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八章 你先把手里的内裤放下
明媚阳光，透过彩色的琉璃花窗，泛起朦胧的梦幻。
夏天醒来，已经临近中午，他很久没有睡得……
嗯……不太舒服。
意识将将苏醒，就好似有无数的梦，在这一刻全部挤进脑海，各种层叠交织。
捂着额头，眯着眼睛，摸索进浴台，赶紧洗把脸清醒清醒。
……今天还要去找荧和派蒙，可不能昏昏沉沉的。
嗯？
想到荧和派蒙，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片段，好像已经找到她们了，而且昨天晚上还睡在一起。
夏天瞥一眼房间，空空荡荡，安安静静，半个人影都没有。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梦到她们了吧！
笑着摇头自嘲，旋即一眼瞧见挂在手边的衣服，映在脑海身影变成了那位双马尾的臭屁丫头。
珐露珊！
对哦，我是和她一起进的须弥城，昨晚上也是和她一起睡的。
人不在。
是因为我睡得太沉，所以她先去教令院报道了吗？
房间里没有其它人，无论做什么坏事都不会被发现。
但夏天还是会警惕的左右相顾，然后在几许负罪感的心虚下，有点儿紧张的将衣服掀起。
蕴养着能吮吸的少女的幽香，扑面而来……也有可能只是香料。
蓝白色条纹的可爱型内裤，有两根作为装饰的粉色丝带，在侧边结出漂亮的蝴蝶结。
内衣则是标准的儿童款，纯净的白底外加蓝色的花边。
为了追求舒适，用的是透气的薄布，会在较为强烈的光照下，给人半透明的致命诱惑。
唔。
就好像是在做什么偷窥的不轨行径，负罪感越来越重。
夏天一脸懊悔的将衣服放下，随后快步离开浴室。
现在不是操心珐露珊的时候，先找荧和派蒙要紧。
咔吧——
就在打开房门的一瞬，就在出现「我应该先去找凯瑟琳」这个念头的瞬间，那种好像忘记什么重要事情的慌张席卷而来。
不对，不对，有什么事情不对。
夏天坐回到床上，脑海中反复出现与荧在须弥的画面。
他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对荧的思念不至于把脑子给想坏了。
到底忘记了什么？不是昨天才到的须弥，不是才准备去找荧和派蒙吗？不是还没有找到她们吗？
是梦？
夏天望着自己的手心，仿佛看到了荧入睡前的甜美笑容。
一点一点的回忆，将那些散碎的记忆，一块一块的重新拼接。
最后，或许还无法肯定答案，但夏天已经知道该去做什么了。
他先出门去询问凯瑟琳，然后去找镀金旅团的阿斯法德，接着在聚沙厅的门口遇见那两位佣兵。
一切都是如此的「似曾相识」，每走一步都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
眼前的这两位佣兵，想要绑架迪娜泽黛。
到这里，夏天已经确定，那些「既视感」不是梦，是真的记忆。
因为，他才来须弥一天，根本就不认识迪娜泽黛，脑海中却清晰的出现了她的样貌。
将佣兵的请求拒绝，随后悄悄跟上……记忆让他知道，这样就可以与荧相见。
在望港广场，看到那位精神不佳的病弱小姐。
她正坐在靠椅上，等候着与友人见面。
因为失去了夏天的协助，佣兵召集了更多的同伙，决定直接在广场动手。
反正干完这一票，也不打算再回须弥城，不怕闹出动静。
“大小姐，你好呀！”
“你、你们是谁？”
迪娜泽黛瞧出来者不善，她略带恐慌的起身，下意识的左右张望，寻找迪希雅的身影。
佣兵步步紧逼，满脸瞧见猎物的贪婪。
“我们是特意来接你的。”
“你们……好像不是呼玛伊家雇佣的吧？”
“呵，确实，我们还没收过呼玛伊家族的钱……不过，现在把你给抓了的话，呼玛伊家会出多少钱来赎你呢？”
就在他们伸出魔爪之时，雷霆与火焰骤然降临。
烈焰卷动赤色的披肩，雷光激起纯白的裙摆。
应该出现的迪希雅，准时到了。
应该晚一步出现的荧和派蒙，提前到了。
还有之前没出现过的夏天，这次也到了。
三位守护神同时降临，站在迪娜泽黛身前，让人无比安心。
“你们！！！”
