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千人剧情会议
希儿听到黑希的话，直到黑希还想说些什么，便急忙询问道。
“怎么了？”
黑希思索片刻，然后如实把情况跟希儿汇报。
“不，我也不敢肯定。只是，在离开支配剧场的时候，有个人偶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我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让人十分在意.......”
而就在黑希和希儿讨论的时候，另一个地方里。
.........
.........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本应无人的剧场里，响起阵阵细碎的声音。仿佛丝线划过空气的声音。
仿佛的木偶关节转动的声音。
仿佛漆黑的恶意，凝结成血污的声音——无数凌空的黑影，迈着怪异而僵硬的步伐，涌向剧场中心的建筑。
“失败了、失败了，但是没关系、没关系！”
“朋友还有很多！【我们】还有很多！”
“每个人都有无法走出的阴影，每个人都有难以弥合的裂缝，每个人都有不愿被发现的另一个自己！”
剧情上出现了无数个被线条牵住的人偶，麻麻烦烦的，数也数不清。
“大家都是笼中的囚鸟，都是舞台上的伶人，都是支配之下的木偶！看吧——要开始了、要开始了、要开始了！”
它们交头接耳，转述着相同的话语。然后一千道视线，全部投向了同一个方向。
剧场中心，庄严而肃穆的——审判庭。
中心的地方，有一个人偶，位于最中心，敲打着木槌，所以庄严的喊道。
“肃静，肃静！”
“进行下一步战略！”
.......
主线23结束，主线24千人的舞台-01开始
窸窸窣窣，空气中充斥着噪音。
硬物碰撞的声音、机会开合的声音、关节扭动的声音.......木块撞击木块的响动占据了这片小小的空间。
没有光照，没有温度，没有生命，也没有知觉。
这一声杂音，如同滴入幽暗清泉的水滴，激起了无休止的波澜。
咿呀——咿呀——无数的声音随之而来。
硬物碰撞的声音、机关开合的声音、关节扭动的声音........
咿呀作响的，成百上千的，喧闹嘈杂的、木块与木块相击的声音。
在这个一无所有的空间中响起——。
依然在一人剧场中，裁判席上的人偶扫视着周围的人偶，大声喊道。
“肃静！肃静——！”
木槌狠狠敲击着平台。
而听众席上的人偶对其大声产生了质疑。
“喂喂喂！凭什么你坐在那么高的地方？”
其他人偶也附和道。
“就是，你给我下来！”
但裁判席上的人偶无视那些人偶的话，继续对着下面的众人偶说道。
“首先，照例说明一下，今天是同步近况，和制定下一步行动方针的日子。”
听众人偶听到这话，很不爽的开口道。
“有什么好同步的？每次不都是一样吗，就是这儿搞点破坏那儿搞点破坏呗。”
有的人偶更加应和道。
“对啊，尽是些小打小闹，我们可是律者诶！不是要毁灭丑陋的蝼蚁文明吗？”
另一个人偶对此，感到无比的厌恶，开口道。
“唉，又开始吵起来了。我晚上还有事，先走了哈，有什么情况你会后跟我说一下。”
听到这话的人偶，一脸迷茫的道。
“啊？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
喧闹到极点。
反正没有人在听裁判席上的人说话。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沉浸于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在这座支配剧场里，在这片千人的舞台上。
或许，这确实比他们曾经的身份要有趣得多。
裁判席的人偶不关心，继续开口道。
“这周，我们一共捣毁了32座发电厂，先后造成了20多座的城市供电与交通混乱。”
“兰登先生，这其中有你的故乡。你一定很高兴，我记得你从小就不喜欢那栋建筑。”
裁判席的人偶把目光看向一个人偶，但被关注的人偶，开心的说道。
“你认错人啦，兰登不在这儿，他坐在对面呢。”
另一个人偶急忙说道。
“你也认错了！兰登压根就没来，他早被女武神干掉啦！”
裁判席上的人偶继续不受干扰的说道。
“在我们的努力下，又有11家大企业申请破产，这其中也包括亚瑟父亲的公司，感谢亚瑟为我们做出的贡献！”
听众席上的人偶听到这话，急忙感叹道。
“哦！他之前不是一直恨他爸没时间陪家里人嘛？现在这位先生再也不用上班了，哈哈哈哈！”
裁判席的人偶继续汇报道。
“想特别指出的是，因为无法解决我们引起的治安混乱，已经有两个国家发生了武装冲突。”
听众席的人偶开心的说道。
“这样下去内乱也是早晚的事啦。”
一个人偶摇了摇头。
“唉，这些事真的和我们有关吗？总感觉就算不掺和的，那地方也会变成这样啊。”
另一个人偶无所谓的道。
“算拉，他都这么说了，你就当做是我们的功劳吧。”
裁判席的人偶依然没有丝毫在意，自顾自的说道。
“虽然，在行动途中遭遇了不少阻挡阻扰。嘁，那些可恶的女武神！我们失去了许多同伴，她们被回收，被拆解，被.......哎，我不想说了........”
“但是她们的努力不会白费！我们仍在朝着既定的目标迈进！希望大家继续保持现状，再接再厉，不久之后，世界将会为我们改变！”
话音刚落，台下传来激烈的掌声。
听众席的人偶激动说道。
“好诶！”
“终于要结束了！”
.......
