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无法说谎的国度
从不知名的废墟国度离开之后，两人翻山越岭的持续进行了相当一段时间的旅行，伊蕾娜才从米菈罗赛恢复记忆，竟直接疯了的阴影中挣脱。
这一日，在他们抵达无名山岳半山腰时，含蓄而静谧的雨点从天而落，打湿了岩石与漫山遍野的杂草，两人也只得躲在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下。
他们以岩石凸出的上半部分避雨，肩并肩地的仰头望着外面灰黑色的天空。
“下雨了啊。”伊蕾娜语气平静的开口。
“下雨了呢。”洛墨满不在乎的回答。
“晚餐吃什么？”
“除了面包都可以。”
“我只带了面包。”
“....那你在问什么？”
“该吃什么面包。”才说完，伊蕾娜就转过身，仰头看着他一脸孺子不可教的样子：“这种事情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现在还需要我来教吗？”
“嗯....合着这是我的错？”
“当然了！”
“....我还剩下可颂面包，你剩什么？”
“正好我没了，我拿长棍的家伙和你换！”
“叫哥。”
“哥！”
“叫兄长。”
“兄长！”
“叫哥哥大人。”
“哥哥大人！”
“叫.....”
“——你别得寸进尺的没完没了了，快给我！”
他还有个“主人”都没说完，伊蕾娜倒是终于忍不下去了，拿着魔杖戳起他的脸，令他只能暂时放弃调侃，取出了可颂与其交换，顺便把准备好的烤鱼放盘子里，就放地上给猫吃。
两人一猫就这么咬着面包和鱼，配着牛奶的注视着外面的雨，随意聊着天等待雨水停歇。
等待着等待着，在这雨停之后，本来还因下雨多少有些郁闷的伊蕾娜，脸上顿时如花朵般绽放笑容，快步跑了出去兴致勃勃的踩起了水坑。
初夏的凉风，夹带着一股淡淡的青草与泥土的味道，清新而湿润，而雨后在水洼中玩耍的少女，也显得格外诱人。
“....伊蕾娜，果然是还没长大吗？”
尽管洛墨嘴上是这么说，但说实话看着美少女带着可爱的笑颜，和小孩子似的踩水坑，还是相当赏心悦目的。
安吉丽娜倒是突然吐槽了一句：“你看起来也是一样。”
“我只是外表年轻，而且早已经脱离了踩水坑的低级趣味。”
“说起来我突然想问个唐突的问题....你喜欢她吗？”
“还真是唐突啊。”回头看了眼肩上的猫，他想了想便答道：“一定要说喜欢不喜欢，大概是喜欢吧？”
“大概？....害羞了？”
“不，我应该不至于会害羞，只是有些不太清楚喜欢的概念，比如我也喜欢猫，但也想尝一尝猫的味道，这种喜欢是正常的喜欢吗？还是喜欢味道的喜欢吗？”
“....你这举例是在暗示晚餐想吃我？”安吉丽娜本能用两条尾巴环绕着他的脖子，如果他回答是就试着把他勒死。
“怎么会~就算是我也不会吃能讲人话的生物呀。”他无奈的耸了耸肩，问：“然后？你突然问这个想干什么？”
“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米菈罗赛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吗？”
“没有，话说又是个相当唐突的问题耶？”
“毫不犹豫啊。”
“当然。”
“......”
