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漂亮的住院总
于成没说什么，在抢救的时候，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脾气都不会很好。毕竟人命关天，人家在争分夺秒的时候你去解释自己不是厂家的人，会被人直接打死的。
平车路过，于成打量了一下病人，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看样子二十四五岁，头上有血，血腥味道就是这里来的。
但那并不是致命伤，看上去吓人，其实也只是吓人而已。
除此之外，体表看不见其他伤口。
应该是脏器破裂，于成初步分析，至于怎么来的，于成不是警察，分析不出那么多。
平车后面，一个没系扣子的白服身影不疾不徐的跟着。他没注意到于成，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病人身上。
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黑色头发柔顺披下来，比披肩发略短。发质极好，没有油腻的光泽，每一根头发都像是黑玉精心雕琢而成。
脖颈细长，皮肤反射阳光，如同一大块白玉般，白腻温和。
刚才是他么？于成实在无法把那个粗暴拉开自己的人和这样一个女医生……不对呀，刚才是男声，那就不是她，是自己想错了。
回头四望，除了这名医生之外，周围没有其他医生。那刚才拉开自己的人是谁？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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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孙振从电梯下来。
见于成站在门口，孙振略有些不好意思，说到：“住院总给我打电话，说是急诊有肝脏破裂的病人，我就告诉你了，没想到你到的比我快。你是怎么来的？”
“跑来的。”
“……”孙振一边大步走向手术室外的更衣室，一边略带惊讶的打量于成，“年轻就是好，要是我从家跑来，手术就别想做了，先抢救我吧。”
指纹解锁，更衣室的大门打开。
“孙老板，今天郝老板没空，麻烦您了。”孙振刚走进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出来。
于成站在门口往里看，一下子惊呆了。
低沉浑厚的声音是刚刚和自己擦身而过的医生发出的，他就是那个不让自己靠近病人的医生。
对，是他，而不是她。
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头发略长，带着文艺颓废腔调。眉眼如画，精致而细腻。配上一头飘顺的黑发，看着不像是男人，而像是眉宇未开的青涩少女。
关键是……于成见过很多美女，远的不说，近期无论是刘丽还是大长腿团支书，都算是八十分以上的女孩子。
可无论是谁，都没有眼前这个男医生“漂亮”。那股气质似乎也只有沈红妆能比拟，似乎还略逊。
“不麻烦，说下病史。”孙振走到一个锁着的柜子前，拿出钥匙打开柜子，一边道。
“患者是二十三岁年轻女患，一小时前乘坐公交车不慎撞击右季肋部，随后昏迷。被他人送往我院急诊就诊，腹穿不凝血5ml，急诊肝脏CT示肝脏血管瘤破裂出血。现患者血压80/40毫米汞柱，心率115次/分，心电示波为窦性心律，偶发早搏。”住院总简单汇报病史，言简意赅，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科班出身。
孙振一边倾听漂亮的住院总汇报病史，一边示意于成走进更衣室。
一排二十几个灰色更衣柜，有的锁着，有的敞开着。
“你怎么还跟进来了，出去出去。”住院总见于成跟着孙振走进来，火气一下子冒起来，言语之间颇多厌烦。脸一板，别有一番风情。
孙振不知道之前的误会，也火了起来。
“他是我师弟，怎么？还不能进来了？”孙振冷冷的说到，“于成，那面的空柜子随便找一个，隔离服在里面。”
“您好。”于成微笑，和漂亮的住院总打招呼，并没有介意之前他的呵斥。
颜值就是正义，不过如此中性的人设，于成怎么都觉得正义不起来。
“哦，你是孙老板的师弟啊，我还以为是做CT的厂家呢。”漂亮的住院总不想得罪孙振，只好退半步。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语气明显带着不悦。
孙振和漂亮住院总所在组的郝教授关系一般，郝教授有事儿，今天过不来做急诊手术。向大老板请假，大老板安排孙振来做。
要是以往，孙振会考虑一下。但今天正好想带于成上手术，所以就一口应了下来。
一听到漂亮住院总呵斥于成，孙振立马就发作起来。
护犊子，有时候是一项美好的品德。
“孙老板，你先换衣服，我去做术前准备。”漂亮的住院总对孙振不感冒，连同一起来的于成也是一般感官，用比孙振还要冷的口气说到。
“嗯？”孙振一边换衣服，一边侧头瞥了他一眼。
于成从孙振的表情、动作里感受到一丝修主任的气息，果然是嫡传弟子啊，都是那么强横霸道。
至于为什么对自己的时候温柔，于成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各种特殊待遇，他根本就没细想。
“今天的手术，我带着于成上，你观台就行。”孙振道。
“……”漂亮的住院总刚一回身，就愣住了。
于成也愣住了，不是因为孙振的强硬，而是因为那男人刚刚动作柔弱无骨，水蛇一般，妩媚万千的气象怎么压都压不住。
真他娘的见鬼了，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漂亮的住院总不解的看着孙振，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
本来介入科的手术是要吃线儿的，大家都抱着一天顶多两台，吃线三小时的态度。能少做一台就是一台，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是。
想要卖个好，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却没想到孙振直接拒绝，要带那个年轻人上台。
漂亮的住院总很快反应过来，这难道是孙振带新人练手的节奏啊。
“孙教授……”漂亮住院总一张俏脸上寒霜密布，冷而硬的回答道：“就别辛苦您了，我来就行。”
“你来？行啊，那我就走了，这事儿你和大老板自己汇报，反正也是老郝的事儿。”孙振丝毫不让。
于成在协合医院见过不同组的教授之间争斗的事情，早就见怪不怪，安静的换着衣服。
这种程度的争执，只能说是小摩擦，一台手术而已。真到争夺科室大主任的时候，那才是刺刀见红呢。
“……”漂亮住院总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是愤怒还是其他情绪，不得而知。但这丝红晕像是女孩子的腮红一样，整个人美的让人无法直视。
这种手术他倒不是不会做，但不熟练啊。这是急诊抢救，不是慢诊手术，万一有个血管畸形，导管过不去患者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和患者都得交代到这儿。
孙振换好衣服，哼了一声，走进操作间。
于成飞快的换好衣服，在女人面前换衣服，于成还是第一次。虽然那个漂亮的住院总是男人，可是于成还是禁不住把他往女人那面归类。
和住院总擦肩而过的时候，露出一丝歉意的微笑。
到操作间的时候，孙振已经从电脑上调出患者的CT片，正在阅片。
于成跟在孙振身后，静悄悄的看着片子。CT阅片技能虽然不算高，只有中级水准，但对于一个简单的急诊患者来说，足够了。
“于成，你来分析一下。”孙振道。
孙振各种行为举止都比较贴近修主任，连术前让于成分析一下病情都很像。
于成马上回答道：“肝七段血管瘤，大小约5*6cm。从现有的片子看，脾脏没有问题。”
一句话，两个重点。
首先确定是血管瘤，和血管瘤的位置、大小。
其次，于成不光盯着肝脏，最容易损伤的脏器脾脏也看到了。
孙振很满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带着于成去穿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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