会怎么样？讨厌我吗？”
“会真的很生气！”
“嗯~这个回答总感觉有点....哎呀，好啦好啦，不要用那么严厉的目光盯着我，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那种跟人约定，就会全力去信守承诺的人。”
见少女满脸认真，表情甚至严肃到有点吓人，他只得深深地叹了口气，在顺便搓了搓她的脑袋，这才跟着拉姆离开了这里。
不过走道上，为了带路而走在前面的拉姆却在推开客房门，看着他进去时突然提醒了一句：
“这个洋馆，晚上有鬼出没，如果不想让爱蜜莉雅大人伤心，还请客人您不要在夜里独自离开房间。”
“鬼吗？你说这不就巧了吗？其实我非常擅长对付一些妖魔鬼怪，如果你要遇到了鬼，记得和我说一声，我肯定帮你把它拿下。”
安雁微笑回头，并反手就给她把大门关上了。
尽管他自认为老实、善良，不过别人越是禁止的事情，他个人也就越喜欢去做——主打的就是只要作不死就往死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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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色低垂。
洋馆和外面的街道，都变得安静下来的时候，才被提醒过的安雁就开开心心的走出了房门。
但是在通往地牢，准备去看看艾尔莎的走道上，漆黑走道深处却铁器摩擦地砖的声音。
接着先前才见过的，穿着黑白色女仆装，头上戴着白色头带的少女，就这么在暗处缓缓朝他走来，还拖着一柄与小巧的身材不相符，遍布尖刺的流星锤。
“你也喜欢夜游吗？那个....蕾姆？对吧？”
少女蓝色的头发，随着敞开的窗户传来的晚风摇摆，却是面无表情的倾斜着的小脸，死死盯着他发出冻结感情的声音：“——你，是魔女教的相关人士吗？”
“当然不是。”
“请不要装傻！你身上的味道比起一般的魔女教徒更加浓重！蕾姆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浓重的瘴气！如此浓郁的臭味！就是魔女本身也不过这样而已！”
他随口的否定，顿时就让面前少女激动不已，浅蓝色的瞳孔充斥着怒意，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对其兵戎相见的感觉。
“说起来也是，本来我还奇怪，为什么你第一次见我就充满杀意，我是不是不小心杀了你全家？但我觉得我应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真要杀人全家也不会留下活口，所以....是魔女教把你怎么了吧？”
“——你自己也是魔女教徒！也做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以为这样把自己摘出去！蕾姆就会放过你吗？！”
“怎么会？我可没有那么无聊，第一次杀人我就要被寻仇或是死于非命的觉悟，直到现在一定还有很多很多人，想要找我做个了结，不过无所谓——我来者不拒。”
他带着宛如面具般从未改变的微笑，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却是在最后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和我应该没仇怨，你如果找我那肯定是找错人了，我觉得你应该换一个目标。”
“宁杀错不放过，这也是女仆的心得。”雪白面颊涂上愤怒的朱红，蔚蓝的眼眸里，已经可以看到混浊憎恶的蕾姆已经按捺不住要和他动手，不过.....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奇怪的女仆心得，不过你先别激动，先等我看看。”没有一点紧张感的安雁，随手从兜里取出了一本福音书，就这么在少女瞪大了眼的注视下翻看起来：“嗯~啊啊，找到了，深山里被基本消灭的鬼族对吧？”
“你果然就是！你们这些魔女教徒！为什么要对我们.....”
“不知道。”
“——不知道？！”
还没说完就被否定，或者说仿佛被随口搪塞的少女，怒意再次攀升到一个新的阶层。
“啊~不过这个好奇怪，明明根据福音书的记载，拉姆作为鬼族的天才应该被完全斩断角了，连魔法都没法自己吸收，但她先前的状态明显有在自己吸收魔力，可力度却也与记载不符，这是没被完全砍断？难道说....她是潘多拉给我用于掠夺的礼物？太强不好打败，太弱没有价值？所以砍一部分？”
还在翻看福音书的安雁注意到，与记载上不太一样的内容，不禁也是有些惊讶奇怪的变化，但还是自语着又抬起头来，看向对面根本听不懂他在惊讶什么，始终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少女，无奈道：
“不用这样看着我，这不是蔑视也不是别的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你们的村子要被消灭，我也一直非常坦诚了，从始至终难得的都没有撒过谎。”
“那你.....”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强欲魔女艾奇多娜，这福音书是她的睿智之书的简化版，实际上不过是简陋的预言书。”
“——还敢说没有撒谎！你果然是魔女教的高层吧？！只是故乡还不够！砍掉了姐姐大人大半的角还想继续伤害姐姐大人吗？！”
“你这都在胡说什么，那和我没有关系，说到底我本来就没有撒谎，因为....我真不是教徒，我是大罪司教啊~！怎么样，很惊讶吗？”
面对这与魔女教有深仇大恨的少女，他却是很无所谓的报出自己的身份，还以戏谑的眼神看向面前，如遭雷击般呆立原地的娇小身影。
蕾姆想过他魔女教相关人员，甚至肯定就是上层，但是没想到....竟然直接就是大罪司教？与传说中大罪魔女同等，被冠以大罪之名的怪物。
面对这样的怪物，就算她自认也算高手，却根本就不可能有胜算。
但......
在安雁戏谑的目光中，意识到现在想逃肯定来不及的蕾姆下定某种决心一般，用力咬破了唇瓣：“蕾姆！绝对不会让你们再一次伤害姐姐！！觉悟吧！——大罪司教！！！”
竭尽全力的呐喊声落地的刹那，蕾姆的眼瞳之中理性逐渐被剥离，额头上长出一只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光角，空气之中也开始闪烁起血色的电光，空气中大量魔力被那角压榨、吸收。
“传说中的鬼化吗？真让人心动啊，不过....总感觉和传说中最强亚人的称号比起来就弱了好多，果然是因为只有一只角的关系吗？而且失去理智的话可就不香了，不知道特意给我留下的拉姆怎么样。”
面对直接开启狂化模式的少女，安雁倒显得仿佛局外人一般评头论足起来，还在心里感慨潘多拉的照顾，只是.....
“——呃啊、啊啊啊啊！！！大罪！魔女！司教！！全部！去死吧！！！！”
理智大减的少女似乎要拼死一搏的呐喊出声，或者说在通过这种方式提醒姐姐，豁尽全力挥出纯钢打造的流星锤，破空朝他砸去。
而安雁只是轻点脚尖数道岩壁便浮现身前。
在轰然巨响中，流星锤砸穿了三堵岩壁，可第四道岩壁却依旧在漫天沙尘中挡下这重击。
可紧接着蕾姆便突破沙尘冲来，硬生生用娇小的身躯接连撞开最后两堵岩壁，就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可在突破最后一堵岩壁刹那，她却一瞬愣住了。
因为她的面前只有幽黑的阴暗走道，那应在此地的大罪司教却不见踪影。
左右张望了一下，她猛地抬起头来：“上面吗！？”
“——这是猜对的奖励！”
以魔法模糊身形的安雁突然从天花板上落下，一巴掌按在了她的脸上，顺势将猝不及防的少女扑倒在地，甚至直接用力将其后脑勺砸在地上。
地砖应声爆裂。
正常人的脑袋应该也该爆开了，但少女的脑袋却只是磕破皮的样子，甚至还想要抡起流星锤砸他，却是给骑在身上的安雁一记手刀劈在角上。
少女顿时瞪大双眼，浑身也跟着一颤，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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