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四皇女塞西莉亚
法兰斯神圣帝国首都。
富丽堂皇的皇宫内，第四皇女塞西莉亚正独自一人走在宽敞高大的走廊之中，走廊两边挂着人像，右边是法兰斯神圣帝国历代的皇帝，左边则是为法兰斯神圣帝国做出过杰出贡献的能臣武将。
塞西莉亚有着丝绸一般的银白色长发，眼睛如同美丽夜空中那闪烁的星辰。她完美地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和挺拔姣好的身材，也继承了父亲的威严与城府。塞西莉亚看起来更像是一名英姿飒装随时可以提枪上马的武者，而非现在这种穿着金丝边白色长裙纹着天使形象的公主。
法兰斯神圣帝国内有不少流言蜚语认为如果不是塞西莉亚为女儿身，恐怕她才是最适合继承皇位的继承人，就连大皇子阿尔伯特也比不上她。
“哒···哒···”塞西莉亚的脚步声清晰的回荡在走廊之中，在拐弯的时候看到了等候多时的二皇子诺埃尔。
她立刻向自己的血缘上的兄长行了一个皇家专用的礼仪，向他微微屈膝送出问候：“下午好，诺埃尔皇兄。”
“下午好，塞西莉亚。”诺埃尔露出微笑，以同样的礼节回应。
“皇兄找我有什么事情要说吗？请您尽量长话短说，我约了客人在府邸中会面，可不能让客人认为我们拉图尔家是一个喜欢爽约的皇族。”塞西莉亚抬起头，眼睛盯着诺埃尔说道。
诺埃尔点头：“也好，我也不想浪费太多口舌。这次找你只是因为我有一个疑惑，那就是您名义下的圣翼军团去了哪里？”
塞西莉亚听到“圣翼军团”四个字并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依旧是那副淡漠，如星辰般的眼神中甚至露出疑惑不懂诺埃尔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
诺埃尔见到自己的妹妹这副表情，他笑了笑，而是伸出请的手势：“正好我的家中也有客人正在等我，一道顺路回去吧。”
塞西莉亚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知道这回去的路上又要费一些心思了。
她微微颔首，与诺埃尔一同走在回府邸的路上。
“既然皇妹不知道圣翼军团的情况，那就有我来告诉你吧。”没走几步，诺埃尔就开口继续说起之前的话题：“在半月前，圣翼军团的两名军团长带领着麾下士兵通过传送阵秘密出城，执行机密任务。至于传送去了哪里，魔法阵残留的以太指向了查理斯帝国境内。”
塞西莉亚装作露出意外的神色，说道：“图斯林与卡尔南的两位家主可没有告诉我要执行什么秘密任务，恐怕是父王直接下达的命令吧？皇兄不如你去向父王求证一下如何？”
她笃定诺埃尔不敢向父王询问，因为一个非继承人并且极具竞争力的皇子去询问皇上下达秘密行动的详细情况，就算皇帝不多想，他背后的那些大臣们也会认为诺埃尔有什么心思在里面。
诺埃尔露出微笑微微摇头：“不用装作自己不知道了，塞西莉亚皇妹。我府上的客人是来自黄金王朝的客人，他们已经将事情的原委告诉我了。”
同时他将手伸进自己的华服之中，将战损版本的圣翼军团徽章掏出递给了停在原地脸色僵硬的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再度睁开眼到时候，那虚伪的兄妹情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彻彻底底的冷漠与敌视。
“我没想到圣翼军团会失败。好吧，诺埃尔皇兄，我该付出怎么样的代价才能让你满意？”塞西莉亚看着自己这位样貌不起眼的皇兄，冷声说道。
诺埃尔微微摇头：“不，我并不想从你这儿获得任何利益或者东西，我看中的只有你。”
塞西莉亚愣了一下，将手猛地护在自己胸前、脸色极差的呵斥道：“你想得到我的身体？那我宁愿死也不会让它被你玷污！别把那些贵族的恶心行为带到皇家中来。”