裁判席的人偶继续喊道。
“现在，我们来制定下一步战略——”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站了起来，激动的喊道。
“我提议——我们眼睛夺取了理之律者的力量，应该乘胜追击，继续抢夺其他律者的权能，跟这些叛徒一个教训！”
“然后，等到时机成熟，就集中火力向与我们为敌的逆熵、天命、还有世界蛇全面开战！”
其他人偶也立马迎合道。
“对！让那群家伙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当然，也有其他人偶不解道。
“世界蛇?哪儿又冒出来一个组织，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这句话刚刚说出来，就被人反驳道。
“笨蛋，连世界蛇都不知道？快打开你的脑子查一查吧。”
就在这时，一道冷静的声音响起。
“我反对。”
冷静的人偶站了起来。
“我们还没有适应理之律者的权能，应该和之前一样，继续在世界各地打游击，以退为进，慢慢熟悉力量的用法！”
也有人偶赞同道。
“对！我们现在连装甲车都造不出来，正面作战根本赢不了！”
之前的人偶听着这几个人偶的话，更加的激动的说道。
“胆小鬼！这样只会被他们逐个击破，一点一点削减同伴的数量！”
冷静的人偶反驳道。
“盲目进攻也只是送死！”
激动的人偶激动的看着冷静的人偶，质问道。
“你是说我们打不过他们吗？！”
说着，那激动的人偶冲到冷静的人面前，两个人竟扭打在一起。
而其他的人偶见此，手舞足蹈的起来。
“哦哦哦？打起来！打起来！”
“哎呀！这一下看着可真疼！”
“这次你猜哪边会赢?”
“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然后，渐渐地两人以僵硬动作拳打脚踢，周围又不断有人加入其中。
场面一度混乱。
裁判席上的人偶用力的敲打着木板，大声喊道。
“肃静！肃静！！”
“大家说的，各有各的道理——但我们必须定下一个明确的意见。”
“所以按照惯例，进入投票表决环节——!”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动作。
“赞同发动总攻击的，举手——”
一些人举起了手。
“赞成继续扰乱社会秩序的，举手——”
另一些人举起了手。
裁判席上的人偶看了一会儿，沉吟片刻。
“嗯？怎么感觉有人举了两次。算了，反正结果也出来了。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继续扰乱社会秩序！”
冷静的人偶听到裁判人偶的话，长松了一口气道。
“呼——紧张死我了。”
激动的人偶见此，十分激动的道。
“胆小鬼！！！”
裁判人偶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
“安静，安静！”
“请大家放心，无论过程如何，最终的结果都不会改变。因为我们只是在揭穿世界的本质——撕开虚伪的表面，将它最纯粹的部分展示给更多人。”
“我们的胜利不会被改写，因为这个世界无法被改变。”
“至于逆熵、天命、世界蛇.......当人类意识到所谓的美好只是一场骗局，那么不用我们出手，也自会有人让这群伪善着付出代价。”
“散会——！”
千人剧场再次恢复以往的黑暗，好像刚才的糟乱没有发生过。
同一时间。
昏暗的灯光心不在焉地照亮这间躲在小巷子一角的酒馆，为原本诡谲的房间多添了几分神秘。
世界蛇干部，渡鸦出现在这里，对着酒保熟悉的说道。
“靠右的白兰地，往里推一下。”
酒架前，芽衣和渡鸦二人并肩而立。
芽衣沉默看着面前，按照指示，轻推了一下酒瓶。随着某种机械转动的声音，一个显示屏出现在酒架上。
芽衣见此，随手拿了一瓶出来。
旁边的渡鸦见此，笑着说道。
“呀，我还没有说第几支呢，你就找到了？一般人都分不清这些红酒。”
芽衣看着手中的红酒，淡淡的说道。
“用不着分清，最干净的那瓶就是机关。”
渡鸦听此，赞叹的看着芽衣。
“哈哈哈哈，很敏锐，看来你渐渐适应这边的生活了。”
与蛇同行的这段日子，芽衣多少明白了这个组织能始终潜伏于暗处的原因。无处不在的监视设备、彼此相连的暗门、游离于阳光之外的地带.......
【这边的生活】有一套独立且完备的规则，就像世界的另一面，一个巨大朦胧的影子。
而在这时，撑着黑伞的灰蛇淡淡道。
“你们晚了五分钟。”
今天是与蛇联络的日子。
声音从屏幕那头传来，点拨的扰动让芽衣觉得这声音不像是人发出的。又或者，那面具底下原本就不是一个人呢。
“晚到的人是我，但没办法，两处事发的地点隔了那么远，来这儿的路又全都堵死了，体谅一下。”
渡鸦轻轻道。
灰蛇的话继续传来。
“我不关心这些，直接说结论。”
渡鸦见此，淡淡道。
“结论就是——没有进展。”
灰蛇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等待着下文。
“两处仓库都有别入侵的痕迹，货物被捣毁也确有此事，但不知是我们到的太晚还是对方早有准备——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向【人偶】的线索，打听下来也不像其他案例那样有人口失踪的报告。”
“暂时无法肯定这里的麻烦是律者引起的。要么是我们看漏了什么，要么就是这次的对手不同寻常。”
灰蛇听完渡鸦的回报，进行了一番思考。
最终淡淡下达命令道。
“继续追踪。”
“我相信这次事件和人偶有关，而且，这个个体行为逻辑特异，有回收的价值。”
渡鸦应道。
灰蛇也点了点头，继而转向芽衣。
“你那边如何？”
芽衣如实说道。
“只是一个冒用世界蛇名义的走私集团，都处理干净了，没发现异常。”
灰蛇也有点不解道。
“胡狼对那群人还挺在意的。”
芽衣摇了摇头。
“是吗？可惜我没看到什么特别的，都是写拙劣的模仿和伪造，她应该不会感兴趣。现场已经让人封锁了，要是她很在意，可以亲自去那儿看看——哦，恐怕她得去一堆灰里寻宝了，我用的手段稍微极端了些。”
灰蛇淡淡道。
“我会转告她的。”
“你和渡鸦继续追踪特殊人偶个体的下落，把它带回来，不论生死。”
说罢，灰蛇切断了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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