安吉丽娜沉默了，她发现自己果然还是没办法读懂，洛墨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
在大雨过后，稍微有点儿冰冷的夜晚，两人干脆就在岩石下过了一夜。
在太阳升起后的第二天，才继续踏上旅程，并且在两天后来到了个位于海岸边的国家。
“老实人之国？”在城门口的伊蕾娜，听到这名字就愣住了。
卫兵倒是自豪的笑道：“没错！我国称为老实人之国，最具特色的地方是和名字一样，举国上下没有骗子这种存在！是个垃圾一样的烂国家！”
“....垃圾一样的烂国家吗？”
“是！垃圾一样的烂国家！魔女小姐要进去吗？”
“先等等，能解释一下吗？我在地图上看这个国家好像不叫这个名字吧？而且没有骗子？真的可能吗？”
伊蕾娜看了看地图上的名字，不禁怀疑起了卫兵所言的真实性。
但卫兵却解释说，国王手里有一把具备不可思议力量的剑，在国家全域展开了不能说谎的结界，因此这个国家在半年前改名了。
“总感觉还是很可疑.....”如果真有这种结界，伊蕾娜感觉那就是专程与自己作对的。
毕竟对于她这样，满嘴谎言的人而言，这样的国家本身就是个克星一样。
不过....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作为旅行者的她却没法拒绝，这么有意思的国家。
只是在两人才进入城门，来到不知为何安静过头的广场上，伊蕾娜就毫无征兆的突然发问：
“你旅行的目的是什么？”
“寻找幸福。”
“....果然所谓的结界是谎言吗？”
“我没有撒谎哦？”
“真的吗？”
她一脸的狐疑，根本不相信这种解释。
“别看我这样，我本身就是个老实人，有没有结界对我来说根本没有区别！”
洛墨信誓旦旦的说着。
事实上，他自然感受到了结界的束缚。
不过那束缚对他而言，有点类似于大地上有重力存在一般，只要进入结界谁都会受影响，他也不例外。
但问题是....类似重力谁都会被约束没错，可他会飞啊！
具体大概就是运用自己的权能轻易突破结界的束缚，因为大罪因子本身就是独立于世界规则的异物。
相对的....如果不使用权能，就会像被重力约束似的，会被结界影响说点真话出来。
总结就是只要认真的去讲他就可以说假话，但如果不经意间说的，就可能把实话脱口....稍微有点麻烦。
不过他本身有时候，也会不经意间说出实话，所以说这个问题也不是很大。
伊蕾娜倒是不清楚这点，怀疑地盯着他好一会儿，感觉还是信不过而清了清嗓子，自己试着说道：“我不漂.....漂.....不——我非常美丽！”
“........”洛墨沉默了，四周的人看了一眼，却没有理会她，伊蕾娜自己倒是显得很惊讶：“竟然是真的！嘴擅自把真话说出来了！”
“....这个结界果然有什么奇怪的漏洞吧。”
“别说那种没有梦想的话！这不是很棒的结界嘛！连我这样谦....谦....完全和谦逊无缘的人都能说真话！”
才想说自己谦逊，却被迫说出了真话的伊蕾娜，本来满是笑容的脸上瞬间失去了喜悦。
“你果然做人不太行呢，稍微向我学习一下怎么样？”
“....你这个是真话吗？”
“当然是。”
洛墨欣然点头，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使用了权能。
伊蕾娜也没发现什么，只怀疑是因为过于不确定的话，所以结界才没有生效，然而肩上的猫却能感觉到，情况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虽然外表和正常情况差不多，可刚刚在说这话的洛墨，给她的感觉....或者说气息上，却和正常状态完全不一样。
有点类似当初吞噬她的特殊能力时那样，近似于自己这样死后重生的味道。
但与在世界的祝福下，获得第二次生命的那种完全不同。
与其说是祝福，更像是有别于寻常生物的“异类”，那种异物感尽管不是很强烈，可就在身上的她却能感受到。
似乎是在使用某种力量，所以才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
虽然她也有点怀疑，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不是错了，但就是这样的想法，却在出现后不知为何难以抹去。
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看着，想看看接下去会是何种发展。
......................