诺埃尔也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自己话中的歧义。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摇头：“冷静一点，塞西莉亚。我在你眼中像是那种喜欢乱伦的人吗？我的私人生活基本上都是向你还有阿尔伯特皇兄派在我身边的探子公开的，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荒唐事？”
塞西莉亚听到诺埃尔的话后，冷静下来，仔细回想起她这名皇兄的私生活，确实如同他所说一般，根本没有什么荒唐事。
诺埃尔娶有一妻，膝下有两男一女，正值年幼。平时他去的地方只有歌剧院与拍卖院这种地方，而且都是应邀前往，处理人际关系。从探子汇报的消息来看，二皇子更喜欢一个人待在帝国的公民图书馆或者皇家的藏书室内，一坐就是一天。
“那你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塞西莉亚皱眉。
诺埃尔说道：“字面意思。”
他看到塞西莉亚的面色再度变差下去时，挥了挥手说道：“接下来我说的话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实意的告诉你：我对继承皇位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诺埃尔看着面无表情的塞西莉亚，像是确认一般再次重复道：“对于你和阿尔伯特皇兄的皇位争夺，我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塞西莉亚宛若星辰一般深邃的眼瞳盯了诺埃尔几秒钟，才缓缓说道：“诺埃尔皇兄，你是觉得我会这么天真相信你说的话吗？你我都不是傻子，想不想当皇位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而是那些背后支持着你的贵族。”
诺埃尔点头：“我知道。”
“那你还说这种话，是觉得我很好被调戏吗？”塞西莉亚露出一丝怒色。
“不，我是真心的。有时候一个人说出的明明是真心话，却始终不被人相信。因为其他人只相信他们自己原因相信的话。”诺埃尔说道：“我在乎的并非是谁登基称王、谁落魄为囚，我在乎的只有这法兰斯神圣帝国的能够正常的延续。”
然后他认真的看向塞西莉亚，吐字清晰且郑重地说道：“这场皇位继承最终的结果无论是你亦或者阿尔伯特皇兄，我都会心甘情愿的辅佐登上皇位的人。但假若你们之间的斗争会让帝国陷入战乱，让这头已经步入年迈的巨人加速它的死亡，那么我也不会放过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人。”
“即便你们已经登上皇位，如果法兰斯神圣帝国在你们的统治之下步入没落，我也会将你们取而代之。”
塞西莉亚面色凝重地说道：“你是认真的吗，诺埃尔皇兄？”
诺埃尔欣然点头。
“你太自大了，你把自己当做了什么？帝国的审判者，还是看守者？”塞西莉亚冰冷冷地说道：“就凭你的这些话，我就可以把你列为首要消灭目标。一个不可控的监视者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
诺埃尔耸肩：“随你好了，你和阿尔伯特皇兄还真是很像。他听完我的这些话后说出的话和你如出一辙。”
“所以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圣翼军团的事情我会处理好后事，不会影响到法兰斯神圣帝国的名誉。”塞西莉亚没有了交谈的心思，她现在要回到家中与自己的智囊团重新指定针对诺埃尔的思路。
“记得不要将我说的这些话告诉你的智囊团哦。”诺埃尔的话让塞西莉亚本想抬出的长腿再度缩了回去。
“理由。”她简短地问道。
“因为黄金王朝的人说，圣翼军团是他们请求支援过去处理查理斯帝国境内莱顿城之中爆发的亡灵天灾。可惜敌众我寡，圣翼军团的士兵在英勇奋战之后全员战死，黄金王朝感其忠勇，特意过来商讨将尸体送回国内的相关事宜。”诺埃尔笑吟吟的说道，然后他补充了一句：“当然，原本圣翼军团联合查理斯帝国来暗算黄金王朝的事情，那位来这里的美丽女士也一并和我说了。”
