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新赚钱方法
今天是来这里的第四十一天，天气，阴转多云。
为了等有可能上门的相关机构人员，任窘特意晚醒来一个小时。
上次相关公方人员封锁楼道出口找人的时候，要比他此刻醒来的这个点早十来分钟。
如果他醒来后，没有在单元楼里听到来自非住户的脚步声，也没有从窗外小区里听到什么与上次差不多的动静。
那便可以临时证明一个结论。
昨天夜里的动静，并没有被相关机构的监控体系察觉。
“门外没有什么非正常响动。”
侧耳认真倾听了片刻，又开启特殊视角观察了一番，任窘从床上起身，来到窗前，从窗帘缝隙向下看去，“楼下也没有非正常人员聚集。”
动了动电脑，黑屏的电脑屏幕亮起。
屏幕里所显示的，是一个个监控探头对着的街口画面。
将一个个视频窗口尽数点X，任窘调出有关这些监控画面的大数据分析。
从他身体入睡后开始，直到现在，相关路口都没有出现能触发大数据分析的车辆和人员。
看来昨天夜里，楼下李晓茹引来红衣恶灵，被依附操控着上楼杀他这件事，真就发生的时候悄无声息，结束的时候也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走进卫生间，任窘照了照镜子。
镜子里，是一张他既陌生，又熟悉的脸。
陌生，是因为这张脸不该是当前这个身体的，熟悉，则因为这张脸他曾经有过，他在上一个任务世界里的那个身体的脸，就与此刻他的这张脸一模一样。
只不过上一个身体不仅没有第一、第二特征，就连体型也是模糊了性别的那种。
而现在这张脸所具有的身体，呈现着异常明显的女体化。
嗯，不止外形像。
任窘抬手掂了掂，又捏了捏。
无论是手掌的触感，还是被触碰时的感觉，都十分真实。
“接下来......”
任窘清洗了一下双手，然后用没干的手往下探，“我嘞个去，有必要这么真实？”
在确定不是徒有其表后，他还准备检查一下内部的健康情况，然而医学检查过程却很快被一个完整的环状结构挡了下来。
任窘抬眼看了下，镜子里那张脸颊毛细血管略明显有些扩张的脸。
“还真别说，如果把这头短发染成泛蓝的白色，真有绫波丽那味了。”
然而他嘴里吐槽的内容，随着镜子里的脸张口说话后，立刻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男性化的张口说话方式，外加歪嘴战神式笑容，与镜子里闭嘴时的那张三无俏脸风格严重不符，两者凑在一起产生的冲突感太过强烈。
强烈得连镜子里的那张脸看着都有了缺陷。
知道自己现在笑着不好看的任窘，收起了脸上表情。
“好了，这张脸和这个身体的情况都检查的差不多了。”
任窘最后抬手比了一下自己的身高，然后看着镜子里抬着手的自己，一点点恢复到这个身体该有的模样。
而随着他外形变回原样，一个长发飘飘一身红衣，脸戴纯白面具，右手提着一把剁骨刀的身影，在他背后高半个上半身的显现出来。
“我不做人了！”
任窘把比在他鼻子处的手掌型一改，镜子里的脸也对应表现出狰狞嚣张状，“JOJO！”
中二完，任窘将表情收起，回头打量着自己身后这显现在现实里的存在。
长发、玲珑有致的身材、红衣，来自于李晓茹引来的红衣恶灵，面具、剁骨刀，则来自李晓茹前男友引来的蓑衣恶灵。
学死后，却因为残留部分回归而重新苏醒的红衣恶灵。
虽然能学进去他通过脑内学堂，自动灌输给它的那些知识。
但可能是他来自上一个任务世界的知识，学起来实在太难，只留下本能的红衣恶灵，本能地开始模仿知识来源的任窘。
毕竟知识来源于他，不模仿他模仿谁。
于是模仿了两百年的结果，就是成了这种替身一样的存在。
虽然它显现在现实里的时候，以漫画JOJO世界观里的替身方式展现，但它的存在方式，更像是上一个任务世界里的那种替身。
没有任何自主性，完全成了受他脑内数学模型节制的傀儡。
