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善良的芽衣
当灰蛇切断通讯之后，房间也瞬间安静下来，空气中似乎有某种令人不适的气息，像是蛇爬过后的流下的冰冷触感。
渡鸦有点意外的看着渡鸦，意味的道。
“手段极端了些？真有你的，你就不怕那群人手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芽衣抱着双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能有什么？”
渡鸦听着这话，然后盯着芽衣的脸打量了好一会儿，像是她脸上有什么怪东西。
最终，她没从芽衣脸上看出了什么。
“.......好吧，我也想不出会有什么。来，喝杯水。”
她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杯清水，递到吧台上。水面浅浅映出芽衣的脸。
芽衣接过清水，感谢道。
“谢谢。”
然后，芽衣举起玻璃杯，心中回忆数小时前的任务——
随即，时间回到了数小时前。
芽衣来到世界蛇指定的位置里，见此，淡淡的说道。
“就是这儿了。灰蛇说要“给这帮人一个警告”，那就是把他们的资源捣毁吧。市区就在附近，我不想动静闹太大，避免无谓的战斗吧。”
然后，进入潜行模式。
打量着仓库的布局，喃喃道。
“看来这边就是他们的加工厂。仿制的武器、药物.......这些东西如果流通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最终，芽衣来到了一个收容舱面前，看着收容舱疑惑道。
“咦，这个收容舱是？”
然后，打开收容舱，看清里面的东西后，脸上露出无比震惊的神情。
“什么.......一个孩子？这群家伙连人都不放过吗？”
被捆住的小男孩捂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陌生人的声音令男孩痛苦地扭动起来，灯光下，他身上的一道伤痕格外显眼。
看着那个痕迹，芽衣更加惊讶道。
“圣痕.......?”
芽衣话音刚落，男孩的声音更加激烈起来。
“唔唔唔唔唔唔！”
那两个字让男孩变得更为惊恐。
芽衣见到小男孩的反应，好像知道了什么，压住心中的情绪，轻轻的说道。
“原来如此.......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说着，芽衣撕去了男孩的嘴上的胶带。
松开胶带的男孩，急忙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啊.......啊.......?”
“你........不是来买我的吗?.......”
芽衣听着这话，摇了摇头，下意识伸出手想安抚对方，犹豫再三，又收了回来。
芽衣询问道。
“那些人对你做了什么？”
“它们抓住我，说要把我卖给.......买主.......他们还提到了什么.......【蛇】”
男孩突然瞪大了眼睛。
“啊.......你....你该不会就是.......!”
芽衣看着激动起来的男孩，急忙对着喊道。
“嘘，冷静一点。”
“我不是你的卖家，也......没想带你走。我要找的是那些绑架你的人。——她们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走吧，外面的家伙我会解决的。”
男孩听着芽衣的话，双眼露出迷茫之情。
“去？去哪里？”
芽衣轻轻回答道。
“哪里都行，去你想去的地方。这些人不会再来找你，你自由了。”
男孩双眼看着芽衣，眼神平淡的道。
“.......我没有能去的地方。”
男孩卷缩起身体，仿佛这个狭小的箱子是他唯一的归处。
“我从小就没了爸妈，叔父嫌弃我是个灾星，我讨厌他，就逃了出来。这些年，我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被抓也是因为有人让我来偷这家伙的东西，但那个人转头就把我卖了.......”
芽衣眼神深处闪过怜悯，轻轻询问道。
“你的朋友呢？”
男孩摇了摇头。
“还有什么信的过的人吗？”
男孩又摇了摇头。
最终，芽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唉........”
“无亲无故，又觉醒了圣痕.......想必这孩子也是崩坏的受害者吧。天然圣痕的男性携带者，如果带回世界蛇，他必然逃不掉成为胡狼试验品的命运。”
“但还有机会.......他出现在这里完全是意外，胡狼不知情，灰蛇的指令也很单纯，不像是在试探我。”
“怎么办呢.......如果放任他在街头自生自灭，恐怕过不了多久又会落入谁的手中吧。”
看着男孩思索良久，最终芽衣还是想出了办法。
然后伸出手，对着男孩说道。
“这个给你。”
拿出一张纸片，在上面写下几笔，递给了男孩。
“认得这个地址吧？”
男孩看着芽衣手中的纸条，摇了摇头。
“不认识.......但我大概知道在哪儿。这是什么地方？”
芽衣并没有正面回答小男孩的话，而是快速的说道。
“如果你信得过我，你就去这个地方。说清楚你的来历，那儿的人会接纳你。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保留自己的判断。这份警戒心也是如今的你必需的。”
“另外，把你的脖子遮起来，别让任何人看见那道痕迹——别怕，它是无害的，只是有人不喜欢。”
男孩看了看纸片，又看了看芽衣，最后慢慢站起身。
最终对着芽衣说道。
“.......我会去的。我相信你。”
他语气重有了些坚定，像是说给芽衣，又像是说自己。
“谢谢你。”
芽衣摇了摇头。
“别谢我，你还得自己逃出这里。”
男孩看着芽衣，询问道。
“那你呢？”
芽衣摇了摇头，表示这不是他需要知道的问题。
“快走。”
男孩最后看了一眼芽衣，继而转过头向着出口奔去。
在快到门口时，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像是落下了一道闪电。男孩吓了一跳，回过神时，之前自己所在的地方已化作了一堆焦灰，那位将自己救出的姐姐也不见了踪影。
他不再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一脚踏出大门，向着外面头也不回地离去。
回忆结束。
芽衣放下玻璃杯，清水流过喉咙，令她感到一丝滋润。之前房间里残留的异样感，也消失得差不多了。
渡鸦看着芽衣，轻轻询问道。
“你说，胡狼会不会真的把那堆灰带回去研究一番？她做的出来的。”
此时，渡鸦不知何时站到了吧台内，拿起一瓶藏酒在灯光下打量，像是在摆弄心爱的玩具。
“难得来这里，要不要喝一杯？杰克·丹尼？”
芽衣直接拒绝道。
“我不喝酒。”
渡鸦并不在意，继续邀请道。
“是吗？那来点无酒精的？”
芽衣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道。
“随意，如果你调得出来。”
渡鸦见此，开心的应道。
“好呀，那请客人稍等~”
渡鸦随即将酒瓶放过远处，背过身忙碌了几下——喏，您的饮料！
芽衣看着酒杯的液体，疑惑道。
“.......牛奶？”
渡鸦见此，笑着说道。
“无菌脱脂，最适合拿来打发跑酒馆的未成年了。”
芽衣没有回话，只不过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倒也还挺可口，不像渡鸦平时的手艺——她本想这么说，但忍住了。
然后，对着芽衣轻轻说道。
“你觉得这间酒馆怎么样？”
芽衣听此，四周看了看。
“挺旧的，不过.....”
