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别当什么正义的伙伴
由冬木市的繁华街道向西直行大约三十公里处，有一条东西走向的国道，横穿过远离村庄人迹罕至的大山。
而这条国道的两旁则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这一森林地带仿佛被波涛汹涌的土地开发热潮所遗忘了一般。
只有少数踏足魔道的人从明白，这里其实是爱因兹贝伦的城堡所在，它每隔六十年才迎接一次为参加战争而进入城堡的主人，
这个城堡被多层的幻术和魔术结界所笼罩，除了极为偶然的情况之外，决不会显露在外，是一处奇异的空间，知道这个城堡存在的人们都把这片茂密的森林叫做“爱因兹贝伦森林”。
彼时正值在冬木市举行圣杯战争，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族长尤布斯塔库哈依德觉得在死对头远坂家的直属领地上设立据点是不妥的举动。
所以他充分利用家族的财力，买断了距离冬木市最近的灵脉之地，作为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根据地。
这片广阔的原始森林被结界笼罩，与外界完全隔离，爱因兹贝伦家族把自己原有的城堡全部转移到了这片森林里。
由此可见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庞大财力和对追逐圣杯的执着确实是非同一般，每次圣杯战争都会变着法给自己创造各自优势。
相比之下爱因兹贝伦每届都会出现的各自骚操作，这次圣杯战争只是在规则内允许的情况下让教会给自己吹一点黑哨的远坂时臣显得是那么老实。
在这栋古堡之中，沉闷的空气使爱丽丝菲尔数次叹气，切嗣对着她讲述有关冬木市的各种情报。
从昨夜圣杯战争开幕一直忙到了现在，卫宫切嗣一直都没有进行过休息。
操纵使魔监控各方势力、确认监督者动态、凯撒大酒店的爆炸，切嗣一直都是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之中。
但爱丽丝菲尔叹息的还不止是切嗣的状态，还有卫宫切嗣与saber相处的奇怪态度。
千子村正并不是那种特别高尚的英灵，对待master的态度就像是自己的雇主，有些委托虽然并不喜欢但只要不超过自己的底线他就会去执行。
这种性格本来是能与切嗣相处不错的，毕竟切嗣本身也是当过雇佣兵，可怪就怪在saber似乎有些关心过头了。
“我说切嗣，你可以去休息了吧。”村正朝着精神憔悴的卫宫切嗣说道，颇有一副老妈子的语气。
“不，休息这种事情什么都可以做，现在优先解决的当下的圣杯战争。”卫宫切嗣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冷漠回应，并继续做着战局的分析。
“在港口战斗的报告分析来看，saber的实力不足以稳胜目前出现的任何一名servant，对此我们需要静观其变，最好是能把击杀目标直接放在master的身上。”
虽说千子村正对比那些特殊的英灵没有战斗方面的优势，但这并不妨碍卫宫切嗣制定相应的战术，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最坏的战况准备。
“你这不是根本完全就没有听见我说话嘛。”村正的脸色也变得不是很好，这种固执性格真的是太麻烦了。
明白这个固执的家伙不会听自己的话，村正用行为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离开了切嗣所在的会议室朝着城堡的厨房走去，爱丽丝菲尔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
“抱歉，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切嗣这样。”爱丽丝菲尔代替切嗣对着村正道歉。
那个一直保持着冷淡沉默的男人表现出来的态度甚至连她这个妻子都感觉到厌恶，现在的卫宫切嗣并不是她那个熟知的丈夫，而是曾经的魔术师杀手。
可话又说回来，爱丽丝菲尔还是非常感激saber能用那种老妈子的关心态度面对切嗣。
她猜测saber生前应该是见过和切嗣相似的人，所以才会特别关心这样的切嗣。
“我明白切嗣到底在想什么。”村正的表情平静，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切嗣的想法了。
这个男人的理想，名为正义的伙伴的理想，在未来被一个孩子完全的继承过来代替了男人的存在，那个梦想将小孩的人生逐渐染上色彩。
必须成为他人的助力，被这样的想法所一昧驱动的少年成长着他遇到了未来的自己，成长的自己，已经完成的自己。
自己向着自己展现了那梦想的结末，在无尽的荒野结束的理想的最后为了守护理想而违背理想，为了保护他人而杀害他人。
不管是保护他人的杀戮，不管是维持幸福的杀戮，不管是守护平等的杀戮
其结果都没有改变，所谓的杀戮终究还是杀戮，不管用多少的漂亮话修饰其结果，都没能够改变。
所余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悔恨。
随着与切嗣的接触这具身体身为卫宫士郎时候的记忆在渐渐复苏，村正觉得自己应该为了切嗣做些什么，这就是他被召唤而来的愿望。
“我去看看切嗣吧。”
明白saber这边已经没有问题，爱丽丝菲尔立即奔向了切嗣那边，此刻切嗣就站在可以眺望城堡前院的阳台上，身靠着护栏，眺望着夜色中的森林。
烟草的刺鼻味从他的身上传来，此刻不知为何爱丽丝菲尔感觉卫宫切嗣的高大身形是显得那么懦弱无力。
切嗣能察觉到，自己的servant是想把他从魔术师杀手这种扭曲的状态中带出来。
在言语中无一不透露着担心，切嗣不太擅长对付这种类型的家伙，和他相处久了容易暴露自己与爱丽丝菲尔相处九年来滋生出的软弱。
但此刻的卫宫切嗣就是一辆开足马力的汽车，要么是一路冷漠走到尽头，中途刹车可能就再也进入不了这种状态了。
望着所深爱的男人饱受煎熬，爱丽丝菲尔心中痛苦万分。
“没事的切嗣，我会陪你一起面对。”爱丽丝菲尔一边抚摸着丈夫颤抖的后背，一边温柔地安抚道。
爱丽丝明白．现在对于切嗣而言最需要的人是谁。
只有一个人，能唤醒尘封在切嗣内心深处的坚韧秉性，唤回多年前切嗣冷酷无情的个性。
可是这些话，爱丽丝菲尔决不会向切嗣提起。
如果说爱丽丝菲尔还有力所能及的事情的话，那就是拥抱切嗣，让切嗣可以得到短暂的安慰。
只是在圣杯战争之下，这种短暂的安宁也是奢求。
爱丽丝菲尔胸口突然强烈地悸动，她不由得全身紧张。刚刚把森林的结界掌握在自己的魔术里，她的魔术回路中就出现了反复而又强烈的振动。
这是入侵者出现的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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