至于它脸上带着的纯白面具，以及手里提着的剁骨刀，则是蓑衣恶灵的残留物。
这两样东西，自被他亲手从蓑衣恶灵那里夺过来后，就成了两件相对独立的死物，虽然随着蓑衣恶灵一同进了他体内，但却没有受到任何知识灌输。
在蓑衣恶灵学死，且身体在对撞过后融入不可名状发光体里之后。
就成了他体内的两件滞留物。
虽然这两个东西不会自然发散发光物质，但保险起见，任窘还是用对撞的方式，将它们的每一个部分都用对撞后发光物质替换了一边。
然而发光物质的对撞，并没有改变它们的形质。
暂时确定它们无害后，任窘便任由它们留在他体内，还在昨夜最后挨那一下刀刺时，用剁骨刀的刀柄挡了一下。
无论面具还是剁骨刀，存在情况都与听脑内数学模型指令控制，但控制力度有限的发光物质一样，很难灵活应用。
而当红衣恶灵转变成替身后，任窘发现它们能被红衣恶灵完全掌控。
于是这两个东西，就成了他这个替身的装备。
任窘抬手，试着触摸他的这个替身。
在手部皮肤下面没有填充发光物质的情况下，他的手仿佛在摸空气一样，没有感受到任何触觉。
然而随着他给自己的手填充上发光物质，再去触摸，给他的感觉与真人无异。
而且不仅他摸替身的手有触感，就连被触碰的替身也有对应的感觉。
“好家伙，要是我再丧心病狂一点，接下来的内容大概就要成为禁止事项了。”
收回手的任窘，垂眼看了一下，转头往喷淋隔间走，准备洗澡，“年轻人啊。”
脑内学堂里无论时间过去多久，他都能通过灵活调整，不用实际对比到现实。
因此他昨夜，其实是以刚才醒来时的样子睡了几小时。
身体被繁衍本能影响时，没办法受他控制进入深度睡眠。
躺过异性沾染了信息素的床铺，没办法让这个身体真正安静下来。
即便动手解决了，也在一段时间过去后，因为年轻人的身体素质再来。
于是在了解到替身的能力后，他索性变成了替身依附后的样子，一劳永逸。
来源于一个无论哪一项数据指标都远差于依附后模样的异性的信息素，根本影响不了变身后的身体状态。
还会因为对比之后的本能幸福感，睡得更香甜。
走向喷淋隔间的时候，任窘的脚踩中了一滩粉末。
那是他昨天扔在卫生间里的，来源于李晓茹的那两把菜刀。
李晓茹在被红衣恶灵依附之前，手里就已经攥上了那把菜刀，被依附之后，那把菜刀也随之被更改了存在形式。
昨夜李晓茹凭空攥出来的每一把菜刀，都是原来那把菜刀的一部分。
单位颗粒化的菜刀合金和把手，构成了那些凭空出现的菜刀的框架，让红衣恶灵的发光物质拥有了真实的杀伤力。
不过当李晓茹被他解除了被依附状态后。
只是改变了结构，并未被改变本质的菜刀，当然也会随着依附状态的结束，而跟着解体。
除了卫生间里这由两把菜刀解体而成的粉末外，他卧室那边也有着两滩粉末，是他昨夜丢在地上的那把菜刀，以及李晓茹被他解除被依附状态后手里的那把所化。
洗完澡，任窘用吸尘器把住处里的几滩粉末小心地吸起来。
然后通过坐便池冲到下水道。
让这些粉末继续留在他住处的杀伤力，比真的被李晓茹捅一刀还可怕。
依附李晓茹的红衣恶灵，在依附的时候，将她手里的菜刀拆分的极其微小。
无论是菜刀的塑料材质握把，还是合金材质的刀身，都逼临了分子层面，一旦以扬尘的形式被他不小心吸到肺里，对他身体造成的伤害，比下矿十年的尘肺还重。
冲掉粉末，洗干净拖鞋底。
清除完住处隐患的任窘，这才重新看向自被他召唤出来，就一直站在镜子面前的替身。
替身的显现，让他时刻保持着双视角，双感触的状态，不过能一心多用到一人成国的他，并不受这种状态干扰。
“就这么干站着也不是办法。”
将替身脸上的面具挂在它一侧肩头，将那张他上一个任务世界里的脸露出来后，任窘让替身重新回到他体内。
然后他的外表就又变成刚才睡醒时的模样了。
“唉，为什么别人的替身能力要么是时间停止，要么是空气控制。”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任窘无奈叹息，然后重新返回喷淋间，再给自己洗一回，“而我的替身就只是个变身，而且还是被动。”