诺埃尔面色沉了下来：“怀李斯这个废物，怪不得到处绿叶家族会分裂，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黄金王朝真的好算盘，这样既能堵住我的嘴，又能获得好处。”
“是呀，别人已经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不计较这件事情。你很不幸，塞西莉亚。他们的人到达首都时，最先接待他们的是我的人，我一直找不到你的把柄，这下可算是被我抓到了你的狐狸尾巴。”诺埃尔做出一副不容易的模样。
“如果这件事情被捅出去，对法兰斯神圣帝国的名誉上将会是一次非常严重的打击，那些与我们结盟的友邦恐怕也会掂量掂量。唔，更严重点说不定会让一些担惊受怕的国家直接倒向查理斯帝国也说不定呢。而且黄金王朝打定主意要将这些圣翼军团宣传成为了人民毅然决然选择牺牲自己的英雄们，如果这些战斗英雄忽然变成了出卖盟友的小人，这会对你产生多严重的影响你应该也知道吧？父皇要是知道了这些全部后果全部都是你导致的话，我想你争夺皇位的机会恐怕会更加渺茫吧？”
塞西莉亚冷声道：“你不用夸大威胁来吓唬我，诺埃尔皇兄。”
“但是我说的某种程度上也是事实，不是吗？”诺埃尔摊手：“至少父皇那边你不可能过他那一关，只要你还想继承他的皇位，那么这件能影响到国家面子的事情你就永远不可能向父皇坦白。”
“······”塞西莉亚抿住了自己的嘴唇，她确实不能让父皇知晓这件事。
“所以，如果你将今天我和你说的这些话向你的智囊团说出去来指定针对我的话，我就会将你的事情通报给父皇。”诺埃尔耸肩。
塞西莉亚眼神死死盯着诺埃尔，这个笑吟吟的皇兄她忽然觉得陌生。今天他所说的话所做的一切都与自己背后那些智囊分析的不一样。
最终塞西莉亚发出一声叹息，她点头：“好，就当是互换秘密吧。今天的这场谈话只在你我之间知道，不可透露给第三方，我以拉图尔之名起誓。”
“我同样以拉图尔之名起誓，绝对不会将今天谈话的内容屠戮给任非在场的人。”诺尔爱举起单手起誓。
随着两人的话语落下，他们感受到血脉之中传来了契约缔结成功的回应。
塞西莉亚这才点头：“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告退了，诺埃尔皇兄。”
“请便吧，我也让府内的客人等太久了。”诺埃尔点头，礼貌的做出请塞西莉亚先走的动作。
塞西莉亚在路过诺埃尔身边时顿了一下，问道：“为何你当初要与黄金王朝的人同意结盟？如果我没有记错，破坏你在查理斯帝国边境的行动也是他们所为。”
“那是因为我从他们身上看到了振兴帝国的希望。”诺埃尔说道。
看着塞西莉亚少有的露出疑惑表情，诺埃尔摇头：“法兰斯神圣帝国现在就如同一潭撒发着臭味的死水，而黄金王朝则是砸开这潭死水周围泥土，让活水源源不断流入的已经腐朽的池底，将其洗刷干净。算了，反正你和阿尔伯特一样，只关心自己的皇位，从不关心帝国内那些在寻常百姓上发生的事情。”
塞西莉亚沉吟了一下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想我应该像你说的那样，从另外的角度观察一下帝国内部。”
“如此便好。”诺埃尔露出欣慰的表情，看着塞西莉亚向自己道别，走向走廊的尽头。
等塞西莉亚的身影从诺埃尔的眼前完全消失，他才收回伸出的胳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向另一边走去。
当诺埃尔皇子抵达自己的府邸时，他的管家才匆匆出来迎接。
“二皇子陛下，您终于回来了。”管家额头微微冒汗：“那几位来自黄金王朝的客人有一位等的不耐烦了。”
诺埃尔连连点头，脚步加快向屋内走去：“我明白了，麻烦你稳住他们了。”
管家摇头：“哪里，为二皇子殿下做事是我应该的。”
说话间，诺埃尔与管家来到了精致的房门前，隐隐约约听到了里面人说话的声音。
诺埃尔看了下自己穿着的华服没有凌乱的褶皱，清了清嗓子开门朗声喊道：“菲雅小姐、莱恩尼尔先生、罗杰尔先生还有D先生，我要向你们赔罪，真的十分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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