佣兵们怒不可遏，却不敢再进一步。
他们爱财如命，但不是傻子，对付一个迪希雅就很困难了，何况还有两个来路不明的帮手。
虽然没有神之眼，但女的明显会使用雷元素，而那个男的……也是身手了得。
如果不能快速解决，僵持下去，等城防卫兵抵达，就更麻烦了。
于是，他们果断的选择撤离。
这一次「轮回」，战斗没有发生。
和昨天一样相互介绍。
因为这次迪希雅没有把夏天当作坏人的同伙，没有激起久久不灭的战意，所以态度要温和许多。
也让夏天有所改观，这位黑皮美女，也不全然是暴力战斗狂。
与荧相见，眼神交汇的瞬间，两人心有灵犀。
如果说之前的记忆还很模糊，那现在已经拨开云雾清晰无比。
当下最重要的是向迪希雅和迪娜泽黛说明情况。
一样的对白，一样的不被相信。
“重复？轮回？你是说现在吗？”
“没错。”
“你知道，我很相信你和派蒙，但你们说的这件事，实在有点……先说好，我们这些沙漠子民可能大多都不怎么学识渊博，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
昨天，让大家互诉的秘密，就是为了这一刻。
“迪希雅，你为了支持大巴扎的祭典，是不是把自己的大剑拿去卖掉了？卖了一万七千摩拉！”
“这……这件事我应该对谁都没有说过，你们怎么知道的？”
“迪娜泽黛，你也把最喜欢的裙子拿去卖掉了对不对？是让迪希雅帮忙卖掉的，最贵的那条卖了一万八千摩拉。”
“唔……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迪希雅和迪娜泽黛面露惊讶，这两件事并非什么私密，但确实从未告知他人。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不是说了吗，我们是在度过重复的一天，这些事就是你们昨天……嗯……就是上一次，你们告诉我们的，就是为了能够让你们相信「轮回」存在的事实。”
迪娜泽黛和迪希雅还是难以理解，但出于对荧和派蒙的信任，再加上这两段从未告知他人的秘密，她们试着去相信。
“难道……真的有轮回？”
“你们当做有就行了。”
“好吧。”
要是还不信，怕是派蒙又得拉着她们去找一趟「花之骑士」，再猜一回糖果。
几人坐在兰巴德酒馆的外摊，集思广益来讨论。
要破解轮回，就必须弄清楚轮回究竟是怎么回事。
迪希雅瞧着手中咬掉一半的面包。
“我还是无法理解，轮回是怎么存在的？每天都重复的话，那所有的物资消耗，花掉的钱，吃掉的东西该怎么办？
“用虚空记录全城人每天的行为，再动用全城的资源去恢复到这一天的开始……凭借教令院的财力也不是不可能吧？”
派蒙如此说，这是她和荧在遇到夏天之前的猜想。
可现在，荧却斩钉截铁的否定。
“不，不可能。”
“应该不是。”
同时给出否定的还有夏天。
两人互看一眼，自然想起昨晚牵手而睡的约定。
派蒙一脸困惑：“为什么？我们不是一直都这么想的吗？”
“我们……”荧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和夏天牵手睡觉。
夏天接过话，帮着说明：“你们昨晚睡在我那儿，教令院岂不是要把你们搬回家？这种动静，我不可能完全没察觉。”
对哦，这样就可以证明了……那为什么还要牵手睡觉。
两人似乎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荧抿着嘴唇，突然红了脸。
讨论在继续。
无论当天做了什么，都会回到最开始。
达成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真正意义上的时空轮转，要么就只是处在不真实的幻境当中。
显然，后者更有可能，也更容易做到。
但是，依然让人难以相信。
“你的意思是，我们是在梦里？教令院是怎么做到的？让全须弥的人都在梦里，还是同一个梦？”
“也不一定是所有人。”
夏天一语惊呆众人，但他暂缓结论。
先让迪希雅去聚沙厅，确认是否能联系上所有认识的佣兵。
又让迪娜泽黛去大巴扎，看看平日里帮忙花神诞祭的人是否都在。