比上一次洗澡稍花了点时间后，任窘重新站在镜子面前，开始调整着身体外貌。
替身依附的变身，发生过程几乎是瞬时。
他刚才之所以让脱离依附的过程缓慢进行，就是为了全面了解变身前身体的细节。
他的这个替身，要么实际显现出来停留在现实空间里，要么以依附的方式存在于他体内，再没有第三个选项。
显现在现实，哪怕只存身于他住处，也有被发现的可能。
毕竟在相关机构里负责处理与魑魅魍魉有关的事件的人员已经证明，这里存在有能看见鬼的人类，被发现是一个高概率事件。
所以他只能让替身依附在自己体内。
但被依附的代价，便是他只能恒定维持在变身的状态里。
即便被依附时候的消耗，反而比显现在现实里的消耗要少，但他其实并不喜欢这种被依附的状态。
至于原因。
任窘往下瞥了一眼镜子里那个，他在这个任务世界的外形的身体。
替身依附在他身上后，他的确有了让自己变成其他任何一张人脸的能力，但这种变身不能改变性别。
除非他再遇到一个与红衣恶灵能力类似，但是是男性外表的恶灵。
不然他的这种千面能力，想要毫无破绽地发挥，完美伪装成另一个人，就只能将目标囊括在女性及做了相关手术的群体里。
“反正那玩意儿我也派不上用场，人妖就人妖吧。”
任窘确定自己的脸和大致的身体外形没有破绽后，出了卫生间，穿衣戴帽，出门锻炼。
不过这一次，他在锻炼的时候，就没有之前那般详细认真。
简单跑了几圈，熟悉了一下依附后身体状态，就准备去早点铺吃早餐。
在被替身依附之后，他的身体基本上就恒定在了被依附时的状态上，除非他肌体的储能被消耗殆尽，不然不会有任何变化。
昨夜被依附着的李晓茹，之所以能抗他几脚而没有异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过维持这种恒定状态也不是没有代价。
就例如挨了他几脚的李晓茹，在被依附状态解除后，会在短时间内消瘦下来。
她消瘦的幅度，与她挨那几脚后恢复时的消耗等同。
“诶？”
任窘双眼一亮，有了个点子，“我完全可以去做一对一服务的减肥教练嘛。”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在食物来源充足的现在，有太多的人受肥胖问题困扰。
哪怕他服务的受限于替身，只能局限在女性群体，没办法把数量更多的男性囊括在内。
但即便如此，只要他收费标准定的高一些，也一样能像运营原○宝的时候那样，短时间内赚到足够多的钱。
“吃完饭就回去开搞。”
至于他为了赚钱四处乱跑，把其它地区的魑魅魍魉事件提前触发该怎么办？
很简单，只要不让那些有着极端情绪状态的人，在他周围二十米以内持续停留一刻钟以上即可。
先前那个引来瘦猴—碎尸恶灵的女学生是个例外。
她维持那种极端情绪状态时间过长，已经把那个恶灵引到了周围。
哪怕没有他出现，她在一觉睡醒后，也会立刻把瘦猴—碎尸恶灵吸引现身，他的存在，就只是把事件提前了几小时而已。
至于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
在红衣恶灵成为他替身后，了解到这些信息也不过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
先有想法再去做，就是比先做再有想法容易。
利用减肥教练不需要申考正式资格证的行业漏洞，任窘都不需要等减肥工作室的从业资格下来，就在当天迎来了第一个客户。
而这第一个客户，在他有意安排下，恰好是那个引来瘦猴—碎尸恶灵的女学生。
上午十点，将自己装扮得阳光温暖的任窘，骑着共享单车往第一个客户那里赶。
“还真别说。”
任窘蹬骑的速度很快，边骑边吐槽，“没了累赘，用力蹬脚的时候都少了顾虑。”
过了四十多分钟，任窘骑到了目的地。