沿海城市的空气之中，满是带着些许盐味的潮水芬芳，周遭建筑的色彩也十分丰富，五颜六色应有尽有，令人可以充分感受到沿海城市特有的热情。
天空中飞翔的海鸥，那时不时的悦耳鸣叫，更让人本能就有了一种在海边度假的悠闲、放松感。
只是....明明气候环境和风景都很棒，但这城市的所有居民却都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就连买菜都是用手势来表达，令整个城市都弥漫着一股古怪的气氛。
伊蕾娜看到了不远处，摆放在摊位上的各式面包，当即跑了过去问：
“看起来很好吃呢，这是刚出炉的吗？”
“嗯。”
面包摊位的大妈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头以鼻音的肯定。
这让伊蕾娜当即就想掏钱去买，然而....打开钱包看着里面，仅存的一枚银币，她却默默地转身看向了在原地撸猫的洛墨，说道：
“喂，你别玩猫了，该赚钱了，不然我们都要饿肚子。”
“你确定这里适合咱们的工作吗？”
洛墨没有反对赚钱，反而是提出了对工作环境的质疑。
因为这段旅行的过程中，他扮演起了从一开始正义凛然的男人，逐渐默许她的犯罪，到最后加入其中....生动形象的演绎了一个人堕落的全过程。
“那就试一试有什么漏洞，不管是什么样的结界，都不可能是完美的，写在纸上没准可以。”
说着，伊蕾娜就拉着他到边上，取出笔记本打算试一下，在纸上能不能说谎。
她以羽毛笔抵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随即自语着：“我就写一句，我性格扭曲吧？”
说完她就直接上手，在笔记本上试着写了起来，然而【我性格扭曲】几个字才写了【我】，之后便在洛墨目瞪口呆中，写成了【我是个性格高洁的人】。
“喔~！果然没有办法撒谎呢！”
“....咦？你是认真的？”洛墨表现出夸张的惊讶，瞬间迎来伊蕾娜的瞪视：“怎样？你有意见吗？”
“要说意见....大概就是觉得性格高洁，和你这个人完全无缘吧？”
“没礼貌的家伙，这才是事实啊！你这样性格扭曲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懂。”
“但你刚刚才说过自己谦逊？不矛盾吗？”
“不矛盾，不谦逊不代表性格不高洁。”
“....既然已经发现了自己认为的真话是可以的，那就再试试看有什么漏洞吧。”
“不准说漏洞！不仅仅我自己是这么想的，事实也是这样的！”
“是是.....”
在洛墨敷衍的应答中，两人的尝试继续了下去。
这让他们很快发现，话是可以说到一半，只要关键部分不说出来就可以，字也可以写到一半不写，当然依旧是不能触及关键部分。
只是如果谎言写到一半不写后，想继续写出关键部分却也是不可以的，但如果翻页继续写就没有问题。
这代表着如果是翻页去写谎言，也是可以做到撒谎的目的。
而因为写真话和说真话，完全不会被结界影响，那么真话或者没意义的话，只要说一半故意让人误解也行得通。
或者和伊蕾娜自认为性格高洁一样，自己认为是真的就可以说出，就算明白别人不这么认为也没关系。
最后的结论就是，这个国家虽然明面上不能说谎，但想要蒙骗过关方法要多少有多少。
......................
......................
在确认好情况之后，两人立刻开始了他们的工作。
伊蕾娜熟练地摘下三角帽，戴上了帽子摸出水晶球，在幽黑的小巷子里扮演占卜师，洛墨则在小巷入口处拉人进去....顺便当托。
“嘿！都快来看看啊！哦、这位漂....老大妈！你来看看！啊、别走呀！老大妈！！”
刚想拉个大妈，洛墨就给人满脸怒容瞪了。
....没办法，为了装成普通人的样子，他没有使用权能，避免给当成有什么特殊能力的人。
见将大妈叫成漂亮大姐姐这种方式不太行，他干脆在单手托腮看戏的伊蕾娜饶有兴致的目光中，改变了自己的客户目标。
在人群川流不息，却安静过头的街道上，搜索一番之后....他盯上了一名少女。
而那名少女在人群之中，也是极为醒目的存在。
白色的长袍下，穿着同样以暖白色为底色，灰色和金色为线条修饰的服装，腰间还配有一柄军刀....从服装看来应该属于某国的骑士团。
不仅皮肤白皙五官精巧秀丽，还有一头长及肩膀的美丽银发。
头戴黑色的发箍，翡翠色的双眼犹如仲夏的花草般美丽，浑身上下流露出一股无忧无虑的感觉，兼具着纯洁无垢的气质....当然那与他们两个，自诩纯洁之人的气质根本不是一类的。
这服装精致、年龄上似乎比伊蕾娜要小一点，性格应该十分单纯的少女，在洛墨的眼中简直就是最为肥美的羔羊。
于是他立刻走上前去，稍微多看了两眼少女黑色短裙下，不管谁穿都有些色..气的吊带黑丝，便微笑道：
“小姐，你有没有感觉，我们很有缘分？”
“咦？我....？”
少女茫然的举目四望，随后指了指自己。
“对，没有错，我是在和你说话。”
“那个....怎么了？”少女的声音听起来很好听，就是语气有些软软糯糯的，给人感觉很温柔....给洛墨感觉就是好欺负。
“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刚刚去找占卜师算命了。”刚刚确实让伊蕾娜给自己随便算了下，让这不算是谎言的洛墨说到一半停顿下来，转而说起自己内心想法，并微笑抓向少女的手：“我会在这里，遇到命中注定的人。”
“....命中注定的人？总感觉好可疑.....”