自己则带着荧和派蒙去教令院，找门卫打听珐露珊的消息，回来的路上还询问了凯瑟琳和酒馆老板。
他们的回答很统一，没有见过青色双马尾的女孩。
“每天人来人往的，可能他们没注意到？”派蒙摸着下巴沉思，仿佛大侦探……身边拖后腿的人。
夏天摇头：“不太可能，以她的外貌，必然会引起注意。”
女人的着重点总是那么特别，荧突然搭了一句：“这么漂亮？”
她无邪的眨眨眼睛，试图装作只是随便的一问。
夏天一时语噎：“啊？一般……漂亮吧？”
说一般般实在太亏心，那就一般漂亮吧。
派蒙扑过来，很过分的假设：“这位美女会不会是你臆想出来的？”
突然有一天，全世界都没有那个人存在的痕迹，只有你记得。
确实会怀疑是不是自己有问题。
但夏天有鲜明的证据，他从浴室取出那套挂着的衣服。
“总不至于这套衣服也是我自己买的吧？”
拿的时候太急，夹在衣服里面的内衣内裤全掉了出来。
夏天心在跳但脸不红，更是捡起地上的内衣内裤：“你看，我有可能去买这些吗？”
质地柔软，手感不错。
派蒙和荧的表情，更是「不错」。
“你先把手里的内裤放下……”
她们当然相信夏天，但对夏天捏住女孩子内衣内裤的行为，不忍直视。
几乎可以确定，珐露珊不在「轮回」之中。
只要找到原因，或许就能知道教令院是怎么做到的。
同时。
迪希雅和迪娜泽黛也带来了消息，佣兵团和大巴扎，都有几个人无辜联系不上。
他们与珐露珊的共同点是什么？或者说珐露珊和自己，和一般须弥人的区别是什么？
似乎只有一个。
夏天询问道。
“他们平日有佩戴虚空终端吗？”
“诶？有，有佩戴，这是教令院的规定。”
“睡觉的时候呢？睡觉的时候也有佩戴吗？”
“嗯……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迪希雅试图回想起来，回想那一次次酒会后的攀谈：“但他们有说过不喜欢，所以可能不会像我们一样，睡觉也戴着。”
虚空终端很轻盈，就像一片叶子，几乎没有佩戴的不适。
而且，虚空终端对须弥人和初入须弥的冒险家来说，如同「神之眼」一般奇妙。
夏天大概懂了。
“教令院很可能是利用虚空终端，入侵了人们的梦境，并将所有熟睡之人的意识集合，创造出这样的「轮回」。”
“真的可能做到吗？这么多人的共同梦境？而且是无数次！”
迪希雅认可教令院的学术水平，但还是难以相信这种可怕的设想。
要知道，光是须弥城，就生活了数万人。
而夏天之所以这么快给出判断，是因为联想到了「火影忍者」里的一种瞳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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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全世界的人陷入幻术之中。
但显然，此刻遭遇的「轮回」，要更为强大，更加难破解。
“一般情况下确实做不到，但如果借用了神明的力量呢？”
如果有神明的力量，或许可以做到。
派蒙惊讶的瞪大眼睛：“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神明做的？是神明控制了梦境？”
迪娜泽黛作为小吉祥草王的忠实拥趸，马上反驳：“不可能，小吉祥草王不可能违背人们意愿……咳、咳……”
身体的病症一直折磨着她。
夏天忙宽慰道：“别急，也有可能是教令院利用了神明。”
这下，轮到迪希雅激动了。
“教令院！”
她握紧拳头，胸腔满是对教令院的愤怒。
诚然，一切都是假设。
但潜意识中，迪希雅似乎更愿意相信夏天他们。
“都别激动，总之，今天晚上，我们不要佩戴虚空终端睡觉……先试试吧。”
先不做肯定的结论，不然眼前的这位女佣兵，可能就要联系兄弟们往教令院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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