目标小区里就有共享单车的停车位，他没有再把车停靠在上一次来时那个位置。
进小区，停车，登门。
上次他来这里时，目标所在别墅里有三个人在。
到这次他亲自登门拜访时，别墅里就剩下那个自闭女学生和有些年纪的保姆。
而当他向保姆说明来意，见到那个自闭女学生时，他才明白对方为什么着急减肥到，会选择相信他那一个还没打出名气，看着没多少可信度的减肥广告。
在他当初的调查内容里，对方还是一个纤细可爱的女生。
但在她自闭了这么长时间后，暴饮暴食外加缺少运动锻炼，现在的她顶过去四个。
以前她还不会在乎自己的肥胖，但在被相关机构派出的心理安抚人员消去心理障碍后，想要回归校园，就必须面对自己过度肥胖的现状。
当人胖到一定程度后，运动减肥以及节食减肥，已经都不是可选选项。
像对方这种连日常走路都对膝盖的半月板是一个巨大负担的情况，想要瘦下来就只能手术干预。
但相关手术过后的附加症状，劝退了这个爱美的小姑娘。
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当她见到大数据推送到她面前的广告，哪怕看着再怎么离谱，她也只能强迫自己相信。
“嗯，你的情况我已经明白了。”
经过一阵堪称废话的对话过后，任窘真诚地对着面前的‘小’姑娘笑道，“想要让你立竿见影的见到减肥效果，我向你推荐挨打式疗法。”
“挨......挨打？”
一听到这话，眼睛都快睁不开的‘小’姑娘‘瑟缩’了一下。
“放心，我说的这个挨打，并不是你理解里的那个挨打。我的这种挨打式减肥疗法，是借助高频器械的辅助，刺激你对应位置的脂肪，使其加速燃烧。”
“可我买过那么多你说的这种减肥仪器，但没有一个管用的。”
说着，‘小’姑娘抬起壮硕的胳膊，指了一下客厅角落里摆放着的那些穿着式震动腰带和脚踏式震动仪器。
嗯，都是电视广告推荐的智商税产品。
不过虽然同行是冤家，但任窘并不会说这些设备的坏话，因为它们省了他不少事。
“这些设备不是没用，是你的心态错了，所以它们才没有派上用场。”
“心态？”
“对，你虽然买了它们，但其实你心里就没相信过它们能减肥，所以它们就成了摆设。”
任窘在说话的时候，稍微用了一些心理学技巧，“减肥既是一个身体力行的过程，同时也是一个精神高度参与的过程。”
“你得无比坚定认为自己真的能瘦下来，减肥的时候才能事半功倍。”
“可我......”
“一个人努力去想是没有用的，你现在这种情况，必须要有人帮你，你现在，愿意相信我说的话么？”
“我愿意，可是......”
“没事，只要你愿意就行，心诚则灵。”
任窘转头对站在他们附近的保姆点了下头，没有示意她离开，然后抬手扶住‘小’姑娘的额头两侧，让她与他正视，“来现在跟着我念，我想减肥，我要减肥，我一定能瘦下来，为了减肥我不怕苦不怕累......”
当然，他的这番话，以及这番动作，起不了多少效果。
真正起作用的，是他在引导对方专注时，分出部分依附到对方身上的替身。
替身在相距距离较近的时候，不需要整个转移，也能部分依附到另一个人身上。
这也是红衣恶灵在被他从李晓茹身上甩下来的时候，还能残留一部分在李晓茹身上的原因。
“教练！”
经过一系列步骤，被成功依附的‘小’姑娘，努力睁开眼，眼里仿佛燃起了一团火，“我要减肥！”
“来吧。”
任窘抬手示意保姆把各种震动减肥带给对方佩戴上。
他这种神棍式的减肥能奏效么？
绝对能，因为高出一定频率的震颤能影响到被依附的状态，为了维持被依附状态，就会加重被依附对象肌体的消耗。
哪有震动就消耗哪里，半天下来，足够她消瘦下来三、四斤。
“一、二、三，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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