少女警惕地抽手躲开，往后退了一步。
“哎呀，不用这么警惕也没有关系，这个国家是不能撒谎的，你也知道吧？”
只要分开来说，或者没说后半句命中注定的人具体是什么人？自然就不是谎言。
毕竟在心里想着，命中注定的人之中的....仇人、路人、亲人、情人、钱包人，不是都可以吗？
因此他当然没有在撒谎，只是真话还没说完而已。
少女似乎也知晓这个国家无法说谎的事情，听了他这么说多少有确实是这样的感觉，但不能还是觉得很可疑：
“你刚刚算命....是在这个国家算的吗？”
“是呀，就在这个国家，顺便我叫....奥斯卡，你的名字是什么？”
“艾姆妮西亚.....”
少女尽管觉得他身上问题很多，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真是美丽的名字呢，嗯嗯，不错的名字，那....艾姆妮西亚小姐你吃饭没？”
“还没....怎么了？”
“要不咱们一起去吃顿午饭吧？”
“....为什么？”
“相逢即是有缘，咱们一起吃顿饭交个朋友怎么样？不管怎么说先做朋友才是认识彼此最好的开端，你觉得如何？”
“朋友吗....？”艾姆妮西亚有点儿烦恼，最后认真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敲了一下手心连连点头：“你就是那种喜欢搭讪人的渣男吧？”
“呃....你说话还真够伤人的耶，但不是这样的，这不能说谎吧，我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不是贪图你的身子啊。”
在心里认为，世界上所有人都是自己朋友，最多区别只是还没有认识的朋友的洛墨十分自然的说。
“是、是这样吗？....对不起，误会你了。”
艾姆妮西亚诧异了一下，虽然还是有点怪怪的感觉，却还是真诚的低头对他道歉，并展露出纯朴的笑颜，在身上擦了擦手心，才对他伸出手来：“如果是我这样的人也没有关系的话，请让我当你的朋友。”
“当然没关系，我这个人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交朋友！”
“——等等！！”
就在洛墨将握上艾姆妮西亚的手时，小巷里的伊蕾娜终于是听不下去的冲了出来，一手刀劈在他们的手上，将两人的手给分开。
“你在干什么？”艾姆妮西亚捂着被打红的手，委屈地抱怨。
“你跟我过来一下！”伊蕾娜倒是没理会她，直接抓着洛墨到墙角，一巴掌拍在他的耳边，皮笑肉不笑道：
“我是让你去拉客，不是让你发泄兽欲，能解释一下这是在搞什么吗？”
“我觉得她看起来可以直接借钱给我，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和你五五分呀？”
“....你这家伙一点职业操守都不要了吗？”
“明明是个诈欺犯？竟然和我谈职业操守？”
“我只是骗财，但你既想骗财又想骗色吧！”
“别误会了，我是真心想交朋友。”
“....你的交朋友，为什么和你弟的那么像？”
“你听说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没听过，但你这是想说都是我的错吗？啊？！”
伊蕾娜本来按在他脸侧的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衣领，不住摇晃了起来。
“我没有这么说，只是你自己这样理解了，我也没有办法。”任由她摇晃的洛墨，一脸无辜的摊开双手。
边上被无视的艾姆妮西亚，倒是有点按捺不住的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插入对话：