渡鸦继续问道。
“不过什么........”
芽衣缓缓说道。
“倒是挺有格调，想必有个品味不错的主人，以前应该是个很受欢迎的地方。”
渡鸦听此，笑容满面的道。
“眼光不错，我权当夸奖收下了。”
芽衣听着这些话，意识到了什么，看着渡鸦疑惑道。
“这酒馆是你的？”
渡鸦笑着点了点头
“是呀，几年前的事了。那段时间我离开了世界蛇，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芽衣听着渡鸦的话，也感到惊讶。
“离开世界蛇？是有什么任务？”
渡鸦意料到芽衣会这么问，淡淡一笑。
“不，不是任务，就是字面意思的脱离组织，走的正规流程。怎么，没和你说过吗？”
芽衣摇了摇头。
“没有。”
渡鸦可惜的说道。
“看来我们聊得还不够多。”
芽衣看着渡鸦，说出了自己的惊讶。
“我以为你从小在组织里长大。听说灰蛇把你带回来的时，你还是个孩子。”
渡鸦没有否认道。
“没错。他带我走出了西伯利亚的冻土，将我培养长大，成为了一个为蛇而战的战士。但我不喜欢这儿，没什么理由的，只是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所以长大后，我提出了离开，要去寻找自己想过的生活。”
芽衣看着渡鸦，期待接下来的那些话。
“然后呢。”
渡鸦露出意外的笑容，笑着说道。
“你一定猜不出，灰蛇很干脆的同意了。”
芽衣听着话，疑惑道。
“这么简单？”
渡鸦点了点头。
“是呀，就是这么简单，甚至没有问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我就得自己仿佛一个无足轻重的棋子，去留与否，蛇才不关心。”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但灰蛇只说了一句话——你会回来的。”
芽衣见此，淡淡道。
“他猜中了。”
渡鸦无奈的点了点头。
“是啊。”
芽衣也很是不解道。
“为什么？”
渡鸦露出复杂苦涩的笑容。
“因为外面的世界没什么不同，和里面一样糟糕。”
说着，渡鸦削了块冰球放到自己杯子里，手法娴熟，形状考究。冰块在液体中浮沉，映出房间的轮廓。这里的环境很旧，但桌椅却不积灰，也没有蛛网，显然是常有人打理。
灯光虽然昏暗，却也为来客提供了一种微明的醉意，别又一番心思。
“最早是想开间咖啡厅的，但餐饮业不好做，我也自认为没有料理才能。改成酒吧后，倒是有不少帮派成员、情报商人来光顾。托她们的福，我一个小女孩知道了许多不该知道的事，也多了不少额外收入。”
听此，芽衣也想起了什么。
“你的雇佣兵生涯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渡鸦摇了摇头。
“那就是另一段故事了，有机会再和你说吧。哎呀，真是段令人怀念的时光。现在当了干部，没精力管这边了，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给这孩子点用处，让它能维持曾经的样子，还能经常回来看看。”
说到这孩子的时候，渡鸦的声音变得很轻、很温柔。
在芽衣记忆里，她只是在讨论孩子们时露出如此表情。
“你回去的理由和孩子们有关，对吗？”
渡鸦并没有直面芽衣，而是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酒杯，喃喃道。
“别乱猜。只是在外面转了一圈，发现还是世界蛇给的最多。我就回去啦。不管里面还是外面，做的生意都一样，那还不如选赚得多又稳定的，这没错吧？”
芽衣扫了扫酒馆，继续说道。
“那你现在赚得多了，不如退出世界蛇，回到这里继续经营酒馆吗？”
渡鸦听着这话，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说的对。”
“你说得对.......说不定那样才是正确的做法。但有些事，就是没法这么做。我们都因为某些原因加入了世界蛇，又都因为某些原因无法脱身，不是吗？”
“事情不一定都会往正确的方向发展，我们走的也未必都是正确的路。”
“但正确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选了，那就走下去吧。”
芽衣听着渡鸦说出这些话，略作思考。
“或许。”
渡鸦大笑道。
“好一个或许吧。”
芽衣看着渡鸦，认真的说道。
“但即便如此，我依然想相信其他可能，想相信存在一个美好的结局。”
渡鸦喃喃道。
“是吗？”
“听说太虚山那事解决了。琪亚娜表现出色，还从律者手里救出了同伴。”
说起了琪亚娜，芽衣的双眼闪起了奇异的光芒。
“当然。”
渡鸦见此，继续说道。
“本来是羽兔负责这事的，但等那家伙优哉游哉晃到现场的时候，律者早都不见了。唉，算了，随便她吧。”
看小说就用200669.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