“那、那个....你们这是？”
“抱歉忘记你了，其实她就是我刚刚说的占卜师。”
“占卜师？真的准吗？”
“嗯~该怎么说呢，只能说她是个很厉害的人，你可以找她算一算哦？”
为了避免激化与伊蕾娜的矛盾，洛墨只能将这笔生意让出去共赢，也没回答准不准或说清楚什么厉害，故意以模糊的言语进行引导。
艾姆妮西亚自然也是本能认为，这是在说算命很厉害了。
这让她下意识看向了伊蕾娜，满脸期待的问：“你也可以帮我算一下吗？”
“一金币。”
“好贵！”
“当然了。”
“为什么是当然？不能便宜点吗？”
“不能，这会影响我的工作意愿。”伊蕾娜毫不犹豫地给出任性的答案。
“....给。”
见讲价不成功，艾姆妮西亚有点犹豫，却还是带着心痛的表情，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枚金币。
本来脸色不善的伊蕾娜，在收下金币的刹那立刻堆出满脸的笑容：“客人~你想占卜什么？”
“那个....你的态度，是不是和刚刚差得有点大？”
“这就是所谓待客的态度呀~对顾客我总是抱以最高的敬意！——你看什么看！占卜完了就快滚，不要在这里打扰我做生意！”
和艾姆妮西亚还是满脸笑容的伊蕾娜，瞬间拉下脸来推着边上看热闹的洛墨，把他赶走去招揽新生意，令他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重新走上街道寻找新的猎物....错了，应该是客户。
......................
百无聊赖走在安静过头的街道上，仔细打量着沿途的每一个人，寻找可以下手的对象。
但这样的状态没有持续太久，洛墨就腻了。
干脆便坐在喷泉边上，打量起街道上来来往往，尽管沉默不语却连些许纠纷都没有，充满了和平气息的人群止不住摇头感叹：
“真是和平呢....不过，也真是相当的无趣。”
“为什么？和平不是最好吗？”
“所有的和平，都有被摧毁的那一刻，也正是当生命都走向尽头的那一刻，才是生命真正的....嗯？”
话说到一半，洛墨卡壳了，准确说是从发呆的状态回过神了。
猫就放在伊蕾娜那边，伊蕾娜也还在给人算命，让他不自觉松懈的回答了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
还别说，那声音还相当的熟悉。
回头看去，身后正站着个头戴熟悉三角帽，帽子下面却是黑色短发的少女。
....本来在这里看到他，只是想和他打招呼的沙耶，在这对话后本能后退之余，脸上也满是不知所措的表情。
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立刻张口说道：“——你真是扭曲的人啊！”
“....一开口就是这个吗？我可以揍吧？”
“啊、对不起，一不留神说出心里话了.....”
“算了，刚刚其实只是话剧的练习，别在意了。”他也没有真去在意，也不顾对方满脸的怀疑，就看着她胸口魔女的徽章，转移话题道：“比起这种事情，你竟然这么快就成魔女了吗？真厉害啊。”
“嘿嘿！其实分别的时候伊蕾娜小姐告诉了我！一天内让老师认可从见习魔女成为魔女的方法！”
“具体是？”
“只要做点药给老师吃了，让老师言听计从就好！”
“你是这样成功的？”
“不，那药我自己吃了，被老师当成奴隶使唤来使唤去！”才下意识回答后，沙耶也回过神来想起黑历史被自爆，立刻鼓起脸颊怒气冲冲道：“你都让我说了什么啊！”
好嘛，话题就这么彻底转移了——看着本来就神经大条的沙耶这副样子，洛墨就知道自己成功的很彻底....大概。
看小说就用200669.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